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午,费一笑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费泽阳却觉得时间过得奇慢无比,那是自然的,因为两人的心境不同。
费一笑下课后,便接到了顾元涛的短信,他说他已经在来学校的路上了,十分钟后便回到,让她去校门口等他,两人一起去看房子。
费一笑回了个“好”。
费一笑以为费泽阳已经走了,自己最后一句话讲得已经很清楚了,没想到他还死赖着不走,当快要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快步跟上她的步伐。
她又岂会知道费泽阳的等待是饱受煎熬的,他躲在男厕所中狠狠抽了一个小时的烟,直到烟雾缭绕,弥漫了整个男厕,他才稍稍平复了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袭来的恐慌。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朝脸上泼了一把冷水,睫毛上溅满了晶莹的水珠,犹如无声哭泣的泪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那颗浮躁的心冷静下来。
在校园内晃荡了好久,费泽阳还是不知道费一笑在哪个教室上课,他只好用了最老土的一个法子,去校门口那边守株待兔,如果苍天怜悯他的话,肯定会让他等到她的。
但是当费泽阳就要跟她并肩而立的时候,顾元涛出现了,他有些诧异费泽阳会出现在这里,随即又有些了然,八成是想要来挽回笑的感情。
从爷爷口中得知了费泽阳跟堂姐并没有结成婚,顾元涛就心知肚明了,之前的不确定因素都得到了证实,费泽阳是意识到了,意识到了他真正放在心头的人,是笑。
但是他已经晚了,他迟了一步,难道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吗?
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挽留,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反悔,并不是什么都是后悔了就可以回头的。
他在笑身上烙下的千疮百孔,至今还未彻底治愈,他还想要来干吗?
他心头涌现的是无比的愤懑——
况且,笑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了,她已经被贴上了顾元涛的标签,而非是费泽阳的,难道这一点需要自己来重申一次吗?
顾元涛发现费泽阳的目光时不时掠向费一笑左手的无名指,那上面是一枚结婚钻戒。
满心的愤怒如同阳光乍现,驱散了天边重重的阴霾,豁然开朗起来。
他唇边忽然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处变不惊,心里多少是有些甜滋滋的味道,费泽阳如此自虐说明了什么?
费一笑的表现看上去很冷静,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顾元涛发现笑并不想面对费泽阳这个人,也不想跟他说话。
感情受伤对笑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孩子没了之后,她选择了重生,选择了新的身份,这昭示了她想要忘却。
他在沾沾自喜的同时,心头还是忍不住罩上了一层忧虑,他虽然总是自信地跟她说会让她爱上他的,因为他本人丝毫不比别人逊色。
但是他知道别人是别人,费泽阳在笑的心底,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她爱过他,而他也爱她。
顾元涛总是自信到闪闪发光,但是他的自信不是也曾在费一笑身上节节败退吗?若不是,若不是他的侥幸,他如今根本就不可能跟她站在并肩而立的一道上。
这之间,他顾元涛唯一侥幸的便是比费泽阳快了一步,就快了一小步,这一小步让费一笑站到了自己身边,这中间,还有上苍的帮助,让费一笑没了孩子,舍去了最后一丝牵绊。
他顾元涛既然能够侥幸,那么就让这侥幸持续下去,半年,半年的牛津生涯,费泽阳不可能留半年在伦敦,所以……
想到这里,顾元涛的右手很自然地揽上了费一笑的纤腰,动作无比的优雅自然,仿若天经地义,做了无数次才会如此的熟练。
顾元涛附在费一笑耳边轻声道,“笑,我们看房子去吧,我找了中介,他们帮我们找了几处,我挑了最近的两处,我们只要看这两处就大功告成,可以搬入新家了。”
“好。”
她唇边也挂着恬淡的笑意,顾元涛的到来,让她心安,费泽阳如鬼魅般出现,他的强烈气息让她觉得有一股窒息到落荒而逃的感觉,但是她又不能够让他们察觉到。
费泽阳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那远去的一道的风景线明明是那般的唯美,但是偏偏那个女主角是费一笑,他削薄的唇抿得紧紧的,连张开都觉得十分的艰涩。
就在刚才,就在顾元涛右手很自然地揽上费一笑的纤腰,他有一股冲动,冲动到想要狂揍顾元涛,但是想起曾经也有过这么一幕两人对敌的局面,最后是他们两人相拥在一起,为何如今仅仅是揽着,就让他内心嫉妒到了发狂。
就在刚才,就在顾元涛附在费一笑耳边轻言细语,就在费一笑淡笑应了一声“好”,他有一股冲动,冲动得想要叫他们站住,但是他张口,却发现喉咙中吐不出来一个字,他不知道到底要如何称呼她,以前他总是口气冷漠或者凶狠地叫她“费一笑”,如今觉得这叫法,很伤人,他再也无法用这个称呼来喊住她。
“笑?”
