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次说的对,玉茗的事是司徒颜心中的刺,她本想为玉茗报仇,结果现在自己都被人禁锢在这里,尤其是当她看到地上那块染着处子血的手帕时,更是想起了玉茗难过痛苦的样子,还有她舍不得锦,又无可奈何的心。她曾经很希望玉茗跟锦可以有个好结果,可是正如皇后所说,他们的未来全都被她毁了。
如果不是她,皇后也不会找人去伤害玉茗,或者……倘若她昨日没有离开,那么玉茗也不会经历这样惨痛的事情。昨晚让玉茗痛不欲生,更让司徒颜自己永远不能释怀。如果她不能为玉茗报仇的话,她怎么对得起玉茗,怎么对得起深爱玉茗的锦,又怎么对得起她们一同成长的情分?
重重陛下眼,眼中划过一道酸涩,司徒颜努力的不让泪水流出来,她要报仇!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为玉茗报仇。这样想着,内心的焦躁便越来越多,丹田之处那股莫名的气又开始四窜起来,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好像是在被火烧一样,有种浓烈的炙热感让她的心跳变得越来越急促,血液倒流的感觉,在某个时间,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
围绕在司徒颜身边的气开始逐渐加强,皇后和宇文朝阳都惊呆的望着这一幕。司徒颜的衣袖和头发开始无风自舞,刚硬的铁笼开始发出吱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崩碎一般,而司徒颜……她早已睁开她的双眸,本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竟然变得一片血红,充斥了让人惊悚的色彩。那狰狞,凶恶的模样,犹如被人关在铁笼中的困兽,即将冲出牢笼……
“母……母后……”宇文朝阳吓坏了,她躲在皇后身后,惊恐地望着司徒颜。“她、她、她……”
“莫怕。”皇后心里也在打颤,但她不相信司徒颜可以冲破那个铁笼。“那个铁笼是母后亲自盯着人铸造的,千年的寒铁不是一般人可以冲破,你不用担心,司徒颜出不来的。”
“可是、可是……”宇文朝阳握住皇后的手哀求道:“母后,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你看现在司徒颜那个样子好可怕……就像是……就像是恶鬼一样,就算她出不来,我也不想呆在这里,我们等一下再进来好不好?”
司徒颜的黑发散开,在空中飘动着,她的眼神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冷漠又犀利,不带丝毫感情地直直地盯着她们母女俩,别说宇文朝阳会害怕,换做任何一个心里有鬼的人,都会觉得恐惧。
“怕……怕什么,别忘了司徒颜已经吃了母后特意找人配的毒药,就算她冲出来了,也是死路一条。我们不用害怕……”皇后的声音故作平稳,但她出汗的手心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
“司徒颜!本宫警告你,倘若你再敢伤害本宫和朝阳一根头发,本宫保证皇上定会血洗战王府,到时候王府所有的人都会因你而死,你最重要的姐妹也不例外!”
“那我要是把你们都杀了,死无对证又如何?”司徒颜阴测测的弯起唇角,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要吞噬她们的灵魂,并且让她们永不超生!
