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苏幕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曾经没有人会相信苏幕竟然叛离师门,时至今日,竟然会狠下阴谋要毁了涧溪山。
若想起昔日苏幕的耿直与稳重,之后的一桩桩事,便像是在梦中。
但纵然已经证实,苏幕正是借着昔日同门情分驱使丁水妍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殒的心里仍旧怪怪的。
不是不觉得恼怒,而是他也同样了解苏幕的秉性,毕竟在一起相处十几年,他还是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了人。
周围渐渐弥漫开来尽是厉鬼恶魂的气息,殒索性化为魂体,飘忽着赶往诸葛正荣居住的院落。
却不想,并不如千叶所说有什么把守看管的人...不,诸葛正荣的房门外只有两人,都已经倒地不起。
而那房门并未紧闭,稍稍露着一条缝,昭示着刚刚有人入内。
理论上来说,殒并不怕,除非对方是道法高人,否则,他身为一只鬼,去哪里都很安全。
可他还是绕了个弯从另一侧穿墙而入诸葛正荣的房间,墙壁上还残留着驱邪避恶的法印,可他也不是厉鬼。
房间里漆黑一片,月光要透进屋子里着实有些勉强,但殒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屋子里的人,毕竟对方连躲避的意思也没有,虽然惊得像一块矗立的石头。
床榻边上,那人直挺挺跪着,而依稀看着叠放整齐的床榻上,其实没有人。
淡淡的月光洒进来,似乎努力照清晰那人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轮廓上,泛着一层幽幽凝紫的光。
殒再次查探着周围,除了床榻边上跪着的人,屋里再没有其他人,而跪着的那个人是...
"苏幕...?"
跪在地上的人影微微一动,没有转过头,低沉的声音却也没否认自己的身份,"是千叶让你来的?"
"我家大人让我来看看师父,如果他在就带他走,如今涧溪山已经不安宁...情况你应该清楚。"殒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他担心他家大人,可造成这一切灾祸的人,明明就在眼前。
"告诉千叶,暂且离开这里,不必去理会无昼,他不会有性命之忧,离开了...才是生路。"苏幕说着,缓缓站起身来,仍旧凝视着空荡荡的床榻,仍旧低沉的声音才略有一点儿起伏,"师父...已经仙逝有些时日了。"
"什么?!"殒一惊,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反应,他也曾有过最坏的猜测,却没想过,最坏的消息是由苏幕来告诉他。
"师父早已遭歹人毒手,魂飞魄散连地府都找寻不到,尸身更是无处可寻..."
"那你是要说,那歹人并非是你,你只是知晓来龙去脉,知道师父已经亡故,顺道就送了涧溪山为他陪葬?"
"呵,我知道你们谁也不会相信,不过...千叶会不会信呢?"苏幕低沉的话语更像是自言自语,完全猜测不出他的意图,只能听他说着模凌两可的话,"那我若是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毒手,又有几人会信我?"
"是谁?"
"印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