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夙拱了拱手告退,约莫着走出了白阳明的听觉范围,她拎着双目气的血红却无处发泄无处伸冤的白菲,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笑道:“现在明白了吧?你真是太嫩了,太可爱了啊……”
白菲的嘴唇直哆嗦,显然是怒极了,也憋闷极了。因为被点了穴,说不出话,只好恶狠狠的瞪着王夙,一副“我用眼神杀死你”的节奏。
见她不语,王夙愈发的坏笑道:“怎么不说话?这是认同你自己的幼稚了?”
“……”我呸!你这个阴险小人!
王夙举起手拍了拍她那被气的红扑扑的脸蛋,“以后好好跟着我学,知道了吗!”
“……”拿开你的脏手,你这个贱人!
“哟,小眼睛瞪得还蛮圆的嘛,怎么?不服气?”
“……”就是不服气,你卑鄙!你下流!你无耻!
“说话,别老是眼巴巴的瞅着我,你要是怕了我现在就可以回去跟你爹说!”
“……”我也很想说话,很想好好问候你!只要你给我解了哑穴!
这时已经走到吊脚楼的方向,宋雨欢她们也凑了上来,“姐姐,她该不会是被你打成哑巴了吧?”
小蝶和王夙只一个眼神交流就明白对方的意思,小蝶马上大呼,“雨欢,你快看看,她怎么直翻白眼啊?是不是想不开了准备自杀?”
这时泠伊也心领神会的凑热闹似的大叫,“小姐,可不能让她死了啊,她死了咱们跟寨主不好交代啊!要死也得让她跟咱彻底撇清关系才行啊!”
“咳……”白菲被王夙她们气的胸前气血直涌,简直快气死了!
“我看看!”宋雨欢弱弱的走到白菲身前,把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彻彻底底打量了半响,然后总算说了一句让白菲舒心话:“她……她好像是被气成这样的……”
然后王夙好像终于感应到了白菲的心声,挑着眉头在她身上戳了几下,“呜呜,你这个混蛋,你一定是故意的!”
“哈哈,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说话间王夙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看来你爹真的什么都没有教你,以后见了我就叫姐姐知道吗,一次不叫打一次,两次不叫打两次!”
白菲捂着脸颊,像是真的被王夙打怕了,没敢再出言污秽,而是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王夙。她哀怨中带着恶毒,恶毒中带着威胁,威胁中带着坚定,总之就是非常扭曲的看着王夙。
王夙没有再理她,转身上了吊脚楼三层的“美人靠”那边,提起蛇篓然后又转身下楼,然后直接丢给白菲,嘴角勾起一抹莫名清甜的笑容,幽幽道:“记得把你的宝贝看好了,要不然下次你再见它时候就变成蛇羹,躺在锅里,盛在碗里……”
白菲吸了吸鼻子,当真是如同宝贝一般急切的抱住王夙扔来的蛇篓,慌忙打开一看,确定那蛇还活着,当即激动的掉下眼泪,根本顾不得再理会脸上那火辣辣的疼。
王夙望着喜极而泣的白菲,心里不由一软。这么强硬的做法虽然会管用,可会不会太过分了?
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啊……
再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路。
这趟出来好多天也该回去了,几人带的行李不算多,所以也几乎不用收拾什么,就这样闲逛了一个下午,用过地道的苗族美食便回屋打开子桑青留给她的那封信。
“亲爱的女儿,兜兜转转找了这么久了,这美丽的风景也看了不少了,心里的郁结还没有解开吗?”
“我已经帮你争取到了福利,如果你已经嫁人或者有婚约,又或者有心上人,那么丹贵的苗寨必须满足无条件你的三个要求;但是如果你既没有嫁人有没有婚约而且还没有心上人,那么……嘻嘻,小曼的儿子小鱼儿不错,那小家伙我见过的,有小曼的培养,长大后必定是人中龙凤,配你应该差不多。”
“不管怎样,成了亲再说。如果解开了心中的那块结,就在寨子里快乐的生活下去也很不错,但是如果还想来找我,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不如归去。”
“爱你的母亲,子桑青留。”
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揣摩好久始终不明白“不如归去”这四个字的具体含义是什么,于是王夙放弃了研究这封信的更深一层含义,刚准备入睡时,听到村寨口传来嘈杂的人声。
只想了一下便做出决定,不打算出去凑热闹,可是声音却是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披上外套出了卧室侧门外的“美人靠”那边,站得高看得远,轻易的就看到远处灯火摇曳,有一小批人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王夙的视线一向极好,隐约中似乎看到人群中有熟悉的身影,而且还不止一个的样子。
近了,更近了,下面的人也看到了吊脚楼上的美人靠前倚着的王夙,本来欣喜的眸子看到王夙的衣着后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王夙看他俩的那神情也知道今晚是早睡不成了,干脆大大方方的下楼,在二楼的会客厅里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坐等两位的到来。
王夙刚刚做好,就听楼下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门开着呢。”
来人可不正是宫懿轩和殷子煜以及他们的一干随从,两人出于相同的原因,都没让随从进屋而是打发了回去。顷刻间整个屋子外围都清静了不少,屋子里更是只剩下宫懿轩、殷子煜和王夙三人。
宫懿轩一进门便黑着张脸,就那么站在前边静静地看着王夙,纤长微翘的睫毛微微垂下,如果没看错的话,他那黑亮的眼眸里还带着一簇小火苗。真是稀奇,他可一向都是一张喜乐的脸,谁惹着他了?
殷子煜见宫懿轩的神情以及王夙的穿着,狭长的墨眉蓦然一皱,刚刚见到王夙时仅存的一点儿温雅之色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一片寒霜,冷冷的看着她,一副要撕了她的样子。
因为王夙原打算入睡,所以刚沐浴过的发丝只是随手挽了个发髻,那漆黑如缎的长发仅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本是出尘脱俗的容颜,配着她那慵懒的发丝以及身上略微凌乱的衣衫,竟显得无比妖娆。王夙风轻云淡道:“说吧,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里来,就是为了摆脸子给我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