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让人头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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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回到‘颐和轩’,心里仍然难以平静,古越明明断袖,为何会对那女子……

难道当真是双性?白筱打了个寒战,如果是双性,他与那女人做那事时,又好不奇怪。男欢女爱的事,他竟然不允许那女子碰到他身体一丝一毫。

他这个人也着实古怪了些。

这一夜,当真没有人来给她另外安排住处,洗漱用水倒是有宫人送到了手边上,换下的衣裳也有人收了去洗。

说她是来服侍人的,倒更象是来被人服侍的。

有湖边古越那桩事,她心有后怕,也不敢睡,怕他抽疯闯了来寻她麻烦,坐在桌边睐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困乏,望了望那张大床,实在不敢往上面躺,挨到软榻上滚倒下去,搂着丝被,睁着眼过了许久,不见有人前来打扰,才慢慢合了眼。

睡到半夜,隐约觉得有人立在榻边,惊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窗外月影枝摇,和风絮絮,又哪里有什么人,吁了一口气,抹了一额头的汗,这些日子当真过于神经过敏了。

躺倒下去,将被蒙了头,闭上眼,一觉到天亮。

清晨,翻身下榻,透过珠帘,见大开着房门,打了个叮咛,昨晚回来,等下人收去洗漱用水,明明是关了房门的。

转着眼,视线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定在了窗下的书桌上,白玉镇纸下压着一方白纸,被风一吹,翻卷起伏,一旁放着的墨汁尚未干透。

白筱是从地下上来的人,不怕什么鬼神之说,但这半夜开门,白纸留书着实让她不安。

走到桌边,压平那方白纸,见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行字,‘下次再占我床榻,休怪我不客气。’

虽然不认得这纸上笔迹,但想也能想到是谁这么霸道。

她望了望前方软榻,好不郁闷,床不能睡,榻也不能睡,难道要她睡桌子,睡地板?

恰巧见在这院子里服侍的小厮知秋送水进来,招了他过来认认笔迹。

知秋看过后,道:“小竹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的笔迹。”

白筱明明猜到是他,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昨夜他果然是来过了,她居然睡得死沉,等隐约察觉时,他已经离开。

好在他没有别的什么举动,否则……她抱了胳膊打了个寒战,“昨夜太子来过?”

“来过,呆到四更上朝才离开,小竹姑娘不知道?”

白筱干巴巴的笑了笑,“昨夜睡得死沉了些,所以……”

知秋不愧是容华挑捡出来的人,面上不为所动,甚体贴的道:“姑娘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连夜奔波,昨天在大殿上听说又吓得不轻,夜里睡得沉些也是再正常不过。”

说着睨了眼白筱手中把玩着的纸张,“姑娘先洗漱洗漱,今天香巧姑娘会在茶庄恭候姑娘。至于床榻,姑娘不必担心,我一会儿就去叫人送张新榻过来。”

“太子为何不睡在他的太子殿?”她话问出了口,才后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把容华储在这儿,他自然喜欢在这儿过夜,这跟皇帝宠妃子一个道理,不过现在容华不在,他也没过来的必要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以前太子在太子殿住的好好的,四年前突然连发了几夜恶梦,便将容公子接进了宫,再也不再肯睡在太子殿了。”这些事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知秋也不瞒她。

白筱听着却又是别样想法,又是四年,看来她离开的这四年确实发生了些什么大事,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怪异的性子,“可有人知道太子发的什么恶梦?”

“这就不知道了,太子不肯说,有内臣试着问过,结果被太子打了四十板子,这以后就再也没人敢问了。”

白筱走到洗漱架前,拧着巾子擦脸,“那太子可还会在别处夜宿?”虽然古越的面首只得容华一人,可是他可以在别处储几个通房侍女,那样也不用天天来这儿。

“太子不在别处夜宿。”

“难道他就不储几个暖床的通房?”白筱想着他昨夜对那女子的那副神情,脚趾头都在哆嗦。

知秋奇怪的看了看白筱,“太子不沾女色,众所周知,小竹姑娘居然不知?”她可是太子亲自拖进来的人,如果不是跟他和容华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根本不可能留在这‘熙和轩’。

能留在‘熙和轩’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扫院老仆都是深受容华和太子信任的,何况她这个宿在他们房中的人。

正因为这样,他对会对白筱有问必答。

不沾女色?白筱拧着巾子的手停住了,呃……他藏得着实深了些。

一个太子储几个女人,养几个妃子是再正常不过,如果他祖宗先代地下有知,他家传宗接代有希望了,定然笑得合不拢嘴,他何需藏着挟着,难不成是怕容华吃味?

如果当真如此,他大可不必,容华不是一样背着他在偷腥?

念头刚过,耳根子便是一烫,忙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香巧姑娘是谁?”

