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无昼皱起眉,低头看着银狐被暂时处理干净的伤口,洗得泛白,被毒药腐蚀得伤口参差不齐,心里那股火儿又炽烈了几分。
千叶一边忙碌着点点头,"自然会有后遗症啊,这么狰狞的伤口,原形的耳朵对于妖来说又极为重要,最起码,他逢阴天下雨的时候会头痛。"
无昼的手慢慢攥紧,或许他真该与殊绝算算这些账,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真怕这些灾难就像滚雪球,现在是清殇,而后会是千叶。
然,千叶完全体会不到无昼此刻的心情,只是面对这么难处理的伤口,头痛大过于解恨,而且还有点儿...吃醋?
无昼对清殇太好了,仅凭他对清殇这样以德报怨的态度,他也该成佛了吧?
"对了,你的耳朵还痛不痛?我见你最近都没有要收起来的意思。"
"还好。"
还好就是还痛,千叶抽空扫了无昼头顶的耳朵一眼,却见无昼的脸色极其难看,仿佛暴风雨前夕一般黑沉。
"在想怎么报仇?"
无昼回了回神,脸色慢慢恢复淡然,"不自量力对不对?我如今...恐怕殊绝一招之下,连尸骨都找不到。"
千叶倒不觉得事态有多严重,只是蹊跷更多些,"我倒是觉得,殊绝和清殇虽然对你一次次痛下毒手,可也一次次有手下留情的痕迹,我对真相很感兴趣。"
无昼挺诧异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千叶耸了耸肩,不愿做那些毫无根据危言耸听的猜测,"直觉吧,但对于加害你的人,不管有什么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
无昼难得有了一丝笑容,抱着清殇靠在床棱边,他其实接连几夜都没睡好了,虽然千叶回来了,他的头痛却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睡着也会被痛醒,只不过,他不想让千叶知道罢了。
千叶细细将银狐的伤口缝好,从无昼的怀里把它接过来,索性让他小睡一会儿。吩咐殒收拾残局,她的工作也才进行了一半。
抱着银狐坐在院子中,正好还有些太阳可以晒,最方便的消毒工具,如果当初清殇受伤之后能多晒太阳,想必伤口也不会恶化得这么厉害。
可谁叫他活该,恐怕一直躲在阴暗的小角落盘算着坏主意,所以说,什么叫报应!
千叶一边愤愤恨着解气,一边小心将药膏涂在银狐耳朵的伤口上,无昼嫌这种药膏有股味,说什么也不愿用。谁能想到,她为无昼苦心研制可以给妖治伤的药膏,竟然第一个用在了最讨厌的狐妖身上。
下午的阳光依然很温暖,千叶怎么也想不到,她有朝一日会抱着清殇晒太阳,她该抱着无昼,可无昼宁死也不会化出原形让她抱的。
宁静的院外,细微的脚步声也难逃敏感的耳朵,只不过,脚步声落在千叶的耳朵中,却让她猛地睁大了眼,全然不顾阳光刺痛眼睛。
有时候,人的记忆力太好,并不是件美妙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