"和睦?"冷天翊哼笑的转眸看他,"既是为着和睦,我瞧着父亲的西偏院,也跟着一块解散吧,如此有损侯府脸面的东西,留着也是与和睦有碍!"
老侯爷无语凝噎。
见他已是警告眯眼,跟着就晦暗不明的将帘子,狠狠一甩。
待到那帘子甩下盖好,冷天翊这才收眸回头。
挥手,让马车再次继续。
齐氏咬牙,还待再求。
却不想,车夫既真无顾及的,开始挥鞭喝马。
只听得那马儿吃痛,当即就扬蹄嘶鸣的准备开跑。
齐氏看得大惊,还不待起身,马儿就已是朝着她,急奔过来。
千钧一发间,她只觉着后颈一紧。
跟着就被人像拖死狗般,将之给拖着狠狠朝后一甩。
她摸脖急咳。
冷晟睿已是甩袖,气急的大骂出声。
话着,"冷天翊,你他娘的不得好死!"
暴怒的喝骂,却换来马蹄,越加激烈的奔走。
齐氏一脸泪儿的自地上爬起。
却见冷晟睿在喝骂完后,跟着又回头狠瞪着她道:"爷早说过不来,如今可好?被人踏着脊梁走,你她娘的骨气呢?"
"我能如何?"齐氏也急红了眼,拿着绢帕抹泪儿的道:"如今娘家娘家靠不上,侯府侯府依不着,你这辈子,前程这般也就算了。可逸儿遥儿他们呢?难不成,长大以后,也要随你一样,只能去当个跑腿的?"
话完,也不顾他铁青的脸色,跟着又呜呜大哭出声的话道:"眼看逸儿已是快到启蒙之时,如此再让人瞧着笑话,你让他将来,又上哪立足去?"
"不能以着一个人犯错,就加在他们稚子身上吧!大哥,他...他好狠的心啊!"她哭得不能自已。
冷晟睿却咬牙,狠戾的将拳头紧握起来。
齐氏颓废的仰头,迎着初晨的寒风,哽咽着,"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婆婆已经将命都赔给了他们,父亲那样作着,又与我们何干?论到底,还不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这时侯与我们分两府人,不想搭理我们。那我们在受人嘲笑时?为何就没见他说什么两府人?合着有好事,他们想独占的时候,就是两府人,坏事儿做尽,想让人担责了,就是一府人不成?"
她哭喊着不公平,凭什么他们拿着身份,坏事儿做尽,却无人敢说道?
他们什么也没做,却要无辜的替他们,担下所有罪责?
连着一点帮衬也不愿,要不是才将自己夫婿手快,那自己是不是,就要就此,舍在那车轮下了?
她道着,"难不成,还非得将我们二房,赶尽杀绝?"
那样的话,也太过狠毒了吧。
她呜呜的瘫坐在地。
冷晟睿的拳头,已是青筋凸冒。
巷子的拐角,有未留头的小子,在那探头探脑。
见他们还不进屋,就忙跑回拐角,冲着主子的马车摇了摇头。
马车夫朝着里面禀报。
里面的人,又着人朝后传达。
却见这边的巷道里,既是有着好几户高门的马车,堵在那里。
众人听着传话,沉默思索间,已是纷纷着人,另行改道进宫。
苏晚荷她们所在的马车里。
冷嫆清自马车出了巷道,嘴角就一直挂着冷笑。
话着老侯爷,果然是酒色浸体,已将脑子都给浸得不再清楚。
说什么不进宫门。
若不想进宫门,那他们这个时侯又拦车作何?
也不看看今儿个,是何样日子。
附近一带的权贵,哪个不是早早就起?
如此唱闹,冷天翊还作出那么一出...
她有些头疼的向着苏晚荷看去。
见她不咸不淡,垂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就伸手将她的纤手,覆住的轻拍两下。
道着:"那小子做事向来狂妄,到时少不得要苦着你了。"还道着开窍,知道心疼人了。
却不知这一出,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他常在外跑,名声早已不堪,自然不再乎,再多出一条恶名。
可苏晚荷却是要常在内宅。
内宅又向来长舌。
若是聚着,谁提个头,光是那口水眼神,都能害死人。
苏晚荷却是不动声色,将纤手抽出的道:"我不喜宴请!"
向来是她请人,别人的宴,她到是一次未去。
何况冷天翊有狂妄的资本,便是行恶,谁人也不敢明面指出。
她只盼着他将来,能一直有狂妄的资本,否则,可就要墙倒众人推了。
她凝眉隐下心中的担忧。
冷嫆清却是讶异的挑眉一下。
车行驶到宫门时,已是寅时过去大半,天头也开始有着微微发亮。
宫门前,各府精致的马车,有如长龙般,正挤成排的,等着行检入宫。
苏晚荷挑起一角帘角。
见前面车灯摇曳,车行缓慢,就欲放帘慢等时,却见冷天翊,既是踏马行来,停在她的窗边。
嘱咐道:"一会分道,你若是有何不懂,就问着大姐就可。车行进宫,下车时且注意着脚下,宫中有撵轿,不需得走路。到达东宫后,会等上一等。风凉,里面穿的氅衣,可得裹紧了!"他话完,就不苟言笑,一脸正经的直视前方。
那端正的模样,就好像才将之话,并非出自他口,而是苏晚荷出现幻听一般。
苏晚荷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他。
却见他一脸阴沉,跟着就有些咬牙转身。
正欲提马离开,却又听得一阵爽朗之声传来。
来人唤着,"世子!"
苏晚荷忙收眼放帘。
里面的冷嫆清,早已憋笑憋得肚疼不已。
见她疑惑的转眸看来,跟着又哈哈大笑出声儿。
笑声引得正欲拱手的来人转眼,跟着又暧昧的朝着冷天翊眨眼一下。
冷天翊偏头暗骂,下得马来,就与来人拱手话着,"李将军!"
李将军笑得暧昧,抚着胡须话着,"世子夫人好闲情。"
这个时侯,还能开怀笑出,"也难怪世子宠着。可再是宠着,有时,也需适度才好。"
"不然的话,可有关脸面了!"话着,就很是猥琐的朝着他的脖颈看去。
见他的脖颈虽早已恢复,可那明晃晃的印记,却仍在召示着曾经的辉煌。
他啧啧不已。
苏晚荷却是听得蹙眉不解。
冷嫆清憋笑憋得,已是眼泪儿狂飙。
冷天翊却是嘴角犯抽的让着车行快走。
待到车行挤着一走,冷嫆清是再忍不住的,一阵暴笑出声。
岔着气儿的指着脖颈,呵呵直笑的,与疑惑看来的苏晚荷道。
"你可知道,你那几条印记,可是让他,直到现在,都被人当着笑资在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