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龙纹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白筱一觉醒来,翻了个身,身下痛得她一嗤牙,没睁眼便骂,“容华,你这个浑蛋。”

骂完才想起昨晚事后,他好象并没有离开,忙睁了眼,先提了被子往下看了看,有衣服,长吁了口气。

又想着女人第一次总要出血什么的,再加上记得昨夜实在汗湿的厉害。

伸了手在被子里乱摸一阵,干爽得很,又吸着鼻子在身上闻了一阵,也没有汗味,只有他身上留下的淡淡的梅香,宣称着昨夜与他***好的事实。

把被子团成一团,抱在怀里,看遍了床上,也没有血迹啊什么的污物,显然在她熟睡之时,不管是被褥还是她身上,都被处理过,这事是谁做的,不想而知了。

白筱的脸红了一阵又黑了下去。

在床上折腾得没了东西再折腾,才抬头看向床外,正好对上一双温和含笑的眼。

他坐在窗前书案后,手中正握了本书卷,一身白衣坐在从窗棂射入的晨光下,淡淡的泛着金光,儒雅的面容,怎么也和昨晚那个粗鲁的家伙扯不上关系。

白筱刚才骂他,骂得蛮顺口,这时突然看见他,抱着被子反傻住了。

他望着她摇头微微一笑,“我就这么不抵得你见,没睁眼便骂开了。”

白筱嘴角一撇,“谁叫你那般对我,骂你算轻的。”吸了吸鼻子,屋里已没焚香,只有昨夜残留下来的淡淡余香,‘咦’了一声,难不成身上的毒当真解了?

他眉稍微扬,放下手中书卷,踱到床边坐下,伸手抬了她下巴,眼里闪着谑戏,“昨晚,焚了香,你不是不喜欢么。现在灭了香,不如我们再来过一次?”

白筱眼角一抽,挪着身子离他远些,这个浑蛋,沾染不得,“休想。”

他眼角笑意更浓,如沐春光一般,将她拽了过来。

她僵着身子,紧抱团在怀里的被子,结果她坐在他腿上,二人之间却顶了一团被子,“喂,昨……昨天是事不得已,现……现在已经没……没事了,你不能再碰我。”

“哪有叫夫君作‘喂’的。”他不过是逗她,她昨夜是初夜,这才止了血,他哪敢再折腾她。

白筱鼻尖一耸,两眼望天,“到了外面,见了你,是否也叫‘夫君’?”他虽然是真太子,不过在外面的身份不过是古越的面首。

眨了眨眼,将视线落下,望着他衣襟上,眉头一皱。

“随你。”容华浅浅一笑,他与古越的关系,在外面早是默许,如今多了个她,不过再多些流言蜚语罢了,随此之外,也多不出什么麻烦。

随了她的视线看向自己,身上服服帖帖,并无不妥,看向她,“怎么?”

白筱将怀中被子往床上一丢,便去解他的衣扣,剥他的衣衫。

容华愣了愣,暗惊了惊,难不成春合散并没能解?略白了脸,去捉她手腕。

白筱打开他的手,“别碰我。”嘟啷着报怨,“昨儿脱得干干净净,这时穿这么多做什么。”

容华苦笑,昨夜和现在大白天的怎么同?试着问,“你身可还有不舒服?”

白筱以为是问她身下,脸一红,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继续剥他的衣衫。

他见她面色潮红,哪里还敢耽搁,手臂一环,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再乱动,握了她的手腕,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白筱以为他又要对她怎么样,心里砰砰乱跳,急了,张了嘴就往他肩膀上咬落。

刚刚合了嘴,还没用力,听他‘咦’了一声,突然带了她翻身,将她摁床上,“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听中脉搏并无不良迹象。

白筱被他压着,象有一条小蛇在背脊上爬,冷嗖嗖的,挤了个笑,“你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我们起来说话。”