这个字,还是从顾元涛口中吐出来优雅跟自然。
“妹妹?”
这虽然是独独属于他的,但是她必定会当成讽刺,她实则不是自己的妹妹,早在她八岁那年,他就甩下那叠照片,让她彻底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残忍。
他是残忍的,往昔的回忆一幕一幕上演,都是控诉他的残酷、冷漠、无情……
他闭上了眼,手却是紧紧握成了拳,他终究还是忘记了索要她的号码,明天再来吧。
想到她跟顾元涛共处一室,他嫉妒的发狂,但又无法冲出去拦住她,这会让她逃离得更快。
如今的自己,需要耐心,需要毅力,但是半年,今天来的这么一次,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又无比清楚地明白了费一笑一定会在伦敦呆上半年,就冲她待自己那份冷淡,他心里,就有了底。
他走出校门口,忍不住想要抽烟,但摸出来的却是空荡荡的烟盒,这阵子,因为费一笑的离去,他的精神全部靠萦绕的那团团白雾来麻痹。
他只是不想去承认,不想去承认团团白雾无法根治心口那一处缺失,但还是忍不住要抽……只因尼古丁能够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让他拥有短暂的清醒……
费泽阳正想找一处最近的酒店,方便明日的守株待兔,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他真想挽回费一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是长期抗战。打持久战,耗心耗力,他是知道的,但是心甘情愿。
费氏,这几天被他抛诸脑后了,若不是手机振动,他还真是以为自己是个无业游民了。
荧幕上顾嫣然三个字跳了出来,闪个不停,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接了起来,声音明显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喂?”
“泽阳,你在哪里?”
顾嫣然随口问道,但是费泽阳还是听出了她口中的小心翼翼。说到底他对她还心怀愧疚,在结婚的当天,将身为新娘的独自抛下,罢婚,这在洛城,或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费泽阳勾了勾唇,便回道,“在伦敦。”
电话另一头的顾嫣然,心头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但又有另一块巨石压上了心头,逼迫得她在一个被囚禁的笼子中,竭尽全力徘徊而不得出来。
她一方面庆幸的是费泽阳没对他撒谎,因为前阵子爷爷被叔叔跟婶婶接去了伦敦,八成元涛跟费一笑正在那里快乐逍遥着,另一方面担心洛城的谣言会传到泽阳的耳中,对自己不利,前阵子,她一时情急,考虑不周,对媒体大放厥词,将费一笑狠狠踩在了脚下。事后,她十分后悔,流芳安慰她说是,女人因为嫉妒情急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尤其是费泽阳先有错。
但是听费泽阳这语气,显然还不知道洛城的朝夕风云,希望等到他回来时,谣言已经灰飞烟灭了。
“泽阳,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嫣然虽然担心谣言,但是她心头更加担心的是费泽阳在伦敦呆久了,回来时将费一笑也给带了回来,双双把家归的话,那完蛋的就是自己了。
费一笑是个倔强的人,这从她顾嫣然第一次见到费一笑,就看出来了。所以当前,泽阳不能在伦敦留太久,不然万一费一笑被感动了呢?
