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然跟卫如风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但命运偏偏要将这两人牵到一起。
季默然之所以来到Q大,是因为奥赛物理得了一等奖被保送进来的,她16岁入的大学,Q大是北京知名学府,以她一个不是北京人,却能够被保送到Q大,在她老家当时实在是件轰动的大事。
季默然进的是Q大物理系,成天跟机械仪器、实验打交道。因为家境不是很好,虽说家里有父有母,但母亲因为早些年生了两个女儿后身体就断断续续不好,提前退休了,母亲本是个小职员,就算拿了退休工资,也少的可怜,是原先本就不高的工资的三分之一。
双胞胎姐姐进的是私立高中,每年要的单单学费就要数万元,那私立高中是寄宿学校,里头什么都贵,加上姐姐是个要强的人,当然是不愿意落人后头。
季默然的父亲是个跑长途的运输工人,是个实打实的老实人,一年到头几乎都在外头跑,回家的次数有限,但是就父母而言,季母偏爱的是季默然的双胞胎姐姐季若然,而父亲则是偏爱自己,当然这是相对母亲而言。
季默然从小就是个宁静的娃,不让人操心,父母都觉得她是个省心的孩子,既然是乖乖牌,自然也不会太干涉她的行为,加上她从小就对学习很感兴趣,每次考试总是第一,这样聪慧的小孩,连老师、邻里都十分喜欢。
季默然被保送,家里自然是欢喜的,因为Q大是以全额奖学金将季默然给招进来的,家里少了一笔开支,自然是欢喜的。
季默然上了大学后,发现这个知名学府牛人还真多,她发现同一个物理系,被保送的人不少,除却年龄优势,她还真没有找出比他们强悍的。物理系中被保送上来的孩子家境大多不是很好,而奖学金自然成了他们个个都眼红的东西。
虽说季默然是以Q大全额奖学金入学的,但是北京的消费水平高,家里就父亲那点跑运输的钱以及母亲那少得可怜的退休金,连双胞胎姐姐的学费都快要缴不齐了,别说母亲那一副每个星期都要吃药的病弱身体。
母亲那身体不能停药,季默然也开始打工生涯,她虽说有身份证,老家那边只要满16岁,派出所就给办身份证,于是季默然便有了身份证。但是她身份证上的年龄一看便知,有些正式一些的公司都不要这样的兼职工,季默然只能当家教,发传单,做这些最简单的。
季默然因为开支省,还有些钱便省下来寄回家里去,母亲自然是欣喜的,女儿上了大学,还会有钱寄回家。
长而久之,若是季默然某个月忘记寄钱回去了,母亲还会打电话来问她是不是出了事,季默然只得苦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六岁的季默然是懂事的,她知道自己家庭困难,从不与她人攀比。
在学校,她就是寝室、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但是她却觉得学习比起家教跟发传单更有趣,至少不用跟人打交道,而且她还喜欢没事的时候涂涂抹抹,画一些感兴趣的漫画。
季默然的大一生活,看在别人眼中,是枯燥而乏味的,但是在她看来,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离家又独立,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来说,一切仿若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照理说,修女一般生活的季默然,不太有机会跟Q大的校草卫如风有牵扯,但是在季默然在季默然大二时,命运的齿轮转错了方向,一场意外的宿醉,让这两个根本就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人走到了一起。
那一天,季默然寝室一个室友生日,全寝室都说要选个酒吧开开眼界,物理系的女生少之又少,季默然住的是混合寝室,平日她也是个安静分子,那天睡在她上铺的那个室友招呼她一定要去,她本想拒绝室友的好意,想到之前自己生日,这个室友还送了自己个洋娃娃,虽然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了,这些东西倒是姐姐季若然的最爱。
不好拒绝,季默然便答应了,那时加上她正躺在床上背一本厚厚的牛津字典,虽然她聪明,但是英语是她的死穴,她每一回都栽在英语手上,她听过一堂讲座,那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才华横溢师兄很自信地告诉台下那一干学子,“学好英语一定要从娃娃抓起,若是没有从娃娃抓起,那么现在还来得及,背一本牛津字典,将会受益无穷。”
虽然那个时候台下很多人都只嗤之以鼻,但是季默然却是将这句话记在了心坎上,回来后,她还真的买了一本厚厚的牛津字典,每天是早也背,晚也背,用别人的话来说,都快要整个人埋进了英语词汇的殿堂,没有人可以拯救她了。
那个邀请自己去参加她生日的室友韩倩倩是经济系的,她们寝室六个人,一个是物理系的,三个是经济系的,还有两个是计算机系。
季默然让她们先走,问了个地址,说自己待会再过去,有个快要毕业的师兄说待会有个家教要转绕给她。
其实,季默然是因为两手空空、还未准备好礼物,不想要就这样跟着她们一起去,买礼物周遭站着一干人,那不尴尬也要尴尬死,至少她季默然是无法忍受的。
季默然去礼品店花了五十块买了个陶瓷娃娃,包装好了,便去了她们定的那一家浅浅酒吧。
浅浅酒吧,季默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就浅浅两字,她还蛮喜欢的。
到了酒吧门口,嘈杂的喧哗声已经一片,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她刹那觉得自己的耳膜就要破裂了,若不是身后有个男的说,“前面的,让一下。”季默然估计还傻站在这里发呆。
季默然转头,发现后头有三个男生,第一个就算叫她让一下的男的,长得高高壮壮,让她一下子联想到大猩猩,第二个长得不错,看上去就算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但是此刻他坚毅的下巴略微抬高,让人觉得他不如表面那般好应付,或许比起第一个跟第三个,反倒是第二个比较难以招架。第三个大男孩长得很清秀,看上去十分的秀色可餐,若是人家说他是女的,季默然估计也不会摇头。
季默然没有让一下,她咬了咬牙,踏进了门内,她甚至心头浮现一个可笑的词汇,视死如归。
进了门,她本想要打个电话给她们,里头人山人海,她手上抱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实在跟这里格格不入。
那个第二个被季默然估摸着唱得不错的,便是卫如风,这酒吧门口的相见,便是他们的头一次见面,谈不上好的,也谈不上坏的。
季默然转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几个正拼酒拼得厉害的室友,她们喝得仿若很尽兴,或许进酒吧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季默然坐下去献上了礼物之后,便也被强行敬酒,她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但是人家生日,寿星递过来的酒,你总不能拒绝吧?
