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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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观察来看,牧宸轩一直认为墨染绝对是个新时代居家好男人,除了做饭这一点之外,基本上什么事情都会做,人虽然沉闷了一点,不过倒不是木讷,而是因为天生的沉默寡言,性格更是好的让牧宸轩没事就想欺负一下墨染,只是对上那一张冷漠如霜的面容,每一次都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可是此刻,夜色之下,看着抱着自己从海滩上走回来的墨染,那原本漠然一片的峻颜此刻却阴沉的冰冷着,一双黑眸幽暗冰寒,周身都迸发出一股迫人的寒意,而因为是被墨染横抱回来的,牧宸轩清楚的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肃杀的气息之下,让牧宸轩沉默着,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触动了眼前的火山。

将牧宸轩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浴室里,打开了淋浴,甚至不在乎自己还穿着衣服,却小心翼翼的将牧宸轩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准备洗掉他身上残余的咸涩海水。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脱了上衣和裤子也就算了,至于最后的内裤,牧宸轩快速的伸过手挡住了墨染的大手,娃娃脸上难得有着一丝的尴尬,不过却努力的绷着脸坚持的目光对上墨染冰冷的视线,自己可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真的没有必要连内裤都让他来脱。

墨染收回手,却依旧站在一旁,视线看着眼前的牧宸轩,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恐惧和害怕,那一刻,看着他就那样沉入了海底,墨染多么痛恨自己当时察觉到牧宸轩离开卧房时为什么没有跟过去,如果再迟了片刻,大手倏地攥成了拳头,峻颜紧绷着,深深的压制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痛苦和懊悔,差一点自己就失去他了。

墨染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牧宸轩抬起头想要开口,可是看着一旁墨染那似乎更加阴霾的脸,后怕的一个瑟缩,低着头,认命的脱去最后的遮挡,反正都是男人,自己有的,墨染也有,没有必要尴尬。

"伤口不能浸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牧宸轩是一丝不挂的坐在浴缸的边缘,墨染直接的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蘸湿着水替牧宸轩擦拭起身体。

这会墨染根本不是自己大哥了,而是自己老爹,这自然的表情看起来根本就是在给儿子洗澡,牧宸轩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任由墨染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反正都是男人,被摸一下,看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牧宸轩皱着眉头看向自己那显得白皙而清瘦的身体,虽然很是坚信自己的能力,可是自己似乎怎么吃都吃不胖,所以看起来总显得有些的瘦弱。

而此刻同样在浴室里,墨染衣服被淋浴打湿,所以紧紧的贴在了修长挺拔的身躯上,隔着湿透的布料,能清楚的看到那完美而流畅的线条,结实的胸膛,精窄的腰身,紧致的腹部可以感觉到那六块腹肌的存在,而黑色的长裤因为湿透紧紧的裹住墨染修长笔直的双腿,看的牧宸轩只感觉身体倏地产生了一股说不清楚的燥热。

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为什么就看起来是营养不良呢?牧宸轩哀怨至极的叹息一声,略带尴尬的收回目光,虽然自己的取向很正常,不过看着眼前这样养眼的完美身躯,还是会忍不住热血沸腾那!

拿过一旁的浴巾包住牧宸轩,在他天马行空里,墨染已经将他抱出了浴室放到了大床上,"你先穿衣服,我去拿药箱。"虽然还在开口,可是那紧绷的低沉嗓音,让牧宸轩明白墨染今晚上真的有些的不对劲。

身体里那压抑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如同有一头野兽此刻正叫嚣着,从破柙而出,走进客厅里,墨染深呼吸着,一想到牧宸轩沉入海中的那一幕,骨子里的嗜血和黑暗立刻蜂拥而出,若不是当时抱着他,墨染真的毫不怀疑自己会杀了那几个女孩。

拿过药箱,再次的将黑暗的一面给压抑下来,墨染推开卧房的门,床上牧宸轩已经穿好了衣服,那因为失血而略微显得苍白的脸上带着一贯慵懒的笑容,让墨染是如此的庆幸,那一刻,在他沉入海中时,自己将他抓住了。

大腿内侧被岩石给划裂了一道口子,又被海水浸泡了许久,所以伤口看起来有些的狰狞,不过只是皮外伤,牧宸轩倒是无所谓,可是看着坐在床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墨染,那峻寒的脸庞此刻是那么的虔诚,动作轻柔的让牧宸轩感觉感觉不到。

"墨染,没事,一点小伤。"笑着打破卧室里的安静,牧宸轩心头却有着阵阵温暖的感觉,这么多年来,顶着第一杀手的头衔,可是多多少少还是会受伤,因为是道上排行第一的杀手,所以每次的任务也都是顶级的困难,只要不是致命的伤,牧宸轩自己都忽略了。