这可是说不准的,饶费一笑再怎么倔强坚强,但泽阳毕竟曾是她深爱的男人,而且魅力无人能敌。
顾嫣然深知,若是有幸被这种冷漠的男人爱上,那这辈子将会是幸福的,因为费泽阳一旦爱上,必定是深入骨髓的。
她本来的意图就是让费泽阳跟自己结婚,婚后慢慢培养感情,如今这个念头依然没有泯灭,就算在今时今日——费泽阳这个极品男人,配得上的应该是她顾嫣然这种女人。
费泽阳本以为公司出了什么事情,顾嫣然才借机找话搭讪,如今听她几句话,就听出她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又想到如今费一笑还在顾元涛身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事事不顺心,想到这里,费泽阳有些不耐烦得道,“不知道。”的确,他不知道,他没想过若是费一笑真正这里呆上半年,他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呆上半年的。
费氏就算再强悍,也不可能在没了总裁的情况下还能够熬上半年,之前的决策大部分都是他费泽阳独揽大权的,就是为了以防费家那些没用的蛀虫,有的没的想要趁机钻篓子贪点小钱。
费氏是他费泽阳的王国,若是费氏倒闭了,他费泽**本不可能有把握斗赢顾元涛。
费一笑逃离自己,寻求顾元涛那片绿荫遮挡,还不是因为顾家财大势大,能够承担得起他费泽阳的怒火波及。
“那公司怎么办?我看秋助理每天加班加点的,夜不归宿,都快把公司当成家了,还有很多人跟他对着干,不服他这个代理总裁,泽阳你要是再不回来,秋助理可就要倒下了。公司可就一个秋助理帮衬着,决策再也没人能够胜任了。”
顾嫣然听得出费泽阳的心不在焉,有些急急地说道。
她暗想,八成在费一笑那边吃了亏,自己的堂弟元涛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还需要劳驾爷爷跑去英国去劝说他吗。
这亏吃得好,以费泽阳这么冷傲的人,肯定拉不下男性自尊去乞求,所以希望他多多吃亏,一怒之下回洛城来才是对的,不然再这么下去,自己一颗心忽上忽下,都要跑去伦敦观战了。
隔了十万八千里,她看不到费泽阳,也无法猜测到他的喜怒哀乐,实在是一件痛苦又折磨的事情,搅得她寝食不安,费泽阳离去的这几天,婚没结成加上准新郎跑去想要找回前情人忏悔,让她足足瘦了五公斤,套裙穿上都大了一个尺寸,逼迫她在这种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不得不出去添置新衣。
“秋助理既然还能够熬上一阵子,那就再熬一阵子,我过段时间会回去的。”
费泽阳不紧不慢地开口。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秋助理还能够熬上一阵子,那就等他熬到倒下他再回去。
顾嫣然一听,泽阳也真够狠心的,如此对待为公司做牛做马的秋助理,还要让他熬到躺下再说,也从中分析得出,费泽阳这回是认了真,对费一笑是真正上了心。这一点,意识到了之后,顾嫣然又觉得自己的心,十分的失落,在十分失落的同时,她又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连死心都不会了。
看到费泽阳越挫越勇,连带的,让她在绝望跟失落夹杂中,也越挫越勇,因为费泽阳,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顾嫣然倾尽所有,只为了得到他,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情。
“那你好好保重自己,我先挂了。”
顾嫣然很明智地及时止住了话,来日方长,她切不可急躁,之前犯下了一个无可弥补的错误,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她要从长计议,编织出一张网,从四面八方,将费泽阳给捆住,让他陷在自己编织的网中无法动弹,不会有心思去理费一笑。
费泽阳应了一声“噢”,便挂断了电话。
顾嫣然发现费泽阳跟自己讲电话时,没有一回是让她先挂电话的,这算不算是她的悲哀呢?
