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临煊放下酒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挺好的啊,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我就随便问问。”
万一低着头吃东西,不敢抬头,怕被池临煊看出自己的心虚。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池临煊问。
万一知道他指的是处分的事情,摇摇头说:“没事的,我不会被开除的。”
“这么自信?你哥哥应该是出去帮你想办法了吧?”池临煊的笑里,好像早已洞悉一切的感觉一样。
“……呵,大、大概是吧。”万一含糊的说,手里继续切自己盘子里的那块牛排。
池临煊看了她的反应,无奈的笑了笑,也吃起了自己面前的蔬菜沙拉,他用叉子叉起一片,送进自己的嘴巴里,万一一边切牛排一边偷瞄着他吃东西的样子,看着他一大口吃进去,然后抿着嘴巴咀嚼,不知道为什么,万一觉得他这样的吃相,看起来居然特别MAN,万一无意识的咬着嘴里的牛排,根本不知道池临煊已经发现她在偷看了。
“看得还过瘾吗?”池临煊咽下嘴里的东西以后突然问。
“什么?”万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在问自己的时候,心虚的把手里的叉子一下子掉在盘子里,发出“哐当”的声响,引来了别人的侧目。
“对不起对不起!”万一点着小脑袋朝周围的人小声的道歉。
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池临煊笑起来,万一看着他恼怒的问:“有什么好笑的。”
池临煊立马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说:“万一同学,注意点你对本校长的态度。”
如果不是要注意自身的形象,万一很想赏他一记白眼,校长?他倒是还记得自己是校长的身份呢。
“哎呀……”池临煊突然面露痛苦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万一敏锐的意识到,一定是万古给他下的药起效果了。
“我肚子疼,特别疼。”池临煊的脸色好似越来越痛苦。
“走,我送你去医院。”万一起身就要去扶池临煊。
“不行,我不要去医院,我害怕打针。”池临煊摇着头拒绝。
万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你害怕打针?”
池临煊捂着肚子,痛苦的点了点头。
万一无奈的问:“那你肚子疼怎么办呢?”
“我休息一会可能就会好了吧?”
万一重新坐回椅子上,皱着眉头,想着怎么劝他去医院,她不知道万古给他下了多少的药,会不会出意外。
“其实,去医院也不一定会打针的。”
“不然呢?要是食物中毒不打针怎么治?”
“洗胃啊!”万一条件反射的回答完,看到池临煊那惊恐的表情立马就后悔了。
“打死也不去!”果然,池临煊攒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你……可能是吃错了药。”万一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病情,这样也许他会配合她去医院。
“万一,都这时候了你还骂我?”
“呃……不是,我是说真的。”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也许出去走走,就会好了。”池临煊突然提议。
“别,我看你还是去医院吧,这样安全一点。”
“我说了不去医院,你不想陪我走走我就自己去。”
说完,池临煊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餐厅走了,万一担心他半路药效发作出什么意外,连忙追了上去。
池临煊一路捂着肚子,一路慢悠悠的走着,从背后看,还以为在散步,可是脸上的痛苦表情却让人不忍心不管他。
万一只好小心的扶着他,走到了海边栈道的一个座椅上,海边的夜晚,星星似乎格外的明亮,海风轻吹,吹送来海浪涌动的声响,空气里,都是大海的味道。
“好美啊!”池临煊坐在站到旁的长椅上说。
万一也沉醉在海丰微醺里,点点头附和着说:“是挺美的。”
“陪我坐一会吧,我肚子痛的走不动路了。”池临煊可怜兮兮的说。
万一依言做到他身边,小小的长椅,刚好容得下两个人,再多一个人都挤不进去。
池临煊嘴角翘起得意的微笑问:“海岛的夜晚,都这么漂亮吗?”
“也不是,等到了雨季的时候,海边的风就大的吓死人,那时候这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真难以想象,一会是温馨怡人的天堂,一会是吞噬万物的地狱,真像是人,一念间普渡众生,一念间万劫不复。”池临煊感慨的说。
“万事万物都如此吧。”万一轻轻的说。
池临煊扭头,看到了被风吹起了刘海的万一,那双眼睛闪闪发亮,居然璨若天上的星辰。
“为什么要留刘海?”池临煊不自禁的问出声。
“这个,我妈妈觉得好看,就让我留了。”万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是好看,留着吧。”池临煊笑着说,这样才不会被别的男人觊觎,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我有一个未婚妻,”池临煊突然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在我七岁那年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她才两岁,她一直喜欢追在我的屁股后面叫我哥哥,要我抱她,可是每次我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就会特别害羞的把脸埋在我的怀里。”
万一看着池临煊回忆自己未婚妻时,那种带着淡淡笑意的嘴角,显示他很喜欢那段回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么不问问我后来怎么样了?”
池临煊突然看着万一说,万一还没来得及收拾起失落的表情,紧张到条件反射的问:“然后呢?”
池临煊满意的点点头,又继续说下去:“然后,这就变成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万一心里一紧,就有些同情他了,不太擅长安慰人的她想了半天,憋了一句安慰的话刚要说出口,只听池临煊又继续的说了下去:“后来十几年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因为我一直在国外,甚至都没有联系过,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认识我了,还一直躲着我,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未婚夫,唉,我觉得我的心都快碎成几片了。”
听完池临煊的话,万一憋在喉咙口的那句“节哀顺变”硬生生的给吞下了,换成了一句:“呵呵,是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