可是看着墨染那如此小心,唯恐弄痛了自己的温柔眼神,牧宸轩只感觉冷硬寂寞多年的心头再次的被一股温暖所包容,或许这也是这么多天以来,自己对墨染越来越有种依赖的感觉,寂寞太多年了,一个人不管如何的坚强,却总是有着消除不了的孤单,而此刻,牧宸轩真切的明白自己被墨染保护着,爱惜着。

"墨染,要不你就真的当我大哥吧。"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牧宸轩那美丽细长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期盼的喜悦,熠熠的闪烁着光芒,之前被外面的人说墨染是自己的大哥,牧宸轩总是不甘心的哼哼着,可是此刻,自己是真的想要一个这样的大哥来关心自己。

擦药的手怔了一下,墨染抬起头,目光看向眼前带着期盼看着自己的牧宸轩,大哥两个字如同一道无形的利剑狠狠的扎在了心头,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可是看着他那真切而喜悦的眼神,墨染点了点头,垂下视线,继续给牧宸轩处理伤口。

为什么墨染似乎不高兴了?没有预期的喜悦,牧宸轩疑惑的看着其实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变化的墨染,可是身为杀手的敏锐直觉,却让牧宸轩感觉到墨染似乎有些的哀伤,这一张峻朗刚毅的脸上似乎承载了太多太多自己看不懂的神情,可是那隐隐的渗透而出的哀伤气息,却让牧宸轩差一点忍不住的抱住了眼前的墨染。

伤口虽然看起来严重,不过上了药,止了血,包扎之后,应该一个星期就能痊愈了,慢慢的将药箱收拾好,墨染转过身看着已经睡下的牧宸轩,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沉声的开口,"好好睡一觉。"

"嗯,晚安。"牧宸轩点了点头,看着墨染那冷傲的身影带着落寞,关上灯转身出了房间,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在了心头,似乎忍不住的想要去抹平他眉宇之间的忧愁。

黑暗的夜色之下,庭院里,墨染点燃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想到牧宸轩那期盼的带着喜悦的目光看着自己,可是却只是让自己当他的家人,墨染只感觉铺天盖地的痛苦和无奈狠狠的截获住了自己的心,可是看着他那样如同孩子一般喜悦的眼神,除了点头答应,墨染无法多开口说一个字,害怕到最后,连像一个大哥一样关心他都不能。

再次的狠狠的吸着手里的香烟,尼古丁的辛辣从咽喉流淌到肺部,黑暗之中那一张痛苦压抑的峻颜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墨染猛然的攥紧了拳头,左手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粗糙的墙壁上,一拳一拳,瞬间,手背上关节处已经是血肉模糊,可是这样的疼痛却远远无法舒缓心头的那无法排泄出来的剧痛。

!!!!!!!!!!!!!!!!

第二天,清晨,牧宸轩还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到了有人进了房间,熟悉的气息,让他依旧懒懒的赖在床上,继续着一夜的好眠,额头上多了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在确定自己没有发烧之后,又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房间。

原来有一个家人是如此的幸福,牧宸轩无声的扬起了嘴角,享受着墨染的关心,蜷缩了一下身体,瞬间又陷入了甜美的沉睡之中。

看着牧宸轩熬粥似乎很简单,可是到了自己手里,却总是不是米没有熬熟,就是锅底焦糊了,要不就是还夹带着生米。

不知道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一锅看起来还算能吃的白粥熬出来了,冰箱里还有一些昨晚吃剩下的小菜,因为牧宸轩腿上的伤口,所以这些天应该吃一些清淡的。

站在门口,看着厨房里那个动作生涩,可是却无比认真的高大身影,牧宸轩突然感觉鼻头一酸,快速的侧过目光,将情绪压制下来,这才又恢复了笑容,"难怪好香,一觉醒来就有吃的,还真是幸福啊。"

"怎么起来了?"这才发现了牧宸轩的到来,墨染皱着眉头看了过去,依旧有些担心他腿上的伤口。

"没事,一点小伤,不要将我当成病患看待。"牧宸轩不在乎的开口,这样的伤自己都忽略不计了,可是在墨染看起来却是不治之症一般。

一瘸一拐的坐到了椅子上,牧宸轩等着墨染的早饭,虽然自己的厨艺已经算是顶尖的了,可是这一刻,牧宸轩却感觉到心头雀跃着,竟然无比期待着墨染的早饭。

粥熬的还不够入味,而且小菜也是隔夜的剩菜,可是牧宸轩却感觉这是自己吃的最好吃的一餐饭,笑意几乎要从眼中溢出来了一般,"墨染,你怎么不吃...你手怎么了?"

