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浅浅的惊呼好像是云峰的声音。
我一个机凌清醒过来,连忙翻身坐起,再匆匆按亮开关,只见肖云峰伏在床边上,正满目怨念地看着我。"你怎么啦?"我连忙上前扶起他,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没看出什么异常,再试试额头,男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却没有发烧。
他的清眸落在我的胸前,清浅如水的眼瞳慢慢灼热起来,呼吸更加短促。
我疑惑地低下头,马上惊叫一声,松开了捂在他额头上的手,迅速拉过薄被盖在胸口。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裙子已被他褪下,就连纹胸也被解下,全身仅着一条内裤,难道刚才他用那样的目光盯着我看。
室内一片静寂,只能闻听得相互间急促的呼吸。良久,肖云峰打破了沉默,他只说了一句话:"雪馨,你是我的妻子!"
是的,我是他的妻子,他有权跟我亲密,我不应该对他的亲近如此抵触。可是,我本能地想抗拒,说不清原因。难道是因为过去曾被沈浩轩伤害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消除吗?
"我现在没有能力跟你同房,只是...想抚摸一下你都不行吗?"他幽怨地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愧疚起来。
"不是啊,我...我以前曾经被沈浩轩虐待过,所以对这种事很抵触的,不过我保证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嗫嚅着对他说道。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也没动力强迫你,睡吧!"
我拥被坐那里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也不是特别抵触他,就是有点...唉,说不清啊!
反正就是不想!
这一刻,我脑子里竟然冒出一个极其罪恶的念头:幸好他没有性能力,不然我要怎么拒绝他?
云峰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又回到家里。
关于那天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提,日子仍然安稳而又平淡地过着。
画廊在我的努力经营下慢慢划上正轨,每天营利一二千元,虽然也算不上很多,但除去成本所剩的比我上班的出入要高出数倍。
这天,我去邮局里给云峰的妈妈汇款。自从跟云峰结婚后,每个月的月底我都会汇过去二三千块钱。云峰的内退金也就三千多块,这钱就权当给他妈妈和弟弟做生活费吧!
从邮局里走出来,我就接到沈浩轩的电话,他说已经接走了麟麟,希望中午能够一起吃顿饭。
犹豫了一下,我答应了。虽然上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但这是大白天,我跟他见面应该不算有什么奸情吧。再说云峰也承认是他误会了我,作为麟麟的父母,就算离婚了,陪孩子一起吃顿饭好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报上自己所处的地址,几分钟后就有一辆黑色的奥迪过来接我。这次居然没有带我去郊区的别墅,而是径直驶到了位于市繁华中心处的一幢几十层高的五星级酒店,上面所挂的招牌赫然是——海天大酒店!
我记得这酒店以前是香格里拉的连锁,不知什么时候被转让而且换成了海天大酒店的招牌。
海天大酒店是T市级别档次最高的酒店,那是帝尚的资产,看样子沈浩轩现在也准备在R市投资生意了。先是建起明光医院,然后是酒店,估计以后所有在T市的企业和公司,他都会一样样地在R市也投资经营。
不愿考虑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跟他曾经许诺过要陪我留在R市有关。以后我跟他之间除了偶尔一起陪孩子吃顿饭,或者偶尔出去游玩一次,再也不可能发生任何其他的交集。我绝不会再允许那晚类似的情况发生,云峰也不可能经受得住再次打击。
跟在保镖的后面,乘坐专用电梯到达十六楼,来到一个精致的套间门前敲响了门,一位身穿旗袍的服务小姐打开房门,我便走过去。
沈浩轩正抱着麟麟在玩射击,这间套房里竟然还专门设有枪靶。爷俩都戴着耳塞,玩得不亦乐乎。
钢化转盘上摆着精致的凉菜,看样子热菜在等我来才上。
见我进来了,沈浩轩侧目瞄我一眼,又转过去继续抓住麟麟的小手教他瞄准打靶。"打坏蛋!爸爸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妈妈不被坏蛋欺负,知道不?"
"嗯!"麟麟兴奋地点点小脑袋,"麟麟是男子汉,要保护妈妈!"
