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香气扑鼻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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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原本挣扎的男子听到铁链大开撞击的声音,手停了下来,不再抓挠地面。

颜姒花抱着双膝,蹲在角落里面看,她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发光,宛若漫天的星辰都汇集成了一线光箭,隐在她的双眸之中。

黑衣男子带着面具,他冰冷的铜制面具泛着冷光,衬着肌肉健实的四肢,像是索命的杀神。

“不想死就吃下去。”面具男子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单手捏开对方的下颌,狠狠的喂下去。

熟悉的声音让颜姒花的指甲抠进了刚才的伤口里,又是咬牙强忍的痛。

“她当时,没有药。十指在墙面上,地面上,磨烂的血肉模糊。你也要学她吗?你就爱她爱的这么坚贞不渝?连死也要跟她死的一样?”面具男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像是压抑住心里的恨意,若是可以,他会将面前的人撕烂咬碎,来平衡心里的恨意。

蜷缩在地上的男子没有说话,他没有力气说话,刚才十指在地上的摩擦,已经是他最大的力气了。

“你想跟她一样?好!我就让你跟她一样!她被关在冷牢,你不是千方百计想来就她吗?我看你被困冷牢她会不会千方百计来救你!哦,不对,她死了,她早就死了!你为什么骗我说她没有死?为什么?”

伴随着咬牙切齿的怒吼,是衣服被撕裂的身影,“嗤啦”一声,男子光滑的背脊在阴冷的牢中裸露,他偏瘦,脊骨一节一节的看的很明显,一边的翼骨突出,像是会生出翅膀,逃离这无尽的折磨羞辱。

“她明明就死了!你亲手害死她的!你忘记了吗?为什么骗我!?她明明就死了!”面具男子没有出手折磨他,他修长保养的很好的五指抚上那一片光滑的脊背,与愤怒的语言相反,他姿势缠绵而又绻缱。

“不、要、碰、我。”明明受制于人,不得动弹,说出来的话却千钧雷霆,杀意浓重。

颜姒花冷眼看着两人,她以一种孤独的姿态坐在自己的角落中,淡淡地看着金尊玉贵的两个男子上演**孽情的戏码,眼里的泪水,突然就掉了出来。

前世没有来得及流的泪,于今日触碰到那一块凹陷之前,全部流完……

“你恨也好,你爱也好,从今天起,你就永远呆在冷牢里面。你不是说她没有死吗?你呆在这里,她迟早有一天也会进来。到时候,我要让你,再杀她一次!”

面具男子一脚踩了下去,刚才他五指优雅拂过的地方,多了一个肮脏的脚印,脊骨响裂,几声脆响……

“上刑!”

巨大的铁架被哐啷推进来,面具男子负手站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的狱卒推着刑架进入牢中。

冷牢够大,够宽敞,摆满各式各样的刑具之后依然显得空荡。进来的人一般都死的快,比如薛灵翘,所以冷牢空旷。

死的不快的人只有少数,比如颜姒花,比如这个瘫软在地的看不清楚面容的男子。后者又是有区别的,一种是自己不想死,一种是别人不让死。可不管哪一种,都不好受。

面具男子看着铁刑架上分不出颜色零碎脏乱的东西,身子有些僵硬。那上面陈年累计下来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一代人的碎肉腐烂风干,凝结在铁架之上。

等到牢狱将铁刑架推入了牢房之中,他立在旁边犹豫了一下,最终狠心拂袖道:“穿骨!”

沉重的大门重新打开,吱呀一声之后碰撞地面哐当作响。这厚重的冷牢之门,被打开的机会并不多。

光阴开又合,重新归于黑暗之时,便是折磨的开始。

风出了冷牢的大门,取下脸上的铜制面具,他阴柔俊秀的脸微微上扬,带着龙之天子的尊贵,他要听见自身后传来的凄惨哀叫,他要听他向自己求饶。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微微的一个停顿,这位病弱的皇帝已经扶着心口垂腰离开。

黑云低沉,天边宛如银白的狂蛇乱舞,闪电伴着叱咤雷声轰隆一声重重地垂在人的心口之上,惊得一痛。

这雷霆之声却无法传到冷牢深处。千年玄铁铸造的冷牢隔绝着光,隔绝着声,隔绝着味。在这里,只有冷刀泛起的森然寒光,只有罪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惨叫,只有活人霎那之间化作白骨的尸体味。

颜姒花依然抱着膝盖,她看着狱卒将那人轻而易举的绑住双手挂在铁刑架上,污浊的血衣从腰部散落倾覆,光滑精致线条完美的上身挂在空中,看上去竟然生出几分诱惑之意。

狱卒眼神呆滞,绑好他的双手之后,停落在他白净的肩膀上,那里,下一刻将有两个血洞。

她前世的身子,肩上也有曾有过两个血洞。两个狰狞的血洞,像一双怒睁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在讽刺着她。后来用尽了天下良药,采遍天璟奇珍异草,也未能将那两个血洞愈合,每逢下雨变天之时,双肩便痛似挖骨削肉,恐怖的疤痕也留在双肩之上。

铁架之上两根尖利的粗铁森人横出,穿骨之刑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行刑之时与刑落之时。与平常的酷刑中用尖钩穿骨不同,天璟国冷牢的穿骨是将肩胛骨硬生生的穿洞击碎,不仅是皮肉掉落,就连白骨也会整块被凿穿粉粹。

刑架已经开始缓慢的一动,牢狱依然是麻木的站在一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精美绝伦的双肩。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尖利粗铁穿透肩骨之时,受刑之人发出的惨烈哀嚎会让狱卒的嘴角,有一些满足笑意。

尖铁挨近他皮肤,颜姒花眼睛都没有眨,她抱着膝盖的双臂收紧了一些,虽然再世为人,但是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痛,并未消失。

猩红的血从白皙的皮肤上蜿蜒而下,像无数条扭曲的小蛇,覆盖蔓延在身体之上。刑架又逼近了几分,空气里传来尖铁挤压崩开皮肤的声音。

吊着的男子,突然将头转向颜姒花的方向,他面容平静,眼神沉静,仿若受刑之人不是自己,仿若那臂粗的尖铁,穿透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他就那样看着那角落里的一团黑暗。骨头崩裂的声音传来,血流的更加汹涌,血肉翻开,可见被崩碎的白骨落在猩红的血肉之上,甚是可怖。

狱卒的脸上已经浮上失望之色,这好像是第二个让他们失望的人,在穿骨之刑时没有叫出声的人。

粗铁已经刺入了白骨,硬生生的挤碎肩骨,尖铁与骨头摩擦出来的特有的咯吱声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颜姒花看着那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早在尖铁贴近他皮肤的时候,她就一直僵硬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血,涌出。肉,翻开。骨,碎裂。

她紧闭的双唇,突然诡异的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颜姒花看着清瘦的男子被行刑,诛心之痛让她银牙咬碎,鲜血崩出,白齿红唇,蜿蜒丝丝血迹。她受过的罪,如今他重新来受,何苦?

风渊祭,你何苦?

何苦为了没有必要的执着倔强,生生剖开血肉,剜碎肩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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