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先不说无昼经历这一劫能够了悟什么,她倒是觉得自己有了一种新的属性,叫做忍者神龟。
她也很佩服自己,面对无昼完全不可理喻的举动,她仍旧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克制住想要揍他的冲动。
或许正如殒所言,兴许日后修成佛的该是她,而不是冥顽不灵的无昼。
她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在感染她?
可是,左信仪的灵魂已经很久没有骚扰过她,就从那天无昼不辞而别,她们产生过争执之后...
所以,最匪夷所思的情况就这样诞生了,难道一个杀手,还有机会变善良不成?
地狱一样的生活甚至昼夜颠倒,也数不清到底过了多少天,当第一缕晨曦撒入木屋的时候,无昼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长长松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灰色的眼眸中已经不再迷蒙。
望着这间似曾相识的木屋,无昼心中忽然掀起一股很微妙的感觉,其实想想当初,他濒死之际,千叶并不是那么在意他。
她揪着他的头发威胁他,用膝盖压着他重伤的手指...
而现在,他明白告诉她只是一场劫难,她却仍旧会忧心焦急,仍旧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让他好过一点儿。
甚至这十日以来,他被重病折磨得难以入眠,却能感觉到,千叶几乎也没睡过。
忽然,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呼,还真的十日就会退烧,我真怕这么多天的高烧,把你烧成了傻子怎么办。"
"那不正合你意?可以任你百般欺瞒。"无昼说着,抬手覆上千叶的手背,心中的感觉忽然复杂起来,他有多恨千叶对他的隐瞒?多恨她没有死心塌地爱他,可为什么...又不愿放手呢?
千叶双眉一挑,"看来没把你烧成傻子,仅存的良心却被烧得一点儿都不剩了,这些日子以来,要不是我,你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就算醒了,也哪里还有力气在这里指责我?"
无昼慢慢点头,眼眸却微垂了些,"那你如此费尽心机,还想在我身上讨什么?"
"非要这么拉仇恨么?"千叶皱着眉,"虽然我不明白这些日子你到底抽哪门子的风,但你只要不是智障,应该都能想明白吧?从一开始,我不管怎么帮你,阳寿和命都可以为你豁出去,有没有问你讨过任何回报?"
无昼眼眸一冷,"那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只是受善德世家的忠义灵魂胁迫,并非是想..."
千叶的手忽然爬到他头顶,轻轻揉着他一只耳朵,慢慢俯下身,与他面对面道:"你还真是只死心眼的狐狸啊,把自己逼到死角落里,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我跟你说过,我是我,她是她,如果是我不想做的,大不了同归于尽,谁也逼迫不了我。"
无昼头顶另一只耳朵忽然一抖,千叶面露欣喜,伸手揉着玩儿,却一点儿不用力。
"好玩儿?"无昼有些费解看着她,千叶对他耳朵尾巴的喜爱,超乎了他的想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