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回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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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闷、躁动、不安……还有恐慌。

宇文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扪心自问。

“哥哥,你说我喜欢的那个人,他会喜欢我吗?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好想好想嫁给他……”

“今天很晚了,本王送你回去休息。”没等司徒颜说完,宇文拓就倏然起身,横抱起她从屋顶上飞了下去。

司徒颜不明所以,每次在她面前,只有他生气了才会自称是本王。可是,他到底在气什么?

“好了,早点休息,这几天本王都会很忙,可能没时间过来看你,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大哥他们,或者让玉茗陪你上街。”宇文拓漠然的说完话,将司徒颜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后,转身离开房间。

“哥……”司徒颜轻声低喃,可宇文拓早已人影。

到底是怎么了?司徒颜百思不得其解。刚刚还好好的啊,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司徒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直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睡过去。

宇文拓沉着脸走进房间,沈雨晴刚好正要离开,她看着他不愉的脸色,“拓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宇文拓冷冷道。耳边不停盘旋着司徒颜说的话,原来她不仅有了喜欢的人,竟然还想嫁给他……而且还是好想好想!这句话让宇文拓觉得特别烦躁,甚至有想杀人的冲动。

沈雨晴抿抿嘴,不再问。

“我来找你是因为收到飞鸽传书,师傅他不在山上,我们的人找遍了整个山头,都没有师傅的踪影。我怀疑师傅已经离开岳弥山了。”

一听到外公的消息,宇文拓回过神来,但脸色依然不好。

“外公离开了岳弥山,为什么不通知我们?颜颜说她醒来就在山下,应该是外公抱着她下山的,那他去了哪儿?有没有线索?”

“现在还没有,但是师傅的丹炉和其他东西都在,也没有外人去过的迹象。应该是师傅自己离开的。”当年她和哥哥一起被师傅救活的时候,就听师傅无意间提起过,他始终要走的,留下来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的出现。

“拓哥哥,我记得小时候听师傅提到过,他留在那里,只是为了等一个人出现,现在他走了,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对于外公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他活了那么久,好像是为了一个什么使命……”

宇文拓和沈雨晴都沉默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意识到了,这次外公离开肯定不是有人劫走的,而是他自己走的。而且,或许他们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拓哥哥,不然我们去问问颜儿,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线索?”

宇文拓望着窗外的明月,脑海中尽是小时候和外公在一起的场景。那个时候,外公经常会在晚上给他讲故事,说的都是他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事情,还有……他娘亲小时候的趣事……

外公常说,他迟早都要走的,一旦分别后,他们就再也无法相见了。外公还说,分别是痛苦的事情,所以他不喜欢分别……

“不必了,既然外公都没有跟颜颜道别,更没有告诉我们,就已经说明他的意思。”

外公,谢谢您……

第二天,破庙外。

司徒颜站在那里,一般这个时候庙里的同伴都会进城去找乞讨,所以才会挑这个时候来。

已经七年多没有回来了,破庙还是老样子,那尊米勒大佛依然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四周的架子上都是破烂的衣服,还有刚刚熄灭的柴火。司徒颜走过去,看到锅里面剩的东西,她的眉头一皱。

“颜儿,是你吗?”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老人惊喜的声音。

司徒颜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微笑着转过头,看着七年不见的爷爷,拔腿就扑了过去。

“爷爷……”

她真的好想好想爷爷。这七年,虽然也跟爷爷通信,说一些她的情况,但两人始终不曾见面,而爷爷也从不提起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爷爷,我好想你,好想你……”司徒颜紧紧抱着老乞丐,老乞丐眼中带泪,欣慰的说道:“颜儿,你终于回来了。”他松开她,仔细的看着她的样子,眼神顿时有些悠远深邃,“太像了……太像了……”

司徒颜抹掉眼泪。“爷爷,你什么太像了?”

老乞丐笑道:“你很像你的娘亲,尤其是现在这样长大的模样,让爷爷看到了你娘亲当年的样子。”

“娘亲……”司徒颜愣愣的开口。这还是爷爷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过去的事情。

她醒来的时候大脑就是一片空白,过去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后来这几年,她经常会做梦梦到一些情景和人,但都是一闪而过,根本还没抓牢就消失了。

“是啊,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娘亲年轻时候的样子。”老乞丐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憔悴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暖的笑意。“爷爷第一次见你娘亲的时候,她跟你现在一样大,全身都透着一种精灵劲儿,光是看着就让人莫名喜欢,只可惜后来……”

“后来什么?”司徒颜正想继续听,就见爷爷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然后就摇头道:“没有后来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来,跟爷爷好好说说,你在那个老头那里都学到了什么?”

