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救急?
"娘娘,您慢点,等等奴婢!"
见她抬脚离开,凝幽赶紧追了上来,在离开殿门之际,朝暗处的绮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尽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
绮丽自伤势恢复之后便取代了顾子墨,成为暗中护卫莫梓鸢的暗卫,这些年,她绝情绝爱,一心扑在武功造诣之上。
如今的功力,也有小成,只是性子越发的冷漠无情。
"皇上,属下有事禀告!"
绮丽在书房外禀告,还未曾踏足,一股浓烈的酒香自屋内飘出。
"皇上!"
见半晌没有动静,她又重复了一遍。
她知道皇后的事,他必定十分上心。
"进......来!"他声线低沉,沙哑中带着几分微醺。
"皇上,娘娘带着凝幽出宫了。"
书房内,酒坛子滚了一地,景瑜以手撑着头斜斜的倚在一张榻上,微微闭目,眉尖微蹙,有着一种惊心的美感。
"派朕的暗卫好生护卫!"他声线清冷,微微睁了眼。
"是,陛下!"绮丽裣衽行礼,正欲退出,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扰了她出宫散心,暗中护着即可!"
绮丽漠然垂首领命,退出时,她似是不经意的抬头,见他径自望着一处,眸底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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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卫茗舞与樱出了皇宫,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别院。
别院并不奢华,却收拾得极为别致清雅,庭院内种满了盛放的白梅。
对于方才他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马车内,卫茗舞已经将来龙去脉都一一道给了樱,只是很自然的越过了那羞人的解毒之法。
皇后遣人送来解毒良药的时候,两人才刚进了院。
顾不得稍许休息,她便径自接过药材按照那人的嘱咐为他煎药。
在她看来,早一分解毒,樱的危险便会减少一分,因此,她片刻不敢耽误。
只是,她自小身份尊贵,享尽锦衣美食,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
一个小小的伙房,便是将这统摄过后宫的贵妃娘娘给难倒了。
此刻她才觉得,若不是自个的身份,恐怕连一个普通的农妇都不如,甚至脱离了那层身份,她或许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几次尝试生火失败,她有些气馁的耷拉着脑袋。
"公主,你在......"
公主独自进来半晌都没有动静,樱实在忍不住进了来,却见她一人抱着膝盖垂头丧气的看着眼前的药罐。
"樱,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连生个火都不会!"
"公主,这些粗重的活交给属下即可!你是不是饿了?"
"这药是煎给你的!"卫茗舞将目光转向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一个煎个药竟然难住了她。
"公主,你是在给属下煎药?"
心瞬间被喜悦给填满,他从不敢奢望,公主会为了他做这样的事,她看着他的那双眼眸,宛如一泓清泉,清澈见底,灵动而婉转,心瞬间给勾缠起一波波的涟漪来。
"恩!但是我却......"无奈的摆了摆手,她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这些琐事,属下自己来就行,公主身份尊贵,岂能让你动手。"
樱径自说着,已经大步来了她身边,只是几下的功夫,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火生了起来。
"樱,你太厉害!"
卫茗舞眼睛里满是崇拜和惊喜。
她捣鼓了半天的事,他却只是用了一瞬。
"承蒙公主谬赞,属下愧不敢当!"被公主夸赞,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感觉这个幸福有点来的太快,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煎个药而已,而且,我还做不好!"
眼神瞥过,见卫茗舞脸上跟个小花猫似的,他忍着笑意,很自然的拿着衣袖为她擦拭。
"脸有点脏!"放下衣袖,卫茗舞脸上有些不自在,他才惊觉是自己逾越了。
"公主,是属下逾越,请公主处罚!"
卫茗舞故意将脸瞥向一边,来掩饰自己因为他方才的动作而红透的脸颊。
"以后,没有公主和侍卫了。"
"公主,是属下的错,公主想要如何惩罚属下,属下绝无半句怨言,但求公主不要赶走属下。"
见他误解了她的意思,卫茗舞轻咳了一声,"我没有说要赶走你!"
只要能留在她身边,无论怎么样都成。
樱心下松了一口气。
"多谢公主!"
卫茗舞嘴角微抽,无奈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没有公主和侍卫,我们是......"
她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公主?"见她吞吞吐吐,甚是为难,樱狐疑道:"出什么事了吗?"
卫茗舞回过神,这个问题还是待之后再考虑吧,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为他解毒。
"你的身子还支撑的了吗?"
被剧毒缠身,还能与她侃侃而谈,也不愧是一直跟随她的暗卫。
"属下无碍!"
这个属下,让她觉得很刺耳。
"以后,在我面前,自称用'我';,唤我为茗舞。"卫茗舞说完,见他似要反驳,她补上了一句,"这是命令!"
