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五竹见王夙出来,跟她指了指郦冰岚,毫不忌讳的大声说道:“你那个婢子长得还真不错!”
“唰”的一下,郦冰岚的脸都白了,虽然姜烨在来的路上已经说过五竹性情古怪,并且假设了种种可能性,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场景。她身为丞相独女,姑姑又是当今皇后,哪里曾受过这份辱,眼圈一下子红了,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王夙可不想平白添了这么个敌人有事儿没事儿惦记着,连忙解释,“五竹师叔,你弄错了,她不是我的婢女!”
五竹板脸,“那她是什么人?”
她怎么解释!她现在的身份是宫懿轩的夫人,难道她要说有个千金小姐看上他的夫君了,千里迢迢从京城追到天山来?
“你问懿轩吧。”王夙将球提到宫懿轩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郦冰岚此时也顾不得委屈了,竖起耳朵听宫懿轩怎么说。
“她是我在路上偶然碰到的,听说为了太后专程到天山来寻找雪莲,就一起带过来了。”宫懿轩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了个谎,“五竹师叔,夙儿说的没错,这冬日的饭可不同夏日的,再不吃可真就凉的不能吃了!”
路上确实是偶然碰到了,但那个是王夙而不是她。郦冰岚有些哀怨的想到,要不是自己恐高的话,此时光明正大坐在宫懿轩身旁的定是自己而不是王夙了。
也不知道五竹是相信了没有,长长的“哦”了一声,宴会开始。
整个宴会只字未提“小师妹”的事,可这顿饭对王夙来说,吃的依旧是很辛苦。那个小师妹南湘偶尔出神的盯着她,郦冰岚更是不用说,时不时用无辜小白兔式的眼神哀怨的望着她,宫懿轩也发神经似的边吃她炒的菜还边若有所以的看着她……
没法儿,为了地图只好一忍再忍。王夙狠狠的咬了一口芹菜,清脆鲜嫩的芹菜被咬的“咔嚓”一声响,王夙幻想着这就是他们三个人,然后自己把他们“嘎嘣嘎嘣”咬的吃下肚,这样一想,心情果然顺畅了很多!
既然是宴会,就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吃顿饭就作罢了,山上苦闷,好不容易有个由头娱乐一下,众人怎肯放过。主阁的大厅很是宽敞,地上铺了些毯子,周围架上火盆,在放上几张矮桌以及清酒和吃食,简单的宴会就可以开始了。
没安静一会儿大家决定玩行酒令,一人弹琴,琴声听了之后行酒令在谁手上谁便上前表演节目,不肯表演的,吃三倍的罚酒。规则简单,胜在热闹。众人吃酒的吃酒,弹琴的弹琴,舞剑的舞剑,越玩越火红热闹。
几位师弟师妹们热情似火的来敬酒,王夙不好推辞,心里迅速想了一遍,天山并无危险,于是便吃了不少酒。可她刚打了个盹儿琴声就停了,行酒令端端的丢在她跟前,王夙抬头,宫懿轩刚好出去方便,而那弹琴之人可不正是南湘。
因为吃了些酒的原因,大家也都熟络了不少,见行酒令在王夙那儿便开始嚷嚷:“嫂子,表演个节目吧!”
表演节目?!
王夙本来就没多喝,这下子更是醒了大半,再次感叹,这是要她表演节目?!表演什么?
弹琴?没学过,不会!
作诗?饶了她吧!
书法表演?呵呵……王夙干笑,她写的字恐怕只有自己能认得。
跳舞?开什么玩笑!
舞剑?你确定不是让她去杀人的?
王夙忍不住扶额,这么一想,自己好像除了杀人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见王夙踌躇不前不肯表演,众人开始起哄,“嫂子!嫂子!嫂子!”
“嫂子”二字如同铁锤一般深深砸到郦冰岚的心底,虽然知道只是在五竹师叔面前演戏,可还是心里忍不住一阵泛酸,站起来说道:“王姑娘,如果你实在不想表演,吃罚酒也是可以的!”
对啊!她怎么给忘记了!
“谢谢郦姑娘提醒,我确实什么才艺也没有,就吃罚酒吧!”
一旁众人又开始起哄:“这罚酒要是嫂子喝的话是三倍,让二师兄代喝的话可就是九倍了!”
“就是就是,二师兄酒量好的很,必须九倍!”
普通罚酒是一壶,三倍的话是三壶,九倍加起来可够一坛了!天山的这酒虽然名字叫“清酒”,喝起来也清甜爽口,但是后劲十足,一坛下去醉倒一头牛也不为过。如果让宫懿轩喝,众人的监督下哪里会让他把酒悄悄逼出去,想想还是算了,她三壶的酒量还是有的。
王夙也被气氛所感染,拿起酒壶,豪情万丈,小蝶拦也拦不住,“我自己喝,不用他代喝!”
“好!嫂子真爽快!”
“来来来,快到门口把二师兄堵住,要是被他看见嫂子还怎么喝!”
“就是,就是!”
“哦哦哦!三壶都喝完了,连气儿都没歇一口,嫂子威武!”
“嫂子威武!”
“咕噜咕噜”三壶清酒下肚,除了感觉肚子汪的满满的,再无其他感觉。王夙拍拍肚皮,原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宫懿轩刚从外面回来,带回一阵冷风,“你们刚才在喊什么?”
众人哄笑不语,郦冰岚更是别过脸,最后还是姜烨悄悄凑过去告诉了他实情。
宫懿轩意味深长的看了南湘和郦冰岚一眼,然后对王夙板起脸,“谁让你喝酒的?”
为了给宫懿轩留面子不让别人听见,王夙压低声音道:“行酒令输了,我不会表演只好喝酒,怎么啦?再说我喝不喝酒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夫人,你说关我什么事!”宫懿轩有些气急败坏的一把拽过王夙,因为大家都是在毯子上坐着的,王夙一个重心不稳,刚好躺在了他怀里。宫懿轩看着怀里的人,白皙的脸蛋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红扑扑的,就像刚刚成熟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王夙也爱笑,只是她的笑太过遥远,向来冷清的王夙第一次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