她既然不是春合散未除尽而发作,他也松了气,眉头微敛,昨夜压了她半夜,她睡得跟死猪一样,不见她叫重。

不过一会儿古越便会下朝回来,实在不便与她在床上纠缠,拉了她翻身坐起,拉拢被她扯开的衣衫。

白筱咬了咬牙,他这人一向难以猜测,如果这时候不弄明白,以后怕是再难弄明白,忙一把拽住,“别穿,让我看看。”眼角瞟向他套在衣裳内的手臂。

虽然昨晚就着烛光确确实实的看到他臂上龙纹,但她怕是服了春合散,人不够清醒产生的幻觉。

他静看着她一动不动,白筱心里也是没什么底,其实这是他和古越之间的隐私,瞒着天下的秘密,她这么直接探试,是越界了。

不过她打第一次看见古越臂上的青龙便隐隐有种不安,那便是‘冷月阁’的死士纹的也是青龙,虽然部位和形状有所不同,但这也未必巧合了些。

时间象是冻结了一般,在她等着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慢慢垂了眼敛,却见他双手在衣襟上猛的一拉扯,将右手臂从衣裳内褪出,结实硕壮的臂膀赤在白筱面前。

白筱眼里闪过一抹喜悦,抬眸看他,猛的倒抽口冷气,他温文的面颊罩上一层冷意,眼底更是冰寒一片,就如她儿时初见他时一般。

许久不见曾见过他这么个脸色对她,慌得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次怕是自己当真做得过头了,触了他的底线。

但他衣裳已经脱了,不看也不行,麻着胆子垂了眼去看他手臂,整条手臂肌肤光洁如玉,又哪来什么龙纹,记得他说过,平时不想别人看,所以就看不见,但这也未必太神奇了。

或者昨夜只是个幻觉,根本没有龙纹。

正要将脸别开,他彻冷入骨的声音传来,“看好了。”

白筱打了个寒战,没来得及反应。

他蓦地捉了她的手,压在他右臂之上,手掌压了她的手指在他右臂上来回摩挲,过了一会儿,白筱只觉指下有什么从他臂间,微微脱离开来,定眼一看,却是一层薄得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皮状物,顺着她的指尖慢慢卷开。

栩栩如生的青龙纹在她指下一点点显露。

白筱愣看他臂间龙纹,那日他给古越补色,他们坐着,她趴在地上,虽然看清是条青龙,却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觉得纹得很是精细,瞟眼一看,如同活物。

而昨夜,她也仔细看过他臂间青龙,但当时烛光浊暗,加上春合散的原因,欲-火焚身,终是没能看得太真。

这时看来,那龙竟如活的一般在他臂间盘旋,打了个叮呤,再看,又是不动的,看得久了,又如同活了般,眼前突然看见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陨星向她急飞而来,眼见她将被那陨星击中烧成灰烬,一条威武的青龙从她身后急驰而过,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撞向那颗陨星……这前前后后的事,她再也想不起来,脸色慢慢转白……但那双眼……她死也不会忘……

那眼神……她猛的抬头看向容华的眼,望见的却是如冰潭一般的寒眸,抿了唇,脸色越加的苍白。

他放开她的手,口中冷冷问道:“看清楚了?”

白筱白着脸不答,他脸色更冷,掩上臂上龙纹,穿好衣衫,不再看她,起身向外间走去。

“容华……”她扑下床,赤了脚追上前,拽了他。

他停下,不回头看她,怕自己压不下此时心里的怒意,“如果你想问‘冷剑阁’的事,就此打住,我无可奉告。”

她想看他臂上龙纹,的确是为了‘冷剑阁’的事,然而这时拽住他却并非是为了问‘冷剑阁’的事,只是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但又不知要问什么,难不成说有一条和他臂上一模一样的龙为了她,去撞了起了火的陨星?

然后说他的眼和那条龙一样?