“香巧姑娘原来是服侍前长公主的侍女,长公主去了后,便被调到宫外打理茶庄。”知秋等白筱洗完脸,端了铜盆出去,“我就在外面候着,姑娘收拾妥当了,唤我一声便是,以后由小的接送姑娘进出宫。容公子吩咐过,姑娘在宫外不必穿宫装,随意便好。姑娘带的衣裳甚少,叫小的将他收着的一些料子捡出来给姑娘做些衣裳,等姑娘晚上回来,秀衣坊的姑姑们就会过来给姑娘量身。”

白筱微笑应了,容华回来没多少时间,还被打得趴在床上,却将这些事安排得妥妥当当,这人当真是个人才。

她对着铜镜理好了发束,取了套自己旧时所穿的衣裳穿上,随着知秋出了宫门。

宫门外早有马车候着,刚上车便听见一阵炮响,震麻了半边头皮,依稀记得在北朝时,是有死囚执刑才会放这礼炮。

撩了车帘问坐在车辕上的知秋,“这是什么声音?”

“昨晚有逆党造反,被子涵将军镇压捕获,今天早朝太子判了他们满门抄斩,这当头正要执刑。”他们宫里的人将这些事说出来,只当是茶余饭后,并没有多大感触。

白筱听着却是心里一寒,执政之人没有谁不是满手血腥。

正要放帘,见宫门大开,她所乘马车,忙往旁边让开。

一队人马自宫门里出来,护着的竟是一身黑亮铠甲的古越,那身装扮与昨晚离开的容华一般无二。

他在与她擦身而过时,扭过头看向撩着车帘的她,眉头瞬间蹙紧,眸子也是深且沉,薄唇一抿,神色间便转了冷。

白筱忙一把将车帘扯下,将他那张冷脸隔在车外,眼不见为净。

等了片刻,不见窗外震天响的马蹄声去远,反而停了下来。

正想偷偷揭开车帘,看看外面什么情况,眼前蓦地一亮,车帘已被人一把掀开,古越高大的身影立在车前,在车里投下阴影,将她一同罩住。

白筱见他眼里暴着血丝,不知他去了哪里逛荡了半夜,又跑来‘熙和轩’坐了半夜,显然昨夜一夜没睡。

不管怎么说,总是因为她占了他的睡榻,才让他一夜未眠,自然有些心虚。

双手撑了两侧凳缘,不着痕迹的往里退缩。

身子刚动,他已探了身进来,扣了她的下巴,将她拖出来些。

白筱吃痛,只得顺着他的力道,不敢乱动,虽然已顺了他的意,将身子前倾,凑到了他面前,脸还是被他捏得甚痛,不禁皱起了鼻子。

她的脸被他捏着,脸蛋挤着嘴,嘟在一起,本就有些可笑,她忍不得痛,又皱了鼻子,模样就越加的可笑。

他即使是一肚子不痛快,看了也有些忍俊不禁,忍了笑,板着脸,冷声道:“这些日子你给我老实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各自掂量掂量,如果说了不该说的,就算是容华也保你不得。”

白筱望着他头盔下的面颊,如果不是她一直留意着他们两人的眼,发现他眼底深处的那抹黑中带的蓝,真很难看出二人的区别。

嘟着嘴道:“你们又没给我交待,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是横竖看我不顺眼的,到时随便找句话,说是不该说的来寻我麻烦,我且不是冤枉。与其白给你们使唤打理那什么鬼茶庄,不如你现在给我一剑,你省心,我也省力。”

他盯着她变型的小脸,她被他这么捏着,说话十分艰难,却还不顾死活的嘟嘟啷啷的跟他争辩个没完,圆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十分滑稽。

满腔的怒气突然消了不少,再没忍住,一抹笑意从眼角跑开,忙又自忍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她缩着鼻子哼了一声,表情越加古怪,“是你们觉得我有用才把我弄来的,把我惹急了,我也不让你们用了,大不了抹了脖子,重新去投一回胎,也不用受你这鸟气……”

话没说完,突然眼前一暗,唇已被堵住,紧贴在她唇上的竟然是他的唇。

睁大了眼,咫前的黑眸同样满是惊愕。

他一愣之后,松了捏着她脸颊的手,猛的将她推开,侧脸啐了一口,抬了手擦着唇,眸子里闪着难明之色,“真脏。”

白筱跌趴在座椅上,盯着他擦拭着唇手掌,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怒火直冲上头顶,她可以被人当成棋子,可以被人利用,但受不得这样的侮辱。

哪还理他是什么人,“你才是世上最肮脏的人。”爬起身,一脚朝他踹了过去,只想将他一脚踹出马车。

他没料到她敢向他动脚,本能的往旁边避开。

白筱在他愣忡之际,飞快跃出车厢,不辩方向的奔窜,她再也不要呆在这鬼地方。

古越反手去抓她,只抓到她衣袍一角,‘嗤’的一声,手中衣帛应手而裂。

蹙紧眉头,大步向她追去,拽紧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你疯了吗?”