随意,她又自我安慰道,费一笑或许也没有那么个荣幸,费泽阳对女人向来是不假辞色的,就算他如今反省、意识到费一笑的重要性,但是他真的能够如愿以偿吗?反正她顾嫣然是不看好他的,她倒是相信自己的堂弟,顾元涛虽然才十八岁,但是他比起费泽阳,丝毫不逊色,况且,顾元涛是真的喜欢费一笑。
有一点,顾嫣然不得不承认,虽然费一笑出生不好,但是她的行情,确实比她顾嫣然强上几倍,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男人都瞎了眼,眼中只看到了一个费一笑。
费泽阳找了酒店住下后,打了个电话给秋助理,他倒是说“还好还好”。
这个秋助理,曾是自己的学弟,待人接物,有他自己的一套标准,最重要的是勤劳务实,当初这个学弟想要进自己的公司,自己并没有插手,他今时今日的所有,都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爬上来的,是个真正有能力的人,那是费家一帮米虫望尘莫及的。
这个秋助理,身世也挺可怜的,无父无母,住在离公司附近的一套破公寓内,费泽阳对待功臣,向来都是大方的,赏罚分明是他的原则。
曾经多次提出帮他换套房子,他却说这里有纪念意义,不愿离去。看来这个秋助理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既然是他人的秘密,就没有必要探听,他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意说,肯定有他自己的思量。
既然秋助理都说没事,费泽阳便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如果他能够将顾嫣然的话放在心上的话,意识到顾嫣然跟秋助理两人话中的矛盾,能够及时提防这个秋助理的话,也不会惹出后头一干火烧眉头的事情了。
费泽阳绝不会想到这个谦逊有礼的秋助理,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日后他掀起了费氏的腥风血雨,若不是最后费泽阳的力挽狂澜,费氏差点倒闭了。
怪就怪在,费泽阳对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秋助理,太过信任了。
另一边,挂断电话后的顾嫣然,一直在想,如何能够让费泽阳回去,脑海中灵光一闪,开始回想起费泽阳的话来,觉得费泽阳的话中有深意,若是秋助理撑不下去了,他费泽阳必回来。身为公关部经理的顾嫣然,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让费氏弄点小风波出来,如今为了能够让费泽阳尽早回来,损害费氏利益的事情,她也是做得出来的。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泽阳好……
因为两处公寓都是离学校很近,所以顾元涛跟费一笑便没有坐车,选择以散步的形式前去看房子。
夕阳西下,正值黄昏,天边彩霞绚烂多姿,缤纷五彩的颜色也染上了行人匆忙的脸庞。
顾元涛偏头,便瞧到了费一笑白皙的肤色上染上了红彤彤的色彩,让她整个人笼罩在耀眼的一圈红色中,清丽脱俗,眼波流转之处,别有一番韵致。
伦敦的她,除去了浑身的忧郁,对生活积极向上,也让他对未来有了美好的憧憬。但是费泽阳的前来,会不会打破目前的平衡,毁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呢?
顾元涛一路漫步走来,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不得不承认,费泽阳的出现,对自己的影响,看起来比费一笑更大。
这个时候,费一笑微微仰起头,脸上带了点疑惑,“元涛,怎么还没有走到?”
好歹走了挺久的,他不是说挺近的么,就在这附近,但他如果没有忽悠自己的话,附近也该有个范围的极限吧。难不成两人有代沟?对“附近”这个词的理解偏差极大。
顾元涛一直心不在焉,他本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但是对于费一笑的事情,他尤为在意,所以一个费泽阳出现,便将他打进了死胡同,尽管他口是心非,不愿意承认。
这个时候的顾元涛,心头翻涌着的是彷徨的心态,若不是费一笑打断了他的遐思,他还会一直往前走下去。
闻言,他倒是止步了,不敢置信地看了一圈四周,最后错愕地苦笑,“还真走过了头。”
费一笑明白顾元涛是受到了费泽阳的影响,其实,她又何尝没有受到波动呢?
虽然两人心思不一,但都一致、颇有默契没有将‘费泽阳’三个字以及相关的人事物挂在口上,避而不谈,至少他们认为此刻不应该让这话题打破他们目前和睦的相处。
费一笑还不忘落井下石地笑顾元涛,“元涛,以后你不要开车了。”
“为什么?”
