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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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父愤怒之意由生,瞬间恢复说话和行动能力,自夏静岚的身边,抢走那些资料:

“你为什麽就为了那个人渣而跟我作对呢!我们父女俩的感情就敌不过一个人渣。”

夏静岚因夏父忽然出现,吓得整颗心立即被捆住一般,让她呼吸加速着。

不过她仍背对着夏父,在夏父怒火向她烧来,她不急着转身回应他。

因她已布满泪痕在脸颊上,在知道过往自己和夏浩曦发生的琐事,勾起些许记忆在她脑里,更能体会出夏浩曦会为了自己不理他的事而坠入黑暗之渊。

他们之间的情感已到彼此是为了对方而存在一般。夏静岚仅了解到,却无法完全确定这份感觉的实质意义。

夏浩曦是个重义气的人,上高中就沉溺在朋友之情里,让他为朋友好打不平、舍身为人的精神,获得朋友的赏识。怎奈他是结交上坏朋友呢?

但夏浩曦是未开始为非作歹得,是到了夏静岚不回他的信、不理他,加上夏父不满他的作为,坚持退婚,也无遭夏静岚的反对。才让夏浩曦受到坏朋友的唆使,认为夏父是因为看不起斐家是个帮夏家打理牧场的员工罢了!怎可能把他的女儿嫁给他呢!

因此夏浩曦在那时就发奋图强,誓言要成为个有钱人,这样才能在这个社会买到尊重。

这些都是夏浩曦写给夏静岚,最後几次的信中所提到的。

夏静岚愈读心愈痛,更抓到那三年来记忆的尾巴,和夏浩曦那股有他才有她的情感来,

溢起本能的心酸,也就制不了泪水的奔驰,顿时溃堤。

夏父见夏静岚对怒骂无所回应,正要开口再对她晓以大意。

夏静岚在此时感到体内病毒的细胞再度不安份,咬着她、啃着她,快把她的四肢给控制到不能动弹,及她的视线也渐渐没有光线了。

她知道,她再待在父亲的面前,会使他发现她的病。

夏静岚果断的下决定,一起身将父亲手上的书信、相片和杂物全抢到自己手上的箱子里。以最快的脚步离开仓库。

留下愤怒不已而没力气追上女儿的夏父。

夏静岚靠着意志力奔出夏家的一公里之远,才昏倒在路旁的草丛间。

时间由中午到傍晚再到月亮的出现。

夏家派人出来找夏静岚,却因她昏倒的地点太隐密,使得夏家人无功而返。

月亮高挂时分。

草丛外有数百部摩特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吵得夏静岚缓慢转醒。

夏静岚倒在柔暖的草上,调匀着自己的呼吸。并且在身上摸出两、三罐药瓶,各倒出色彩缤纷的丸子,往嘴里塞进。

再度吸着新鲜的空气,夏静岚浮起灿烂的笑容心想:活着真好。

可是她并不能继续歌颂上帝,没在此时将她的生命给带走,因为她的耳里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机车催油声。

夏静岚拖起不完全恢复精神的身体,走至草丛外去查明原因。

一群群凶神恶刹正催紧机车的油门,聚集在一块。

其中有一个人带头说着

“你们从後门进夏家,你们从前门去把夏汉昌揪出来。兄弟们要好好教训那个夏汉昌,老大都没事,他还翻出以前的事要来让他坐牢。我操,大哥不想动他,我们就是看不过去,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去操他全家吧!”

那发号司令的人一闭嘴,全部的人就加紧油门往夏家猛冲过去。

夏静岚在一旁听到他们是来侵害家人,当然本能得着急起来。

让她不甚清醒的脑子,左右她的行为。

夏静岚勇敢得站在,那群机车族的小混混最前头。

“让开啦!八婆~”那发号司令的人骂。

夏静岚吞吞口水,提高声调:

“我是夏静岚,我不会让你们去伤害我的家人的。”

那混混们怎会理她是谁呢?他们此次的重点是为了夏汉昌,谁会管这个疯婆子是谁。

夏静岚见他们不为所动的表情,再度发言:

“你们回去吧!我不会把你们将犯罪的事情给宣布出去的。”

此话一出,全部人发出大笑声,取笑这个自不量力的女人。

那票小混混中有人发言起来:“看她长得不错,先吃了再说吧!”