她的话音未落,只见一股强劲的气扑面而来,一下子便将皇后和宇文朝阳震飞出去好几米远,两个人同时摔到地上,背脊磕在石柱上。宇文朝阳疼的晕了过去,皇后还在勉强撑着。
“来……来人……”皇后吐出一口血,虚弱地朝着外面喊叫,但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人冲进来救她们。
强劲的气,将无比坚固的铁笼冲破了,司徒颜踏着浓烈的杀气缓缓走向皇后,她冷笑:“叫破嗓子也没用,我司徒颜要杀的人,没人可以阻止。”
她缓缓地,一步步的走向宇文朝阳,皇后摔的距离跟她不远,但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力气再爬过去,为了女儿的性命,她只能放下尊严求饶。“司徒姑娘,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求你放过朝阳。那些事情都是本宫派人去做的,跟朝阳无关,你放过她吧……”
司徒颜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感情,又腥红的可怕,她眼中的好像都是血。皇后不知道司徒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必须保住自己女儿的性命。她后悔了,她后悔去招惹司徒颜了,如果她不任由宇文朝阳去报复玉茗的话,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要在昏迷中被人悄无声息的杀死,皇后心情焦灼,不停地朝着司徒颜磕头哀求。“司徒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求求你放过她……我知错了,我不该那样对玉茗姑娘,你要杀要刮就冲我来吧,只求你放过朝阳,她还小,她未来的路还很长……”
司徒颜无视皇后的话,手中的鞭子冷漠的朝着宇文朝阳挥去,几下间,就将宇文朝阳的衣服抽成一条条的,后背的血印简直惨不忍睹。
“住手……你快住手……”皇后见宇文朝阳有清醒的迹象,连忙求道:“求求你,你要抽就抽我吧,不要再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
司徒颜还是置若罔闻,她的眼中就只有血红的颜色,她的世界里也就只有这个颜色,她的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说:要报仇,要报仇!杀死她们!杀死她们!她一脚踢开脚边的皇后,再一次无情的鞭子落在宇文朝阳后背,而此时宇文朝阳才已痛的醒过来,忽如其来的鞭子,她痛叫的声音都沙哑了。
“啊……”
后背有种钻心的疼,她甚至觉得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她开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充满泪水的眼,眼前一片氤氲,所有的她都看不清,只能听到自己母后不停求饶的声音。
“母……母后……”宇文朝阳趴在地上,声音细如蚊蝇,她虚弱地叫着皇后,她好痛好痛,母后在哪里呢?母后我好痛,母后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好痛啊母后……“母后……我痛……”
宇文朝阳全身是血,几乎就要奄奄一息了,但在司徒颜的眼中,好像还不够一样,一鞭一鞭的打在她的身上,便打她还便大声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魔鬼……魔鬼……司徒颜,你就是个魔鬼!”皇后不再去求她,慢慢的朝着宇文朝阳的方向爬去,看到自己女儿的样子,她恨不得鞭子落在自己身上。“女儿,女儿……我的好朝阳……你醒醒,你醒醒啊……”
皇后大声的哭喊着,但宇文朝阳却没有醒过来,她倒在自己的血中,不管皇后说什么喊什么,她都没有睁开眼睛。
司徒颜见状,邪肆的勾唇一笑,再度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朝着皇后挥去,就在这时,宇文纤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一个手刀将司徒颜劈晕,连忙抱住她倒下来的身体,同时,皇后也晕了过去。
等司徒颜清醒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是在宇文纤尘的寝宫醒来的,宇文烈、锦还有很少露面的太子妃蓝儿都在这里,看到她醒来,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松口气的神色。
“你们怎么……”司徒颜坐起来,眼中透着茫然与不解,她摸摸自己的后脑,那里有点痛。“我这是在哪儿?你们干嘛都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怎么回事?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宇文烈神色复杂地盯着司徒颜看了好一会儿,后来才满脸不确定的问道。“颜儿,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司徒颜白他一眼。“小胖子,你发烧了是不是?用不用我给你开点药?”听到她这么说,宇文烈才算真正的放松下来,回头望向锦和蓝儿。“现在应该是真的没事了,大嫂你去通知大哥吧,他一定很担心颜儿。”
蓝儿淡漠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司徒颜一脸的莫名。“你们怎么了这是?我 明明记得……”
“颜儿,你还记得什么?”宇文烈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锦的样子也很凝重,司徒颜更是觉得奇怪了。“我只记得我不是被皇后和宇文朝阳抓起来了么?然后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是你们救得我?”可是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你只记得你被皇后和大公主抓起来?其他的都不记得了?”宇文烈狐疑地问道。
“对啊!我骗你干什么?还有这里是哪儿啊,到底是不是你们救得我?”司徒颜刚动了下身体,就觉得丹田之处火烧的厉害,就好像有炭火在自己的体内似的,她的头也跟着剧烈的痛了一下。
锦皱眉观察着司徒颜的一举一动,他跟在师傅身边多年,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也能够看出司徒颜有没有说谎。按照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她那个时候会是走火入魔了吗?所以才导致一切的记忆消失。“郡主,这是是太子殿下的东宫,是太子殿下把你救出来的。”
“尘哥哥救得我?那皇后和宇文朝阳能放过他么?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尘哥哥的身影啊?”司徒颜的目光在殿里张望着,除了锦和宇文烈外,甚至连一个宫女都没有,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宇文烈和锦对视一眼,锦道:“太子殿下现在有事脱不开身,让属下和七皇子来照顾你,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司徒颜只觉得那股气始终盘旋在丹田那里,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锦,你在这里,那……那个人呢?你不用在他身边保护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