小手指扣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打靶枪,微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靶心,先不说技术如何,看那架势还蛮像回事。
我笑起来,走近过去,饶有兴趣地站在旁边看他们打靶玩。
麟麟虽是个还不到二周岁的孩子,但准确度和平衡度却相当好,开始还是沈浩轩拿捏着他的小手射击,后来,他自己端着枪,居然也打中了几环。
"不亏是我沈浩轩的儿子,长大后绝对是个神枪手!"沈浩轩赞赏地拍拍他的小脑袋。
我忍不住抢白他:"当神枪手干什么?好好学习才是关键,千万别整天打打杀杀的,那可不是好孩子!"
不能让这家伙教坏了孩子,我希望麟麟做个安守本份的人,可千万不要像他那个混世恶少。坏人只是极少数,况且还有警察来惩罚坏蛋呢,用不着自己练枪打坏人。
沈浩轩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也没理我,而是继续跟麟麟说:"真正的男人要够强,要能保护自己的妈妈和自己的女人,任由她们被坏人欺负什么都做不了还反而冲她们发脾气的不是男人!"
"你在说什么呢!"我板起脸,很不客气地瞪他一眼,"别在麟麟面前胡说八道误导他!"
"我没误导他!"他终于回过头看我,挑挑眼尾,道:"我只是在教他如何做个合格的男人!"
"..."当着麟麟的面不愿跟他吵,我只好转移话题:"饿不饿,带他去洗手吃饭吧!"
他这才俯身对麟麟说:"你妈妈饿了,我们先洗手吃饭。吃过饭爸爸再带你玩更刺激的,用真人做靶子,看你能不能打得中!"
我吓了一跳,连忙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别乱来啊!"
"不会乱来,"他冲我一笑,俊颜居然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开朗,"你什么时候见我乱来过?"
"..."应该是什么时候见他没乱来吧,这家伙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能被他气死。
洗过手,在餐桌前坐下。沈浩轩坐正位,麟麟坐在他的右下手,我又紧靠着麟麟。说实话,三个人吃饭,这桌子实有点太大,上面的菜也太多,根本就是浪费。
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喜欢这样,谁能管得着他?
两名服务小姐被他赶了出去,偌大的套间里只剩下我们两大一小三个人,倒也自然没有拘束。
说实话,在吃饭的时候我很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站着,感觉很别扭。服务什么呢?不就是吃饭吗?倒杯水拿张餐巾纸也要人伺候?真受不了!
沈浩轩给我倒了杯八几年的英国产葡萄酒,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以后再给肖云峰做针疚就到明光医院去吧!秋医师是我专门聘请来的全国知名针疚专家,在截瘫恢复治疗上很有成就!"
我心里一动,这位秋医师我曾在医疗论坛上看到许多推荐他的贴子,不过因为人家是名医生,找他看病针疚的患者多不胜数,每天挂号的都排不上队,我迫于时间和精力的困乏,就一直没带云峰去找过他。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被沈浩轩收罗在旗下,那以后是不是可以每天都可以带云峰去找他做针疚治疗呢?
"云峰最近下肢恢复得不错,不但慢慢有了感知度还可以做轻微缓慢的挪动,看样子针疚治疗真的很管用啊!"我想了想,便厚着脸皮对他说:"不过听说这秋医师的号不太好买,你能不能..."
他微微抿了抿唇角,淡淡地睨我一眼,道:"我跟挂号处打过招呼,每天都给你留一张号,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谢谢你哦!"我欢欢喜喜地道谢,待到发觉男子阴沉的脸色才想起他最讨厌我说这三个字,便只好讪讪地住了口。
不过这次他也没有得理不饶人,沉默了一会儿便伸筷挟了只我最爱的鸡翅放进我的盘子里。
麟麟便开始抗议:"爸爸,麟麟也要!"
他便笑起来,再挟了一只亲手撕着喂给他吃。
"你把生意都搬到这里来了?"我试着问了他一句。
他没理我,这家伙就这么拽。高兴的时候跟我说几句,不高兴的时候便爱搭不理。我就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想了想,才知道是刚才他说每天留一张秋医师的号给我,我一高兴就有点不着边际了。
唉,他也摸透了我这脾气,一点好就受不起的人。
吃过饭,我擦了擦嘴角,正准备提议带麟麟回家,他却抢先抱起他,乐呵呵地说:"爸爸带你去练枪,真人做靶,很好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