“不错哦~吃完才有力气干大票的嘛!”

“我赞成!动手吧!兄弟们。”

一部份的人开始架好机车,就往夏静岚的面前走去。

夏静岚那股牛脾气执意要和他们拗到底,她再怎麽都不会让他们的恐吓给怯步的。她要让父亲免於受难。

群混混第一次见识女人家有这份瞻色。

“住手!别闹了。”是刚才发号司令的那个人。

那人说毕,停好机车就往夏静岚的面前接近,并把那些试图要侵犯她的人压往身後。

“你是带头的,我见过你,你在牧场常在夏浩曦的身边嘛!怎麽你不知道夏浩曦的脾气,你擅自作主到这来找我爸,不怕夏浩曦生气嘛!”夏静岚突然这麽发言,因她脑闪过记忆,夏浩曦做事向来一丝不苟。

“我当然知道斐哥,要是知道我们到这,一定是痛骂,或是用严厉的手段对待我。我是担着被砍的危险也要做这件事的。我看不惯夏汉昌的为所欲为。”

“你这麽愤世嫉俗是跟夏浩曦学的吗?”夏静岚从以前夏浩曦写给她的信里得到的启示:

“带我去见他好吗?我想我该为他的行为负责的。”

那人爽快得点头:“其实斐哥是在乎你的,才会费那麽大劲去调查你的事情。”

夏浩曦在饭店早得知兄弟去寻夏汉昌的晦气,他不想阻止是真想让他得到一点教训。

夏浩曦对着电视机,再度播着议长的儿子被杀的案情进展。

夏浩曦跟身旁的人交待:

“派人盯住阿牛。他爱吃“安仔”,等会捅出什麽笼子出来~如果他管不住,必要时~”夏浩曦伸出手掌,在脖子划上一刀示意。

忽然门外冲进一人,夏浩曦冷眼望向门外,没待手下报告,就看到夏静岚的纤瘦身躯。引起夏浩曦心头隐隐作痛。

夏静岚大方走进总统套房。

夏浩曦也将所有人彻离房间。只留下夏静岚。

“有事吗?夏大小夏静岚~”夏浩曦翘起二郎腿、点燃雪茄,高傲得打招呼。

夏静岚将夏浩曦这个真人和相片中的那个邻家大哥模样比较,简直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很难将两人连贯起来。

夏静岚先是自责的开口

“我知道我爸最近一直打击你很不对,再怎麽说这种事是要交给警方处理。而又没有证据说是你的做的。我为我爸的行为向你道歉。”

“不必!反正这社会就是这样,有钱人说话就比较大声呀!要不是我也是个有点份量的人,一下子就会被他扳倒的。”夏浩曦将对夏汉昌的气全移至夏静岚身上。

“不!那是你真的没做,才不会被定罪。不是有钱就能掌握一切的。你以前是不会这麽想的,你是个觉得只要努力就会成功的。”

夏浩曦挑动左边的眉毛,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为什麽你会变得那麽堕落呢?”夏静岚难过得表示。

夏浩曦不满她觉得他现在的成就,是种堕落的行为,微怒:

“哼!我就说你记错人,我是个为追求身份地位的人,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个觉得只要努力就会成功的,这世界是现实的。而且我可不认为这叫做“堕落”。我不知道比谁更会往上爬呢!”

夏静岚遭夏浩曦扯後腿,也不太敢再发言,因她仍无法由片面的书信去证实她脑里那个夏浩曦就是这个夏浩曦。

“你回去吧!大小夏静岚!跟我这种人渣在一起没好处的。”夏浩曦下逐客令。

夏静岚没反对得走出夏浩曦所在的房间里,却在开启房前背对夏浩曦开口

“见到你真好!看到你让我觉得有活着的感觉。即使你跟以前相差很多。也许我真的负你很多,所以上天要我得到报应,不然为何在我要离开你的此刻,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遗弃了。因为我们从来不单独离开的。”