顾元涛还未反应过来,反射性脱口而出。
“因为你是个路痴,以后要是乘你的车,还要担惊受怕,不知道开到哪个荒郊野岭去了。”
费一笑揶揄道。
“就算开到荒郊野岭,你也没必要担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你就这么点重量,卖肉也值不了多少钱,虽然这阵子猪肉是涨价了,人肉不知道有没涨价?”
顾元涛还不忘自我调侃。
两人嘻嘻哈哈,表面上,看似已经将费泽阳这个不速之客给抛之脑后了。
两处公寓都参观后,费一笑觉得都还不错,装潢、格局看上去虽然很简单,但是简单中又体现出了家居的别致,看得出来设计师都费了不少的劲。
顾元涛选的,又岂会不好,这一点费一笑自然是明白的,她也不过是例行一下,过来瞧瞧、走走场而已。
走走场?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临走的时候忘记跟秦凯文说了,不知道他有没急着找她。秦凯文每个月都会发布新款的服装,而费一笑是秦凯文手下的首席模特,不管怎样,总要去走走场的,每个月至少一次,而且都是在月初的时候。
费泽阳结婚那时,自己心情低落,将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之后,又满世界跑,估计给秦凯文也出了难题。高三那年,是他带着自己走出低谷,走时连他都给忘记了,况且他每一次新款发布会,她都是准时出席,从没有迟到,他也没有提前通知她,因为她太准时了。
这一次,还真是害惨了秦凯文吧。
看到费一笑眉心越拧越紧,顾元涛心弦倏然一动,有些忐忑地问道,“笑,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如今的状况,跟那一次吃川菜吃坏肚子还真有点相似,至少在吃了几口后的情形如出一辙,他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
“没事,我只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而已。”
费一笑摇了摇头,本来是心情沉重的,看到顾元涛脸色比自己更加沉重,倒是宽了心,暗想,反正都过去了,秦凯文应该不会怪罪自己的,事情发生了,也没有可弥补的了,以后回洛城再向他道歉吧,大不了以后帮他免费多做几次宣传,算起来,他还赚了。
顾元涛至今还是不知道费一笑身为模特的事情,只知道她程序设计方面很有天赋,况且模特这方面,费一笑就是因为秦凯文才一直在做的,她想,再帮秦凯文走一年,她就退出T台了,也没有必要跟顾元涛说这方面的事情了。
秦凯文本月初的时候,还真因为费一笑的缺席差点下不了台,幸好有个叫乔萌萌的人帮他解了围,本来为费一笑设计的服装,穿在乔萌萌的身上,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情。
这对秦凯文来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事后,他要求乔萌萌加入他的麾下,却得知她是富豪之女,对这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兴趣,只是临时好玩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秦凯文办公室内一本杂志,那是精装版的杂志,里头的模特全部都是费一笑时,她改变了主意,说很有兴趣。
秦凯文虽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能够邀请这么一位出色有潜力的千金模特加入,自然是异常欢喜的。况且,乔萌萌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宜室宜家,站在T台上,又多了几分俏丽高傲,真的很适合模特这一行。
况且,秦凯文一直觉得淡妆的费一笑那清冷的气质更能够穿出自己为他设计出来的服装,但是费一笑心头有苦衷,一直习惯浓妆艳抹,不愿意被人认出来,他也放任她如此了,不能强人所难。
乔萌萌没想到在这里看到的是另一个与众不同的费一笑,其实真正认识费一笑的人,从她那双清冷的水眸中就可以辨别出她了,乔萌萌虽然跟她交情不是很好,但是自己的心上人顾元涛却对费一笑另眼相看。
真没想到,偶尔一次意外之行,让她看到了费一笑不同的一面,不得不承认,杂志里的费一笑有另一种气质,她如同一个神秘的千面女郎,轻而易举地捕获了男人的心。
既然费一笑能够做到的事情,她乔萌萌也能够做到,她要元涛看到,她乔萌萌没有一方面是输给费一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