司徒颜一直在破庙里讲她的经历,老乞丐听的很认真,似乎不想放过她说的任何一件事。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中午了,司徒颜算着小胖他们也该回来了,就笑道:“爷爷,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大家去出去吃饭,小胖他们快回来了吧?”

老乞丐看了看天色。“应该是,不过也没准。小胖现在除了每年乞讨外,还在城里的一个药铺给人劈柴打工,早上走的时候倒是没说今天要不要去。”

望着爷爷的满头白发,在看着周围的情景,司徒颜心中划过一道酸涩,哽咽着说道:“爷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一起住呢?我现在已经不住王府了,哥哥在王府的后面给我建了个小院子,房间很多的,你和小胖他们都过去都住的下。为什么偏偏要守着这里?”

老乞丐摸着司徒颜的头发,温柔的笑道:“在你还是婴儿的时候,爷爷就抱着你住在这里了。不管外面的地方有多好,有多舒服,在爷爷心里,这里才是唯一的家。而且,你现在已经不住在这里,爷爷想你的时候,就会四处看看,这个破庙虽然很简陋,但到处都是关于你的回忆。爷爷怎么会舍得离开呢?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嘛。”

“爷爷……”司徒颜靠在老乞丐的怀里,轻声抽噎。她真的太不孝了,可是爷爷执意不肯走,她又能怎么办呢?

“颜儿,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且又学了一身的本事,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让爷爷天天担心的小丫头了。如果爷爷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忙吗?”老乞丐眼眸深邃,闪烁着司徒颜看不懂的复杂。

“爷爷,我不懂你的意思。”

“颜儿,你已经长大,爷爷现在也老了,很多事情都是有心无力了,但是如果爷爷说,有件事就算是死,我也要做成,你会帮我吗?”

司徒颜坐直身体,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爷爷,你还不老,你不是答应我,会看着我出嫁吗?你说你还要背着我上花轿的……”司徒颜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断断续续。这么多年,她虽然没在爷爷身边,但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他。

骨肉亲情是不能分开的,就算分割再远,都不行。

老乞丐轻叹口气,“爷爷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们谁都不能幸免。爷爷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爷爷活了这么大,心中始终有件事情,本来是想交给你做的,但是现在看来……”

“爷爷,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老乞丐的神色,渐渐凝重下来。“这么多年,爷爷在心里记挂的,就是……你父母的灭门之仇。”

司徒颜的眼眸缓缓瞠大,闪动着震惊和不敢置信。

“爷……爷爷……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说我爹娘是病……”

“不是,他们不是病死的,他们是被人杀死的!而且不只是你的爹娘而已,你们家除了你以外,再无生还……”老乞丐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那晚火光冲天的情景,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噩梦!

“不……不……你胡说!我不信!我不相信!”司徒颜倏然起身,脚步踉跄的向后退着。

“爷爷有必要骗你吗?当时你刚刚出生不久,你的家就被人围攻侵占,当时是你娘嘱托我,要我带你逃出生天……我们好不容易逃出那里,你却又发了高烧,最后如果不是这个破庙里的乞丐用他唯一的晚饭救了你,你现在已经……”

当年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老乞丐抱着还是婴儿司徒颜辛苦的逃到这里,司徒颜已经病得全身滚烫了,如果不是那个乞丐好心将那碗粥让给她吃,她真的早就已经死了,而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司徒颜现在满脑子混乱,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是病死的,可是突然爷爷却这么告诉她,说她身上还有父母的血海深仇要报!这真的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老乞丐走到她身边,轻叹道:“颜儿,爷爷之前是想让你亲自去报仇的,但是爷爷也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失去快乐,所以爷爷就决定自己去做,但是现在爷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真的怕仇还未报,我就已经走了……所以爷爷恳求你,在爷爷需要你的时候帮帮我,你也不想让你家数十条人命就这么含冤受屈,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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