夏浩曦瞧着夏静岚单薄的身躯,有股慾望想去拥她进自己的怀中,并心酸得自问着:是呀!我们从来不单独离开的!我怎能让她就这麽离去。

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夏浩曦的耳旁响起:为什麽你会变得这麽堕落

这个声响使夏浩曦忍住慾望,还拚命得摇头自我抚慰:现在的我哪是堕落呀

突然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在操场上的画面出现在夏浩曦的眼前。

那少年穿着田径选手的制服对少女:我努力了二个月了,这次一定能拿到冠军。我相信我的辛苦是会有代价的。

夏浩曦被那画面给吓住了,急忙挥去眼前的景物,还大口吸了口气,失心疯得叫喊

“我不要记住以前的事情,我是个从小就追求名利的家伙。什麽努力就会成功都是骗人的。不然我那麽用心对待一个女孩,怎麽会惹得自己伤痕累累呢!那都是骗人的。只有钱才是唯一能相信的。”

夏浩曦疯狂在房里狂吼着~

回牧场已一个星期之久,夏静岚始终把自己锁在房里。

怪异得是,夏浩曦在不被起诉之下,仍未回到牧场来。

閰政远和赵悦站在夏浩曦基地和夏静岚房间的窗外之中间思索着。

“我也觉得很奇怪?”閰政远首先发言。

“拜托,我又没有说我觉得很奇怪,你干嘛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呀?”赵悦说。

“那你在想什麽呀?”閰政远问。

“我觉得很奇怪耶!”赵悦观看两旁之後说。

“这可不是,我说我“也”觉得很奇怪,是讲对的呀!”

“可是我又还没有说,我觉得很奇怪呀!”赵悦辩搏着。

“好啦!好啦!算我错,可以吧!”閰政远就是被赵悦给吃得死死的。

“本来就你错。要是你不说夏浩曦在调查夏静岚的事情,还阻止他们的国中同学来找夏静岚,那夏静岚怎会上台北去找有关她和夏浩曦的事情呢!还回来後就抱着那些东西躲在房间里。都是你害的啦!”

“可是你不觉得,夏浩曦很知道夏静岚的心思。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深得不能去探测。而且夏静岚能为了夏浩曦的事,去为自己做点事,不像以前仅图活一天算一天的想法。

不觉得很好吗?!”閰政远提出自己的观点。

赵悦点头,然眉头仍紧缩着:“可是我不愿意看夏静岚为那个人渣去做那麽多事。夏静岚的幸福是不可能在那个人渣身上得到的。”

閰政远摇摇头,是也不知夏静岚那样的转变是好是坏。

赵悦没理会閰政远的想法,反正她已抱定决心,要那个人渣彻底消失夏静岚视线范围。

显然天不从人愿,赵悦竟发现夏浩曦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閰政远首先发出疑问:不是没见他回来吗?

“你在发什麽呆呀!快去把他赶走啦!”赵悦推着閰政远到夏浩曦的面前。

閰政远意外被推一把,反应不及竟让身体直挺挺往夏浩曦的方向倒去。

夏浩曦面无表情,伸出手来将閰政远的身子扶着站立在他眼前。免得閰政远倒在他身上。

“谢谢~”閰政远尴尬得说。

夏浩曦还是散发着低气压的温度。

赵悦这时可觉得丢脸死了,怎麽自己丈夫让那个人渣给提了一把,才不致倒在人渣身上。她气鼓鼓得对着夏浩曦:

“喂!当初的约定你给忘记了,你看你现在在谁的土地上呀。你别小看我们哦!等一下就操家伙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夏浩曦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牵动眉毛得开口:

“我知道徐鸿益跟你们说,有关我调查夏静岚的事,我想是我多管闲事,我跟夏静岚说清楚这件事後,之後你爱叫多少人打我,我一定没有怨言。我甚至可以签契约,保证不

会出现在你们家任何一个人的面前。”

夏浩曦受不了之前因夏静岚的话,对她产生怜惜及浮起与他现实生活相违背的人生理念,他要彻底离开有关夏静岚的一切。不然他会崩溃

现在的夏浩曦都觉得他快被抬进医院了,在他脑里全是夏静岚的身影,及想着夏静岚惨白的面容会使她遭遇不幸。如是夏静岚有事,他也种不能苟活的想法。

夏浩曦没再理会挡在他前头的赵悦就往前头走去:

“夏静岚就住这栋房子~”

没待赵悦和閰政远的回答,在房子的窗户内即出现夏静岚的脸来。

夏浩曦在看到夏静岚的五官後,竟失去道行颇高的大哥风范,张起嘴来发不出声。

夏静岚不解,疑惑得凝视着夏浩曦。

事物似在此时静止下来。

閰政远和赵悦相视一眼。便由赵悦当代表,向前推着夏浩曦几下:

“你别见我夏静岚太漂亮在这里流口水呀!要流回去流啦!”