他一定会当她是疯子,在说胡话。

在凡间,龙不过是人们信奉的圣物,根本就不可能当真存在或者出现。

“我……”

容华慢慢拂下她的手,“我备了早膳,你洗漱了,慢慢用些。”

“你呢?”白筱自跟他回宫,从不见他对她这么冷漠,心里憋屈得要命。

他心间一片冰凉,她说的对,他们之间只能是一夜,窄眸微敛,撩帘出去,他的确是备的二人的早膳,等着她醒了陪她一起食用,不过现在已没了心思。

白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该想到的,他有多聪明敏感。

他一直与‘冷剑阁’有联系的,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心思,她实在太心急了。

昨天他虽然是为了给她解毒才与她发生关系,但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着正式纳妃的礼束来的,可以说是给足了她面子。

再说昨天夜里,她感觉得到,他与她做那事是欢悦的。

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男女感情,但刚刚男欢女爱后,她便为了另一个男人向他试探,他哪能接受得了。

她被他臂间的龙纹弄晕了头了,这事办得实在冒进。

“小竹姑娘……”知秋在门外敲了敲门,唤了一声。

他按纳妃的礼束与她行过成人礼,她正妃的名份是定下了,但终是差一个正式册封的仪式,所以知秋仍以姑娘对她相称。

白筱深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奔到床榻边穿了鞋,“进来。”

知秋推门进来,端了热水送到屏风后,又招呼着下人摆了早膳,便退了下去。

白筱穿好外袍,转过外间屏风,随便洗漱了,在桌边坐下,桌上备的却是两副碗筷,心间五味杂陈,拿了筷子戳着碟中小菜,撅嘴嘟啷,“明明说了就是一夜,一夜后,他是他,我是我,他生哪门子气。”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堵得慌,这事终是自己的处的不好。

那些小菜做得再精致也提不起胃口,索性也丢开了,唤了知秋进来收捡下去,滚回床上睡回笼觉。

☆☆☆☆☆☆☆☆☆☆☆☆☆☆☆☆☆☆☆☆☆☆☆

知秋端了几乎不曾动过的饭菜退出,走到院外拐弯路口,见容华背后立在那儿,停了下来,唤了声,“容公子。”

容华回身扫了眼他手中盛着饭菜的托盘,“她不吃么?”

知秋摇了摇头,“小竹姑娘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容华轻抿了唇,淡淡道:“你下去吧。”

知秋弓身退下。

容华眉头微敛,看向身边树丛,她倒也会不开心。

“怎么?新婚,小两口就闹别扭?”古越嘴角噙笑的从花径小路后转过来。

容华嗤笑一声,看向他,“来看笑话的?”

古越眼角忽闪,还真是来看笑话,摇到他身边,凑近他,压低声音戏问道:“女人的滋味如何?”

容华白净的面颊微红,不答反问,“女人的滋味如何?”

古越脸色一沉,他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咬牙道:“很糟糕。”

容华勾唇浅笑,她的味道其实很好,不过对古越而言,如今的男女之事实在是恶梦,现在他尝到其中妙处,更不愿古越继续受那般的苦楚,“你再忍一忍,我新写了个方子,这次怕是能成,只是需要些时间。”

古越苦笑了笑,轻点了点头,“这么些年都过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你不必着急。”

容华看着脚下一片枯叶,如何能不急?他给他所用的药物,虽然抑制他体内的相思锁,但是药三分毒,这些毒不断的在侵蚀他的脏器。

虽然不时给他扎针焚香去毒,但日积一日,这些毒总是在慢慢增加。

古越熬了这些年,对生死早看得极淡,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当年将我从阎王那儿要了回来,我哪有这么容易死?”

容华轻轻一笑,“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回去吧。”

古越看他去的方向是往‘熙和轩’的方向,‘咦’了一声,追了上去,“你打算还住在‘熙和轩’?”

