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不是好欺负的人,司徒颜充其量只是狠狠的撕扯她的衣服,而她却在好多时候都会去扇司徒颜的脸,或者是用手掐她身上,疼的司徒颜几乎要掉泪。她的性格在叫嚣着绝对不能认输,安琳的行为激发了她体内潜在的暴力因子。
只见,司徒颜突然大吼一声,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腿,一脚踹在安琳的肚子上,将安琳踹出去老远,摔到在地。
司徒颜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眸子再也不似刚才那般清澈,眼光似寒冷的利刃,直直的射进安琳的眼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死无疑!”
说完,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跑过去,推开阻挡她的杏儿,骑在了安琳身上,一手揪着她的头发,一手找准她的脸,狠狠的甩了她好几个耳光。杏儿在旁边哭的不成样子,司徒颜打人的样子,让她不敢靠近。
周围看热闹的下人都愣住了,这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郡主吗?怎么发起狠来,变化这么大?
容嬷嬷快吓得六神无主了,“还不去……还不去拦住小郡主,你们都不要脑袋了么!”天,要是被王爷知道……
听到容嬷嬷的话,众人才缓过神来,齐齐的冲上去,将骑在安琳身上的司徒颜抱下来,她被几个下人抱着,手里却还是扬巴掌的姿势,腿脚都在不停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教训这个人,我要打死她!”
宇文拓赶回王府时,司徒颜已经被反锁在房间里,安琳的脸都被打肿了,也躲在客房里哭。而安家老爷和太子也已经赶到,三个男人,就在王府外不期而遇。
宇文纤尘看着鲜少会流露出表情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拓,你这是……”
宇文拓随即收敛情绪,一张冷冰冰的小脸,好像刚才的担忧和焦急的人不是他一样。抱拳:“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府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郡主?”
安比槐在旁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见太子还有疑问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太子殿下,老臣可否先行进去看看琳儿?”
宇文纤尘一怔,随后才歉意的笑笑:“抱歉安大人,我们一起进去吧。”
宇文拓没跟他们一起,他去了司徒颜的院子,院子里站了很多人,容嬷嬷正在房间门口来回踱步,看到王爷回来,她赶紧迎着他跑来:“王爷赎罪,老奴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将郡主反锁在房间里……”
“本王先去看看她。”
宇文拓推门进屋,在来回都看了看,但是却没发现司徒颜的身影,可他却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将门反手关上,他很快就发现躲在房檐上的小身体。
“颜颜,下来。”
他站在她的下方,伸出手看着她。
司徒颜坐在房檐上,双腿垂在半空中,脸上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她看着他,嘟着嘴说:“如果你是来替那个安琳问罪的,那我直接承认,我是打她了,你要是想替她报仇可以,自己上来打我,反正我是不会自己下去的。”让她自己上门去找打?想都别想。
宇文拓看着她怨气冲天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的弯起,放下手,“谁说我是来替她报仇的?谁说我是打你的?”
司徒颜闻言,顿时皱眉,警惕的看着他:“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她没有忘记,哥哥已经不在王府好多天了,这次回来,难道不是因为要给安琳报仇吗?
宇文拓的眼中,划过一丝无奈。
“我听说你也受了伤,先下来,让我看看伤的严重不严重。”
“啊?”她没听错吧?哥哥为什么不生她的气?还关心她的伤?
宇文拓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短时间内不会肯自己下来,然后就在司徒颜惊呆的表情中,自己飞身而上,将她从房檐上抱了下来。落地后,还笑骂道:“你这个小淘气鬼,这么高的房檐,你到底是什么上去的?也不怕自己摔下来?”
笑了……
哥哥他,居然笑了?不仅没有骂她,竟然还笑了?
宇文拓抱着她坐下来,一边整理她凌乱的头发,一边轻声说道:“还记得你刚住进来的那晚,哥哥跟你说过的话吗?”