季默然本就不习惯拒绝,何况这么一个高兴的日子,她总不能出言扫大家高昂的兴致吧?
她只得喝,喝完一杯,又一杯,她们就跟个装酒的容器差不多,那两个计算机系的酒量不行,早就发起了酒疯,说自己被男人怎样劈腿了,边喝酒边哭,就算环境再嘈杂,但是大哭大闹多少还会引来别人的好奇,这个世界,最不缺乏的便是好奇之心。
季默然也不知道喝了几杯后,她发现她虽然有点头晕,但还不至于醉倒,潜意识里还有几分清醒,所以她拒绝了室友的好意,自己单个人准备去趟洗手间,喝多了没醉死的人,上厕所,是必然的。
顾嫣然想不通酒喝多了,整个口腔都是苦涩的滋味,为何还要这么多人独独钟情于这东西呢?难道真的是为了醉生梦死,一醉方休,或者是借酒消愁呢?
她不明白,十七岁的她,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室友们的年龄都二十岁了,情窦初开,那两个计算机系的室友在大一就开始了恋爱,如今不知第几回失恋了。
虽然室友有意向帮她撮合,但是她本人并不热衷,其一,她自认为年纪还小,其二,她时间不够,除了学习便是家教、发传单,还有偶尔涂鸦,其三,她也不是没人追,毕竟物理系是明显的阳盛阴衰,清一色的男生,季默然面对爱慕信,都没有感觉。
长而久之,她也就顺其自然了,若是有缘真的碰上,她倒是也不介意在大学里谈一场恋爱。
季默然大二的时候,卫如风已经大三了,卫如风进酒吧是因为几个室友鼓吹他一定要请客,这一天是卫如风公司刚成立的一周年,一切都发展哮头良好,上了正轨。
这一天卫如风也是真的高兴,没有靠家里,而是真的凭着自己满腔热血开出了一片天地,尽管这片天地还是十分的渺小,不足甚微,但是他很满足,他仿若可以看到不久之后天元的辉煌前景。
卫如风没有料到自己两个室友有意捉弄自己,竟然偷偷在自己的酒杯中下了药,等他发现已经是在酒吧的一间厢房里了,这厢房布置的很温馨,浪漫的紫色,还挺有情调的,但是他已经欲火焚身了。
那可恶的两个室友说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性感尤物,季默然在厕所时,正巧碰上了那个性感尤物,那尤物说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人,整件衣服都脏了,要洗下这一片污渍,不然这件矜贵的衣服就要报销了。
季默然出来的时候,那尤物让她帮她去跟那个10包厢的人说一声,自己迟点来。
那尤物一点也不怕生,仿若季默然是天生就该去帮她嘱托,季默然本想要拒绝,想想算了,还是去说一声,毕竟少不了一块肉,回去还是要被她们往死里灌酒,想到这里,她的胃隐隐作痛。
季默然若是会想到这么一去,她就被吃抹干净,估计是打死也不会这么好心了,她宁可醉生梦死,死在酒桌上,也不愿意就这样平白无故成了那个在酒吧门口看到的第二个大男孩的腹中餐。
季默然走到10,敲了门后,正准备在门外说一声,没想到门被大力打开,自己被一把扯了进去,然后那个滚烫的男性躯体就这样缠了上来,势如破竹,容不得她拒绝,容不得她挣扎。
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季默然觉得被扣住的双手很痛,想要甩开,没想到本来被抵在墙壁跟男孩之间的自己被瞬间转战到沙发上。
自己一个劲头,被死死压在下头,而上头那个男孩看上去明明不胖,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拳打脚踢,不想自己的清白这这样葬送在一个长得不错的陌生男孩手中,但是她一介弱女子,哪来的体力跟这个整个脑海包括身体都已经被欲望控制的男孩呢?
季默然发现酒意褪去,而男孩仿若也已经累及,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了,她用了吃奶的力气,推开男孩,包厢中内设了洗手间,她走路时,发现双腿是颤抖的,她看着镜子中那个脸色惨白的女孩,竟然盯了很久,才意识到那个镜子里的人便是她自己,她真的是被那个男孩给毁了清白。
身体上布满了激情留下来的印记,季默然却回忆不起来刚才他们到底缠绵了多少次,她冲了一把脸,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跟衣服,幸好穿的是牛仔裤,撕不破,T恤被扯得有些变形,她拉了好久,才不至于让人发现异样。
她出来时,旁若无事,一切都很正常,仿若刚才在那个10包厢的女孩不是她季默然,而是另有其人。
室友还没走,季默然发现所有的人都喝醉了,她只好将她们一个个架上出租车,回到学校。
这一晚,她以为她会失眠,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在遭遇了这种情况,还会平静,但是很诡异,她竟然一觉睡到第二天很迟,若不是室友叫她起来,她肯定会头一次专业课出现迟到的迹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