白筱怒极,已是豁了出去,反手踢打他,“放开我。”

他名为太子,实为一国之君。她一个女子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如此无礼,周围官兵侍卫个个面色大变,忙或垂眼,或看向别处,没谁敢存个看热闹的心。

古越也存了一肚子的气,这小女人实在放肆,脸色一沉,喝道:“闹够没有?”

白筱想着已经闹开了,横竖是个死,不如闹得结实些,也让他丢丢脸,她死也没死得这么窝囊,踢打得更欢,张口乱骂,“你这个暴君,变态,你除了欺负女人这点本事,还能做什么?”

周围的人更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偷看古越板着一张脸,脸上聚了千百重的乌云,这时候,他就是个炮筒,谁碰爆谁,千军万马,却静得只听得见马息声和白筱的踢骂声。

白筱看着他越气,心里越痛快,踢打的越加不分轻重,见他窄眸里喷着火,只道他要拨剑了,突然天地一旋,一声惊呼,被他扛了起来。

他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单薄的身子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向她的马车。

吓得面色惨白的知秋,忙撩了车帘。

他将她往车里一丢,一脚踏上马车,随后进了车厢。

知秋忙将车帘落下。

车内光线一暗,白筱反而有些害怕,刚才那不顾死活的气焰弱了些。

他握了她的腰,将她座上拉起,自己在座上坐下,分了她的腿,将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沉声道:“被容华在金殿上那一闹,全城无人不知你将是我的女人,你再乱叫,我现在就收了你,也不用等什么成人礼,省得人说三道四。”

白筱胸间一哽,他腿上冰冷的铁甲透过她身下薄衫,一阵阵传来。

她心里一慌,僵了身子,不敢再乱动。

他将她往腰间挪了挪,握在手中的腰肢,纤细柔软得如同无骨。

锁着她的眼,她那双眼,大而澄澈,眼角带勾,说不出的妩媚,心间竟是一荡,一股热流自腹/间窜向身/下。

将她的身子摇了摇,“再叫啊。”

见她张了张嘴,欲说什么,松了一掌,顺着她后腰下滑,脑中闪过昨夜见她跪趴在地上,微翘滚圆的臀是何等撩人,身/下更是燥热难耐。

大掌移到她臀部,着力一捏。

白筱吓得七魂失了六魂半,忙双手往后,将他停在她臀部的手掌压住,阻止他再有所动作,嘴里乱叫:“我不闹了,我不闹了。”

他板着的脸慢慢松了下来,“真不闹了?”

“不闹了。”白筱悬着心,七上八下,四面不着边,转溜着眼,试着脚尖着地,身子往外挪了挪,离他远些。可是悬在他腿侧的两条腿仅仅脚尖着地,除非大动作的扭动身体,否则受不了力。

试着踮了两踮,重心便有些不稳,身子晃了晃,他腿上铁甲擦过她腿间,顿时窘红了脸,伸手撑了他的肩膀,稳住身型。

手指刚触到他肩膀,想起昨晚那女子去碰他时,他眼里射出的象要杀人的寒光,手掌象是被蛇咬一样飞快缩回。

他眸子一沉,“我没嫌你,你到嫌起我来了。”

白筱瘪了嘴没吱声,不是嫌不嫌的问题,是不想自找麻烦。

他见她不答,刚缓和些的脸色又黑了下去,将放在她臀上的手移上,环了她的腰,将她搂紧,固在胸前铁甲上,“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白筱翻了个白眼,记住个鬼,谁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见他一瞪眼,忙道:“记下了。”

将窗帘揭了条细缝,瞥了眼车外,见不少官兵,不时的朝这边偷望,神色焦急,放下窗帘,回转头见他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身子顿时又僵了,“时辰不早了,你不用出征吗?”

他说过要去与容华汇合,该是要出征才对。

“不用你教。”他生硬的将她的话堵了回去,也掀了窗帘往外望了望,天色确实不早了。

他的动作不似白筱那般小心翼翼,整个窗帘洞开,窗外正往这边张望的人将她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的情景看了个透彻。

这姿势实在太不雅观,太过香艳。

她神色大变,小脸涨得通红,忙刷的一下将窗帘合上,“容华带着伤,你再不去,他要被人打死了。”

现在她实在不知找什么借口催他尽快离开,既然他在意容华,也只有拿容华说话。

不想他竟然冷哼了一声,“还当真是郎情妾意。”

白筱暗道了声糟糕,“我是担心你们的郎情郎意,万一他有什么冬瓜豆腐,你就只能对月思郎了。”

他眉头紧皱,脸色却缓和了下来,重哼了一声,手掌握了她的腰将她从腿上提起,丢到身边座椅,起身一撩车帘,跃下马车。

白筱惊魂未定,偷偷将车帘揭了开缝往外偷看,见他翻身上马,侧脸向她望来,视线正好落在她揭开的帘缝上,吓得忙将车帘扯拢。

古越半眯了眼,勾起唇线,露出一抹浅笑,一扬手中马鞭,军队齐齐整整的急驰而去。

等军队的马蹄声去远,白筱才长松了口气,拍着砰跳不已的胸口,整个身子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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