容华‘嗯’了一声。

“那白筱怎么办?”古越回头望了望。

“自然是留在太子殿。”容华薄唇微抿,眸子沉了下去。

古越望天,看来他昨夜过得实在不怎么样,轻捣了捣他,“当真**了?”

容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当是你么?”

古越不以为然的‘哧’了一声,“把她一个人留在太子殿,不闷坏了她?”

容华默了下去,看着踩在脚下的落叶,她只愿与他有一夜……

☆☆☆☆☆☆☆☆☆☆☆☆☆☆☆☆☆☆☆☆☆☆☆

白筱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阵,觉有人撩开床幔,心里一喜,只道是容华回来了,笑着睁开眼,笑意在唇角僵住,愣看着立在床前的妙龄宫装女子。

那女子十七八岁,白净面膛,枊眉杏眼,十分机灵的模样。

宫装女子白生生的小手扶了幔帐,两眼含了泪看着她,见她醒了,身子一矮,跪在了床下脚榻上,“公主,真的是公主吗?”

白筱半张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不能确定问了声,“三梅?”虽然事隔五年,她仍一眼便认出床前宫装女子是以前在北朝服侍她的侍女三梅,但她不敢相信能在这儿见到她。

宫装女子流着泪,不住点头,“公主,是三梅,是三梅,三梅总算是等到公主了,容公子说公主会来,果然没有骗三梅。”

白筱翻身坐起,将她一把拽起来,拉她坐在床边,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她已经从那半大小姑娘,长成了妙龄女子,“三梅,你怎么会在这儿?”

三梅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那年公主突然在宫里失踪,但有宫人来赐三梅毒酒,三梅便知公主定然……”她说到这儿,哽了哽。

白筱的心也猛的收紧,这些年来当真疏忽了三梅了,她出了事,服侍她的贴身丫头,又怎么可能幸免,“那你……”剧她所知,宫里所赐毒酒,极难有存活的可能。

三梅深吸了口气,“这都要托公主与容公子有一份交情的福,公主进宫当晚,便有容公子身边叫知秋的小厮,暗中寻到奴婢,给了奴婢一粒药丸,叫小的赌一赌……如果赐的毒酒,便叫奴婢在服毒酒前将这药丸含在口中;如果赐的是奴婢白绫,也就……”

白筱心间一紧,宫廷中总是如此无情。

三梅回想当年,心绪仍是难平,“结果半夜里果然宫人端来了毒酒,奴婢服下毒酒后,嘴中含着那丸药丸,只觉有血自口鼻流出,全身却不能动弹,连眼珠子都不能转一转。

有宫人过来探过我的鼻息,便叫人将我抬去弃于乱葬岗。想必那药丸含在口中,连呼吸都是屏了的。

奴婢躺在乱葬岗不久,便见知秋来寻,从奴婢口中取出药丸,又另一粒药丸塞进奴婢口中,奴婢便人事不知了,后来醒了便在这宫中,容公子每日会来给奴婢解毒,治疗。

不过奴婢中毒已深,待完全康复已是一个月后。等奴婢好了以后,但将奴婢安置在这宫里,说公主会回来的,让奴婢安心等待,没想到,公主当真回来了。”

白筱听完心里更是难平,她欠容华的可是越来越多了,轻叹了口气,“拖累你了。”

三梅只是流着泪摇头,“奴婢在宫中过得很好。”说着脸泛起了红。

☆☆☆☆☆☆☆☆☆☆☆☆☆☆☆☆☆☆☆☆

谢谢亲亲们的票票,如果粉红票票多的话,果子还会再加更的。(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弥天记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她的4.3亿年重生之为妇不仁农家娘子美又娇至高降临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女配她天生好命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命之奇书
相关阅读
绝世冷后王牌甜心指令宠婚虐爱:赖上豪门合约妻嚣张小秘书:竹马总裁欺上来月下清风唐梦五福临门美女的贴身高手田蜜穿越后的悠闲生活萌后嫁到上司大人,娇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