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人如此宠辱不惊,倒也是个人物,她看了刘曜一眼,他也面露沉思,只不过因为他手下无礼,所以才触怒了他,不过,若是不救,任由这人死了,倒的确会有不少麻烦,救……还是不救?
“将人抬到内堂,你的人全在外头,不许进去。”
壮汉还待要说话,那人却摇了摇头,他被抬入了内堂之后,他便让人下去了。
刘曜也不拿乔,上前将他衣衫解开,上面有一道十分深的刀伤,只是这刀口的地方泛黑,刘曜拿了一颗药丸过来,让他含着。
“这是解毒的,不过,你这伤口处理不当,已有腐肉,要将周边的割去,你忍着些。”
“那麻烦了。”
羊献蓉在旁打着下手,将药草碾磨碎了,待刘曜将伤口处理了之后,便将药草给敷了上去,便算是差不多了。
刘曜拿了一瓶药丢给了他,淡声道:“这药可用来解余毒,早中晚服下便可。”
“多谢。”
“不必,奉上药费,带上你的人离开便是。”
“是,这次实在是惊扰了。”
他让人奉上百两银子,手下人便带着他匆匆离去,羊献蓉掂量着这钱袋子,面露沉色。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的吗?
“你瞧这钱袋子,从手工上来看,倒有些像江淮一带绣娘所制。”
“你的意思是,这一行人,来自江淮?”
羊献蓉点了点头:“那人谈吐不俗,伤成那样都不曾吭一声,可见心志坚毅,如今朝廷对准了江淮的苏峻,他派人潜入建康,也不是不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庾亮所为,是下了一步错棋,这京都怕是会再起波澜了,宋九,派人盯着那几人。”
“是,主子。”
宋九立即退下,只是,没过多久,手下之人来报,将人盯丢了。
“宋九,在江淮,可有我们的人?”
“有,一直派人盯着那边的动向,一有消息,便会来报。”
羊献蓉点了点头,眉头一直皱着,愁眉不展,刘曜见她如此便劝道:“献蓉,你不必忧心,就算要乱,也乱不到这建康来。”
“不,一个苏峻已经是祸害,庾亮此举,这是要逼他造反,这人若是聪明些,便知道自己凭借手中之力,想要跟朝廷作对,并不容易,只怕他会寻找盟友。”
“盟友?”
刘曜好歹也曾当过帝王,争权之事再熟悉不过,只是不似羊献蓉精于算计,走一步想八步罢了。
羊献蓉皱眉细想,所知信息不全,能推算的就会出现差错,庾亮走了一步错棋,到底会将事情推向何种境地?
而此时,城郊外,那被他们救治的男子骑着马,眼色犀利,与之前相比,有种尖锐感!
“主子,我们要趁着夜色,赶紧出城才好,否则,会被人发现。”
男子看了一眼皇城,淡声道:“没想到庾亮当真想要我的性命,我那弟弟就为了兵权,竟然胆敢暗算于我。”
“主子,这时候,若回江淮,恐怕还会遭受暗杀。”
“走,去豫州!”
“豫州?豫州刺史如今是那祖约,他的兄长便是大名鼎鼎的祖逖!主子,他会帮咱们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