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原本站在皇后阵营中的张华与裴頠站了出来,这九年的时间内,这两位算的上是肱骨之臣,毫不客气的说,要是没有这两人,凭借贾皇后一人之力,未必能保西晋九年的安稳,她想操纵朝堂,也并未那么容易,不过,也仅仅如此了,这是西晋朝最后安稳的几年,纵是张华裴頠几人再殚精竭虑,也只能勉强做到这点,这之后,动荡四起,江山风雨飘摇,已是人力不可控制了。
张华第一个站出来道:“此国之大祸,自汉武以来,每废除正嫡,恒至丧乱,且国家有天下日浅,愿陛下详之!”
他这话略显婉转了点,但实际的意思就是,劝诫晋惠帝,不要随便废除太子,另外,他口中的‘废除正嫡’的意思,其实也透露出了,他压根就不相信皇后那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因为按理说,那才是嫡子,而太子只能算的上是庶长子!
另外,他说国家有天下日浅,也就是说,我朝安定的时日不久,这真的要废除了太子,地方上的诸王手握雄兵,到时候,若是以此为理由,而入京作乱,那是要出大事的!
张华的话,令司马衷十分欣慰,朝中有这种的肱骨之臣在,才不至于乱国,贾皇后纵有百般不是,但知人善用上,倒的确是有几分本事。
裴頠也站了出来,厉声训斥道:“这一定是栽赃,臣奏请比对笔迹。”
“臣附议。”
也有几个大臣走出来,表明附议,晋惠帝自然是同意了,太子被召了过来,还让人去拿了他之前的文书,这一经对比之后,却发现字迹的确是一模一样!
太子原本还有些懵,一见这三堂会审的样式,再看到那封文书,脸立即变的煞白起来,酒醉之后的事,他记得不算清楚,但那上面的确是他的,他忙跪在了地上喊冤枉。
“父皇圣明,儿臣绝没有不轨之心,儿臣这是被人算计了。”
贾谧也在朝堂之上,这时候也跳出来了:“这上面的字迹明明是太子的,怎么还说自个冤枉?难道是有人逼着殿下写这些的?”
太子怒视了他一眼,随即为自己辩驳了起来:“父皇明鉴,儿臣就算再怎么蠢钝,也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文书来,况且,纵然是写了,又怎会落在别人手中?曹猛,这份文书,你到底从何处得来?本宫听说,有人善临摹,你个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让人临摹本宫的字迹,意图栽赃本宫!”
司马衷眼底划过一丝欣慰,他这个太子还不算太笨,懂的寻找漏洞!
曹猛只不过是个小小黄门,代皇后行事,被这么发问了一声之后,反而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这时候,贾皇后走入进来,一袭凤服,端的是华贵雍容,有一国之母的风姿,她在殿后大概知晓了一切,这种局面,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被逼的不得不出来了。
凤目一扫,冷声道:“太子,君子坦荡荡,因皇上冷落于你,又因赐婚之事,你便怀恨在心,就起了不轨之心,不仅想杀了皇上,还想杀了本宫!若非本宫警醒,在你身边安插了人,竟不知你有如此狠毒之心,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