樱只得领命,"是,公......茗......舞。"
卫茗舞听着,果然比公主这个称呼顺耳多了。
"等喝完药,我们......开始解毒!"
这事,总要面对,而且,他本是为了救她,她主动,是应该的。
"解毒?茗舞,我并没有中毒迹象。"
卫茗舞闻言,却是暗自叹息,连樱都没有察觉的毒药,也幸亏遇到了皇后娘娘,否则恐怕是神仙乏力。
"先喝药吧。"见药已煎好,她让他先喝药,自己便先走了。
他身子好的很,为何公主让他喝药。
他虽然不解,却还是遵从她的命令喝完。
只要是公主愿意的,就算是毒药,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喝完药之后,感觉身子有些发热,樱便在房内闭目调息,可不管他如何以内力压制,却总感觉有一股无名之火在腹中窜游不熄。
索性从床榻下来,洗了一把冷水脸,却突然听到叩门之声。
"咚咚咚!"
沐浴更衣后,卫茗舞敲响了樱的房门。
院内只住了两人,如今已入了夜,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樱拢了拢心神,将门打开,一阵寒风送来一股混合着花的幽香,让他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今日在牢内,那软滑的触感,那股香味依然萦绕在唇边,久不散去。
不得不承认,她的味道太美好了,让他有些想再亲芳泽的冲动。
一回神,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当时的情况复杂,公主那般,只是为了求死而已。
她是公主,岂是自己能消想的人。
"茗舞?有事吗?"
"你就准备让我在门口吹冷风?"
她早就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如今全身冰凉,她虽说话淡定平常,实际是紧张的不知所措,一方绣著朵金蕊雪梅的帕子被她双手搅的变了形。
"茗舞,请进!"樱赶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稍一抬眸便见着一张未施粉黛的清丽容颜,心底波澜微涌。
"你也坐吧!"卫茗舞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是!"樱依令端坐,却是一手的汗。
"房间怎么样?"卫茗舞还假意轻松的环视四周。
"挺好的!茗舞呢?"
"哦,我的也不错,皇后娘娘安排的很好!"
"若不是皇后娘娘相救,恐怕你我不能相安无事!"
"是啊,欠娘娘一个大恩情!"
两人有大没一搭的聊着,就是说不到重点。
屋子里面静默的只剩下烛火啪啪燃烧的声音,以及两人如雷的心跳声。
樱始终低着头,卫茗舞问一句,他答一句,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气氛异常的尴尬。
"你......你有过女人吗?"
思量了半日,卫茗舞终于硬着头皮将心底酝酿良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没......没有......"
樱差点要咬到自己的舌头,公主竟然问他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自他被公主所救那日开始,他的生命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她,他的眼里哪里能容下旁的姑娘。
"哎!"卫茗舞叹了一口气,心里五味陈杂,但是隐隐的还是有些欢喜的。
只是,她自个是个半吊子,只依稀的记得从前嫁到大夏来的时候,教养嬷嬷给她讲述过的一些,在遇到一个没有经历过女人的樱。
两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人,这毒要如何解呢,这下她又为难了。
而樱听到卫茗舞的那声叹息,更加的摸不清公主的意图了。
"樱,当你深夜孤枕难眠的时候,可会看一些书?"
这么明显,他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恩,有时会看一些的。"
听到他这样说,卫茗舞松了一口气,既然有看书,应该不至于手忙脚乱。
"今晚......我们一起来研究......一下!"
她支支吾吾的说完之后,小脸早已红得跟大虾似的。
"茗舞,你何时对武功有兴趣了?这习武太苦,你身......"
"住嘴!"
卫茗舞顿时吐血三升,问了半天,他竟然看的是武功秘籍。
樱不知她为何徒然变脸,原本还好好的。
他哪里说错话,惹了她?
"茗舞,你到底怎么了?"
她一进来就神秘兮兮的,这不似她平常的模样,难道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他神色紧张了起来。
"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个问题彻底把他问傻了。
"公主......"
他彻底不敢再唤她茗舞,他怕再惹了她。
"我说了,不许叫我公主!"
"对不起,茗舞,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点点头。
"我是!"
"是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如何证明?"樱脸色一白,声音颤抖不已。
"我亲自验明正身!"
卫茗舞说完,大步靠近他,不管他煞白的脸,低下头就吻了下去。
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他好似被点了穴一般,直愣愣的瞧着她,满脑子都是疑惑,却又不敢询问。
她,竟然吻了上来。
"张嘴!"他牙关紧闭,卫茗舞放开他,不悦的低吼。
这男人还想拒绝?
"你发烧了吗?"
感受到她全身通红,他犹自认为,她是不是生病发烧了,意识迷乱,走错了房间?
卫茗舞再次吐血。
"我在为你解毒!"
