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费一笑发现自己竟然完成了本该下周上交的游戏软件程序设计。
可惜,入浴室盥洗时,她发现了镜子中那个女人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熬夜的效果,就是跟大熊猫划为同类。
她叹了一口气,转入厨房,用保鲜纸包好两三块冰粒,把毛巾对折盖在眼皮上,然后把冰块放在上面。
冷敷消肿效果良好,总算可以出去见人了。
今天上午有课,费一笑还也没有逃课的冲动,取了土司跟鲜奶,填饱了肚子,发现冰箱里没有什么囤积的食物了。
王妈迟迟未归,费泽阳远在美国,这处公寓,顿显空旷跟沉寂,偶尔还能够感受到些许阴冷。
八点半上课,顾元涛又是踩着点而来,仿若算计过的,不过他依旧坐在了费一笑的身边,钟无良就坐在前头,转过来诡谲一笑,明明看上去是一憨厚小男生,怎么笑得这么贼。
费一笑横眉冷对,钟无良顿感无趣,转了回去。
这一堂是Cisio/Solaris网络体系设计与实现课,费一笑有点兴趣,虽然老教授词汇艰涩,她看到周围有些同学听得昏昏欲睡,但是她发现即使昨晚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神智却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清醒过。
今日的顾元涛似乎有些烦躁,时不时偷偷觑她一眼,在他第十次偷窥她时,费一笑不禁有些恼火了,低声喝道,“乖乖听课。”
顾元涛扑哧一笑,这费一笑,将自己当五六岁的小毛头了呢,竟然用对五岁六小毛头的口气对自己说教,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他性感的唇畔噙着一抹玩味,凑近她问道,“乖乖听课有没什么奖赏?”
他暗思,她竟然将自己当成小孩,那自己就耍赖给她看,看她怎样找台阶下。
费一笑啼笑皆非地睨了他一眼,看得顾元涛浑身不对劲,他刻意将目光从她身上撤离,转到前面钟无良的脑袋上。
钟无良似乎察觉到了有人瞪他脑袋,回头发现却是顾元涛,本来想要低咒的言辞硬生生给咽了回去,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台上的教授犀利的目光往这边袭来,钟无良却丝毫未觉,费一笑朝着他使了个眼色,他就迟钝了那么会,教授竟然把他给了叫了起来。
“钟无良!”
钟无良傻傻的朝着四周觑了一眼,仿若刹那并没意识到教授口中那个‘钟无良’就是自己,直到顾元涛低低地提醒道,“无良,老师叫你呢?”
钟无良倏然起来,还下意识地鞠了个躬。
“老师好。”
声音洪亮,那张脸还是通红,不用怀疑,这下是尴尬的。
全班齐刷刷地被他给逗乐了。
费一笑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教授也被他那副郑重的神色给吓了一跳,才清了清嗓子道,“钟无良,好好听课,不要东张西望,给我坐下。”
钟无良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教授没有趁机为难他,估计是他搞笑的举动活跃了课堂氛围,一群本来昏昏欲睡的家伙,经过这一闹,瞌睡虫顿时都跑光了。
一堂课轻松愉快地过去了,当教授离开时,还忍不住朝着钟无良这方向笑了笑,钟无良直接将其归为‘挑衅’,郁闷地抱怨,“以后这教授肯定要天天找我茬了。”
看着忧愁爬上他有点肥的脸上,顾元涛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下回他若是叫你,我传纸条给你。”
钟无良听了,喜上眉梢,还不忘变本加厉趁机要求道,“中饭,你请客。”
顾元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指了指费一笑,轻描淡写地道,“如果你请的动笑的话,自然不忘要捎上你。”
钟无良立刻拉长一张苦瓜脸道,咕哝一声,“我就知道,元涛就是见色忘义。又拉我当一千瓦的电灯泡,也不怕我以后找不到老婆。”
前面的那半句,听得费一笑忍不住皱了皱眉,听了后面那半句,她心里又不禁笑意泛滥,唇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动人的笑靥,觉得这个钟无良,简直就是个宝,以后凭着他这张油嘴滑舌,还不怕乖乖将女生手到擒来,虽然有时的确是木讷了点,但还是经常无师自通,自己摸索出一门诀窍来。
费一笑乐不可支地取笑道,“无良啊,以后若是你找不到老婆,我帮你找一个。”话说的煞为气势磅礴,很有哥们义气似的。
钟无良暗叹一声,“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真找不到老婆,就只管追着你要了。”
两人嘻嘻哈哈打闹,三两句在当时戏谑的言语,倏然不知钟无良以后的老婆的确是因费一笑在中间牵线搭桥,才让他顺利抱得美人归。
“那中饭呢?”
钟无良还不忘嘴馋,能够敲上一顿。
费一笑心想,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热热闹闹吃顿饭也好。
这几天,似乎肚子有些不舒服,胃口不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想去医院。
钟无良是个大胃王,跟他吃饭,众人都说胃口大开,说不定中午能够恢复胃口。
她浅浅一笑,当下应和道,“也好。”
她顿了顿,很冲着满脸笑意的钟无良道,“不过,我想吃你请的,每次都是吃他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一次,应该吃你的。”
钟无良的笑意凝滞在唇边,似乎僵化掉了,费一笑笑吟吟地继续道,“无良,你不会名副其实,真的很无良吧,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请,这么小气吧!”
打破牙齿活血吞,钟无良本想敲顾元涛一顿,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又被费一笑犀利的言辞给堵得说不出话来,拒绝,他根本说不出来,只好点头答应。
费一笑后来才知道钟无良虽然是富家子弟,但是他老妈管他管得很严,对他实行严格的每月零钱制度,为此,他已经被圈子内的一帮发小嘲笑了很多回了。
这一点,费一笑这时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钟无良每次都喜欢对顾元涛敲竹杠,觉得应该适时发挥下正义,让他的荷包也偶尔出点血。虽然顾元涛对这些向来不放在心上。
接下来一堂课,钟无良如同一枯萎的花朵一样,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费一笑看了不禁好笑,悄悄问了顾元涛一声,“无良他到底怎么了?”
顾元涛神秘一笑,“他正努力存钱下个月要买一幅画,你这一顿敲了,他就不够了。”
“什么画这么贵?”
费一笑有些好奇。
“不贵,但是千金难求,美术系系花金萱的画,在市中心的展览馆展出着呢,无良看中好久了,想要买。你不用放在心上,大不了我下个月救济他下。”
顾元涛小声道。
“哦——”
费一笑拖长了声音,原来这钟无良,看上的是人家系花,这想要看人是真,买画是假。话说这美术系的系花,自己跟她还有些交情,是小学同桌,虽然很久没有联系了,小学时,两人可是经常分享零嘴吃的。也许,能够帮上钟无良一些小忙。
这么一想,费一笑暗笑,钟无良他这顿饭,请的也不冤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