“这是我们建的房子呀!”夏浩曦久久才吐出话来。

夏静岚因和他距离太远,所以没听到夏浩曦的话,因此继续呆滞得望着他。

“夏静岚!这是我们一起盖的房子。”夏浩曦大吼着。

这回换赵悦张大口说不出话来。

连閰政远也配合妻子的讶异,睁着大眼。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你为什麽会住在这呢?”夏浩曦难以接受得问。

夏静岚无意识得回答:

“我在国外念书时,脑子里就常浮起这栋房子的样貌,好像有股声音一直叫我回来这里。所以我在国外就画了这栋房子的样子及不断得透过关系,就是要找到这栋房子。最後让我找到。我在国外修完学分就到住啦!”

夏静岚艰辛将记忆陈述出来,这对不常用脑子去对待过去及未来的她冒着冷汗。

夏浩曦那份惊讶渐渐平静下来。

之前强烈要撇清和夏静岚的关系,将会因此这栋房子而扭转一切。夏浩曦担忧得。

夏浩曦害怕回忆起:这屋子是夏静岚在国三时执意要建,她说有一个属於他们俩的家。

知道劝不动夏静岚的夏浩曦,就和她一起发疯。两个人小毛头不知天高地厚就开始着手动工,总共花了半年多。当然会有这麽坚固的房子,也是需要大人帮忙,这大人还包括:夏汉昌。所以他才不愿夏静岚到这个牧场,那会令她沉溺在两人浓情的过往。

此时夏浩曦已进屋里去,夏静岚在夏浩曦的表情里,引发那股挥之不去的恐惧,那团迷雾将她团团围住,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夏浩曦四处观望着家俱的摆设。这再度让他失去形象得发出颤抖的声音:这不就是你当年所要摆设的样子吗?你真的照做了~

夏静岚在窗户旁被那股惧怕给笼罩全身,听着夏浩曦的话後,更给那迷雾绕得紧,紧得使她强烈想脱离那个恐惧,不敢拨开恐惧的迷雾去挖掘真相。纵使之前的她,信誓旦旦要揭开恐惧的核心,但此时她怯步,因她知道这比让她死亡更可怕。

夏静岚无助着望向夏浩曦的方向。

夏浩曦无暇理会夏静岚的无助,因为他自己也陷入前所未有的感觉里。

他摸着客厅内,一个巨型的架子

“这是当年你说,要摆个这样的展示架,把我从国小到国中,参加各项的体育竞赛,所得到的奖牌、奖杯全摆在这里

夏浩曦内心百感交集,令他有点晕眩的状况。

他怎想得到,当年他所重视的唯一女孩,在世界都误解他、离弃他时,也选择背弃他。使他对人性再也不信任。

但~现在呈现在他眼前,是他和女孩当年约定誓言的实现。

夏静岚听完夏浩曦的话後,那迷雾竟透出一点光芒,照到她记忆深处的地方,让夏静岚看到了些什麽开口

“是呀!你的奖杯和奖牌老是用箱子封起来,都没有知道你是那麽厉害的人。可是这个架子似乎小了点,恐怕不能放下那麽多的东西。”

夏浩曦的五官由冰冷到和善

“这架子太够了!哈~你也给自己买了个懒骨头呀!你老是不爱动,总喜欢能有个舒服的椅子,让你能永远坐着。不过呀!你哪都可以不去,就是不能不跟着我。所以老是勉强自己跟我去钓鱼是吧!”

夏静岚对着夏浩曦愈柔顺的脸孔,跟她印象中的夏浩曦,可是愈相符合

“不~不勉强!我喜欢待在你身边的感觉。不论是爱流汗的你,或是爱钓鱼的你。所以我才会执意去学会钓鱼,也每天都会到那个池子去,回味有你在身边的感觉。”

夏静岚总算找到她爱钓鱼的答案。

夏洁淋不加隐瞒的情意,如晴天霹雳打在夏浩曦的天灵盖上,震得他头冒金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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