“嗯。”司徒颜傻傻的点头。哥哥的手好温暖啊,指尖穿梭在她的发丝上,还在轻轻的为她按摩,好舒服……
见她慢慢的放松自己,满脸享受按摩的样子,宇文拓无奈一笑,将她的头发轻轻扎好,然后环住她的小腰,面对面看着她,认真的开口:“颜颜是战王府的郡主,是战王宇文拓的小女儿,哥哥说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就算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不可饶恕的大事,我就算舍弃所有,也会站在颜颜的身后,做颜颜的后盾。”
他不是没有温柔,只是他的温柔,只愿意给这个现在还愣怔的小丫头。
他愿意用自己最大的包容和宠溺,保护着小丫头成长,直到她说,她不再需要他的那一天。
司徒颜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眼中闪烁的认真和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在王府这么多天,他一直都是宠溺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一度以为自己真的是他的女儿,他是自己的亲人。
可是今天安琳说的一句话,却让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让我留在这里?明明……我就不是你的女儿……”她低下头,小声的开口。安琳说,他是因为可怜她所以才会收留她,是因为这样吗?
她害怕却又期待他的回答。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宇文拓在心里深深的叹口气,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这个小丫头,难道什么都忘记了?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留在王府?”意思就是,不是他留她的,是她自己想留下来。
司徒颜一怔,随即鼻头一酸,眼中划过一道酸涩。
“这么说……如果当初我没有想留下来,你根本……就不会收留我是吗?”所以,还是因为可怜她对不对?
呜呜……心里好难过,难过的想哭。
坏哥哥,臭哥哥……
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宇文拓试图抬起她的头,但司徒颜绷着劲儿,就是不肯抬起来。宇文拓轻轻蹙眉,这个丫头难道真相信了?
“好了好了,是哥哥不对,来让哥哥看看。”
司徒颜还是不肯抬头,无奈之下,宇文拓只能伸手点了下她的穴位,让她不能反抗自己。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像是一只被人欺负的小狗,楚楚可怜的眼巴巴的瞅着他,好像在说,不要欺负我,不要欺负我……看的宇文拓的心,一阵抽痛。
唉,看来,他是真的栽到她手里了。
“别难过,哥哥是在逗你。颜颜自己想想看,如果不是因为哥哥喜欢你,想留下你,就凭你那些小伎俩,我会默认吗?”他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司徒颜吸吸鼻涕,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那、那这么说……哥哥不是因为可怜、可怜颜颜,所以才会让我留下来的吗?”
闻言,宇文拓眼眸一沉,但还是柔声问道:“是谁这么跟颜颜说的?哥哥告诉你,我不是因为可怜你,才会让你留下来,我是因为喜欢你,知道吗?自己不要多想。”
把司徒颜放在床上,亲手帮她的伤口上好药以后,宇文拓起身欲要离开,转身之际,再次听到床上小人儿不确定的声音:“哥哥……你真的、真的不会怪颜颜吗?”她打了安琳,哥哥真的不会生气?
宇文拓温柔一笑,摸摸她的头发:“哥哥向颜颜保证,我真的没生气,你好好的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好了。”
离开她的房间,吩咐容嬷嬷小心照顾她,宇文拓才到安琳这边来。
在她离开司徒颜房间的同时,脸上的温柔就不复存在,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惊的寒气,仿佛刚才那般温和的人,不是他一样。
“王爷,你怎么才来啊,琳儿始终都不肯出来,你帮老臣想想办法好不好?”安比槐满脸担忧,他哀求着宇文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责怪之意。
宇文拓淡淡的斜睨他一眼:“安大人,这里是战王府,不是你们家,她若是一直哭,直接让人踹门带她走就好。”
安比槐一愣,脸上显出几分怒色:“王爷,你……”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琳儿这么哭下去,不然眼睛会哭坏的。”性格温和的太子宇文纤尘,开口圆场。他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能让安琳在这里已经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一边是弟弟,一边是恩师,他也很为难。
宇文拓看了眼管家,管家会意,带着人直接踹门而入,安比槐的脸瞬间就黑如锅底。
这个宇文拓,也太不给他这个太傅面子了!
房间里传来了安琳的尖叫,安比槐瞪了眼宇文拓,着急的跑进去。
宇文千尘看着宇文拓,浓浓的叹口气:“拓,安大人好歹都是我的恩师,你就不能……”
“太子,本王已经仁至义尽,让他赶快带着他的宝贝女儿离开战王府,不然,别怪本王不客气。”先是打了容嬷嬷,后又对他的颜颜那么说话,让他的颜颜难过,宇文拓此刻恨不得撕碎了里面那个哭的像狼叫的女人。
宇文纤尘无奈的摇摇头,随即走了进去。
宇文拓没有多留,转身离开。
安琳的伤远比司徒颜要严重,太医说,如果再打下去,都有可能会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