"解毒?"
他从来不知道解毒要这样的,虽然他很喜欢。
"对,我是初次,所以......"卫茗舞娇嗔道:"反正,赶紧张嘴!"
顺从的张了嘴,而卫茗舞乘机将丁香小舌滑入,与之纠缠在一块。
樱身躯明显的一怔,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四周光线氤氲,一颗心好似桃花沾面,几欲跳出去,他只感旖旎香旋,差点无法呼吸。
"樱......"
"茗舞......"
周身的气温骤然拔升,两人的衣衫尽落。
怀中的女子一副冰肌玉骨,是他想了多年的深爱着的女子,他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脉里。
卫茗舞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满心都是幸福,这一刻,她只想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他,交给这个爱了她许多年的男人。
是解毒,还是旁的,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多想。
"公主,不行。"
沉醉其中的樱恢复几分神识,她是公主,他怎么能对她做那事。
"你不行?"
他刚才明明说自己是男人的,是男人有什么不行的?
樱倏然一窘,低低道:"属下的身份卑贱,岂能玷污公主!"
卫茗舞再次凑上唇,将他未说的话全部吞入腹中。
"樱,玷污你的人是本公主!"
说罢,红着眼睛便扑了上去。
虽然说扑上去的人是卫茗舞,可实际上,随着四周温度的骤升,她除了无力的攀附着,其余都是徒劳。
她那娇美婉转的模样,在这静谧的夜晚,犹如昙花盛开一般,绽放出一室的幽香。
骤雨初歇,烛火明灭。
"茗舞!"
"恩?"
"你怎么样?"
"没......没事!你呢?"
"我?我......我很......好。"他本想说意犹未尽,话到嘴边又换了一个字。
"皇后娘娘说,你的毒要解七七四十九次,我们......"吸了口气,她娇羞道:"还差四十八次!"
"......"
既然已经解了一次,卫茗舞也不在隐瞒,将阴阳调和之法的部分告诉了他。
所以,公主刚才主动献身,只是为了要解毒?
只是,他不曾感觉自己有中毒之症。
四十八次之后,他们又会恢复从前的主仆关系。
想到这些,瞬间感觉从云端跌落了下来,摔得粉碎。
不过,转念又想,公主千金之躯,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贞洁,他又怎么能奢望太多。
只是,接来下的时间,都是弥足珍贵的,这余下的四十八次,可以让他独自怀念一生。
他主动将她柔软的身子纳入怀中,感激道:"茗舞,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我,樱,你从小就陪着我,这么些年对我不离不弃,今日更是为了我饮下了那杯毒酒。这个世间,唯有你对我是真心的好!"
"我对你好是应该的,而你,你不应该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这个由我来决定!"
此刻,他在她身边,让她从未有过的心安。
今日,她虽然被景瑜的冷漠寡情所伤,她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的伤心难过。
她从前以为,离开了景瑜,她便再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可等她真正离开了,她却发现,原来天高海阔,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卫茗舞抬眸望了一眼窗外姣好的月色,细声道:"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再来解一次毒?"
多解一次,他就能早一点恢复。
"茗舞,你......"想到方才她的不适,他实在于心不忍。
再者,他也不希望那四十八次那么快就结束了。
他想慢慢的回味,如果这余下的四十八次没有结束,是不是他们就能一直这样下去,能够拥着她入眠呢。
"其实......起初是有点......不过,后来还不错......"
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她从未经历。
只觉着好似从地狱直上云端,她承认,她心底其实是喜欢的。
那样的话,只能在心底想着,只得佯装恼怒道:"你到底要不要解毒?"
"要的!"他蓦地打了一个激灵,借着淡淡的月光,那如画的五官宛如初绽的桃花般动人。
他带着茧子的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他俏丽的脸颊,慢慢的摩挲着,这个比他生命更加重要的女子,他想记住她,记住属于他们的时刻。
感受到他如火的视线,她连忙闭上了眼。
"不要......"他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深深浅浅的前行。
他蓦地停下动作,满是急切,"怎么了吗?伤到你了吗?"
"恩。"
她紧紧的抓着樱握着自己腰肢的手,就像一个溺水之人,攀附在一块浮木之上。
"对不起,茗舞,那我们......"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快一点。"
她一口气说完,一颗心跳得厉害,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眸底尽是羞涩之意。
"遵命!"樱脸上倏然一窘,他原本是想着不让她难受,更加是不想这次那般快的结束,所以,他尽量的放慢了速度。
没想到......
既然公主有令,他一向将她的话尊为圣旨。
"你若不适,随时跟我说,好吗?"
他的体贴让她心底暖暖的,卫茗舞的语气更加温柔,"恩!"
两人紧密相拥,像是两株缠绕在一起的蔓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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