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二十年有余,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予凉德之所致也。今朕大限之日将至,遂传位于大皇子拓跋逸。大皇子仁孝,善辅导之,谨记公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体群臣,子庶民,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以图国家久远之计而已。保邦卫国,朕余愿已。钦此!
拓跋逸将那道沉甸甸的圣旨接过,心里五味陈杂。
吴贵妃蓦地冲过去,大嚷着:"皇上根本没有传位于你,拓跋逸,即使你赢了乾儿,也是遗臭万年!你就是乱臣贼子!"
一把将圣旨夺过,可是看到里面的内容让她面色大变,眼泪滚滚而落,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皇上,为什么,为什么——"
"将拓拔乾与吴贵妃等人压入天牢!听候发落!"拓跋逸冷俊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有紧绷的下颚透露出他的愤怒,他已经算计好一切,假的圣旨,他从未想过,他居然会将皇位传给了他!
为什么!明明从小,他都对自己不屑一顾,见面犹如仇人一般,他不喜欢这种不在他掌控之内的事情发生。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拓拔乾已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喃喃道:"儿臣不甘心!儿臣不甘心,父皇!为什么?为什么你给了儿臣太子之位,却不给儿臣那把龙椅!一直以来儿臣都是为拓跋逸作嫁衣,哈哈哈..."
吴贵妃见儿子神经失常,嚎啕大喊道:"拓跋逸...我咒你不得好死!"
拓跋逸齿嗤之以鼻的怒道:"还不将这两个疯子带下去!"
侍卫们反应过来,将已然失去心智的拓拔乾与吴贵妃连拖带拽的押了下去。
众人呆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对着那位新主,纷纷俯首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拓拔逸不屑地望了眼龙榻上已经气绝的嘉兴帝,昂首望着眼天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朗声道:"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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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里,夜色,浓郁如墨。
一片寂静,除了马蹄声,再无其他。
莫梓鸢蓦地被惊醒,反射性的将怀里的男子抱紧。
"未来的大皇子妃!您这千金之体,怎么会在这儿呢?"静谧的四周突然响起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那声音,异常熟悉。
莫梓鸢心里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朝她眨巴眨巴眼睛:"若青...好久不见。"
若青笑声双靥,温然道:"没想到会见到我吧?"
莫梓鸢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若青面带笑容,心中却恨的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逃走了便是不敢回来?其实,我一直隐在暗处,就等着收拾你!"
"我会离开沧浪国,不会与你争你的拓拔逸!"
若青鄙了一眼,笑道:"较之从前,我更恨苏妃,因为她不知廉耻,都已经是皇上的妃子,还要勾引大殿下!"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感情,接着道:"不过,现在我倒是同情她!"
"开门见山吧,若青!"莫梓鸢无畏地直视她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