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元涛告别后,费一笑打的回到公寓,她推门进去,本来应该此刻应该是静悄悄的公寓,却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强烈又霸道的存在。
费泽阳坐在沙发上,目光犀利地注视着她,指尖一根未燃尽的香烟,烟雾缭绕中,他下巴青色的胡渣冒出,未刮,看上去既性感又颓废。
玻璃茶几上,那个透明的水晶烟灰缸已经积满了,三两个烟头落在了外头。
费泽阳身上白色衬衫皱巴巴的,看上去似乎几天未换了似的,费一笑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男人是费泽阳那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
费一笑抿了抿唇,迎击那双寒眸,心跳的速度似乎并没有变慢,抽痛一下一下随之袭来。
“跟哪个男人鬼混去了,竟然还学夜不归宿了。”
费泽阳低哑的声音中带着冷然的怒意。
脸色微变,费一笑唇角勉强牵起一抹笑,却很快被痛楚盖过,“就算学也是跟你学的,再说我就算夜不归宿,又怎么了,我十八岁了,成年了。你都要结婚了,还想要囚禁我到何时?”
费泽阳一愣,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看透眼前这个好久没有反抗的人,看进她那双依旧清澈如潭的黑眸,如今多了掺杂了些许疏离。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把戏,又似乎有些捉摸不透,面无波澜,沉吟片刻,低凉的声音才缓缓从他的薄唇逸出,“费一笑,莫非你想要跟我结婚?”
费一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残存的一点点希望逐渐泯灭……
她想要跟他结婚吗?她想过,但她从来不敢往那方面想,她可以不图名分,但是她却无法看着他结婚,看着他身边出现另一个名正言顺拥有他的女人,那个女人信誓旦旦地告诉媒体、告诉世人,“费泽阳是她的。”
“你会吗?”
费一笑紧攥着手,胸膛剧烈起伏。
“不会。”
费泽阳没有迟疑地拒绝道。
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正剧烈翻滚着的思绪。
他重新打量起费一笑,视线落在她的穿着上,她身上一件男式运动衫,大的可笑,又在提醒着他昨晚她的出轨。
“过来。”
费泽阳如一个帝王,命令道,脸色阴晴不定,似暴风雨欲要来临。
心痛,一阵一阵,来不及阻拦,又开始涌向四肢,蔓延开来。
费一笑眸色黯然,动作却很自然地走了过去,她唇角牵扯一抹嘲讽,自己其实也带着自私,醉酒,知道顾元涛不会让自己夜宿街头,幻想夜不归宿,或许能够刺激到费泽阳。
如今面前眼角染上欲火的费泽阳,她知道自己又落在下风,输了,费泽阳除了冷嘲热讽,除了让自己乖乖做他情妇,什么解释,什么忧虑,都没有给她剩下几分。
半撑起一只手,费泽阳俯身看着她,声音令人不寒而栗,“我不希望类似昨晚这事再次发生。”
费泽阳满意地看到费一笑点头,才起身走向浴室,费一笑也爬起,走向另一个浴室,下午还要一场秀,时间不足了,有些赶。
费泽阳离开的时候,费一笑还在浴室里,她若有所思地冲着澡,听到门大力的阖上时,才出了去。
客厅上那套顾元涛的运动衫,已经被撕裂了,破碎的布条静静地躺落于地。费一笑明白费泽阳无法拿自己怎样,便拿这套运动服出气。
衣服已毁,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还是需要好好想想——
费一笑知道顾元涛的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看来,走完秀要去商场一趟,去找找这一套英伦牌子的运动衫还有没得卖。
她有些庆幸张妈还没有回来,估计她还要请假一阵子,可能家里有些麻烦,若是张妈在,不知道费泽阳还会不会如此恣意。
指甲嵌入肉中,疼痛袭来,费泽阳这个撒旦,又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
越是罔顾伦常的事情,他越要去尝试。
看来,今日看他的表现,这娶顾嫣然,之于费泽阳,是势在必行了。
玻璃茶几上留着一条纸条,上头留着刚劲有力的几个字,“我要去公司一趟,晚上会回来。”
这算是什么?
费一笑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多此一举。
秦凯文见到费一笑,自然是热情相迎。
走秀,T台,对于费一笑来说,现在已经是习以为常了,闭着眼睛都能够做到很好。
最后自然是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费一笑鞠躬致谢后,便离开了。
秦凯文的热烈邀请她参加庆功宴,她还是淡淡地拒绝了,她不想顶着众人艳羡的光环用虚伪的笑容来掩饰内心的残败,她宁可一个人孤寂地承受灵魂一节节坠入无尽的黑暗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