啪的一下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牧宸轩表情一变,可是一旁的墨染却已经将左手背到了身后,冷淡的开口,"没什么,做饭的时候烫了一下。"

"墨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烫伤的伤口自己会不知道?牧宸轩眼神冷了几分,清朗的语调更是带着一丝被隐瞒的愤怒,快速的站起身来,一般抓住了墨染的手臂,将他受伤的手抓到了自己的眼前。

原本干净而修长的大手,可是此刻手背关节处却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红肿着,伤口并没有处理,看起来格外的狰狞,这分明是他握着拳头击打造成的伤,牧宸轩第一次感觉到愤怒的情绪压抑不住,一点一点的在心头冒泡蹿了出来。

"你还敢说这是烫的?"压抑的嗓音紧绷着,牧宸轩握着墨染的手腕,笑容从娃娃脸上褪去,只余下满腔的愤怒,低吼的对着一旁的墨染咆哮,"我昨晚上出事和你没有关系,墨染,你不是我的谁,也不是我的亲大哥,你没有必要因为我自己疏忽造成的危险来惩罚你自己!"

一句你不是我的谁,让墨染表情更加黯沉了几分,看着愤怒不已的牧宸轩,痛苦的别开视线,深呼吸着,一遍一遍压抑着心头的钝痛,直到情绪缓解过来,这才点了点头,"我没事,吃饭吧。"

"我不吃了。"不知道在气什么,牧宸轩猛的转过身,大步的向着卧房里走了过去,虽然腿还在痛,可是心头却似乎更加的痛,心痛墨染如此的对待自己的手,明明和他无关,他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自己,他难道不知道看到他的手伤成这样,自己也会痛吗?

沉重的视线看着那负起离开的身影,砰的一声关上了卧房的门,也阻隔了墨染凝望的视线,就这样僵硬着身体,许久之后,墨染才收回了目光,静静的收拾着餐桌。

冰冷的自来水流过手背,可是那微微的刺痛远远比不上牧宸轩那一句话来的痛,原来以为自己很坚强,即使就这样默默的陪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可是此刻墨染才知道自己竟然会因为一句话,而感觉到体无完肤的痛苦煎熬。

说是冷战,不过是牧宸轩一个人在生闷气,气墨染如此的不在乎自己,而如同叛逆的孩子一般,腿伤甚至还没有痊愈,牧宸轩就直接的溜进了镇子里的酒吧,虽然有着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可是此刻,噪杂而低俗的音乐声里,牧宸轩更是希望可以排解心头的愤怒,他就算关心自己,也没有必要如此,那个混蛋墨染!

越想越气,尤其是墨染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让牧宸轩更是气恼着一张娃娃脸,一杯接着一杯灌着酒。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着,手腕上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半,墨染站在窗口,目光远远的看着外面,卧室里没有开灯,黑色的笼罩之下,映着一张疲惫而无奈的峻颜,背靠着身后的墙壁,墨染长长的叹息一声,他终究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如果他知道,那就会明白当看见他沉入海底时,自己心头的恐慌和痛苦,自己竟然会让他在自己的面前陷入了这样的危险之中,这是墨染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

终于,当时间快到凌晨两点时,脚步声传了过来,墨染看着走进院子的清瘦身影,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走向了床。

客厅里还亮着灯,牧宸轩微微的有些动容,转身向着卧房走了过去,安静里,除了自己发出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看来墨染已经睡了,也对,他不睡自己才要郁闷呢,他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能因为自己而完全失去了自我,牧宸轩不要墨染所有的心思都子自己的身上,只记得关心自己而忘记了他自己的存在,可是感觉到隔壁卧室的安静,一股说不出来的刺痛和失落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该死的!烦躁的甩了甩头,甚至懒得去洗掉身上的酒味,牧宸轩直接的倒在了大床上,什么都不去想的闭上眼,自己不该如此依赖墨染的,有一天,他也会离开,他也有喜欢的女人,墨染会有自己的生活,如同蔚蓝一样,自己该习惯的,可是习惯一个人生活真的好难,尤其在墨染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

墨染的手好了,牧宸轩的腿伤也没有大碍,只是如今,虽然同住在屋檐之下,牧宸轩却不再和墨染说话,依旧是每天下午就混迹到酒吧里,不到凌晨一两点都绝对不回来。

"自己究竟在气什么?"酒吧外的巷子里,牧宸轩气恼的靠在墙壁上,如果说一开始时气墨染那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可是后来,牧宸轩翻了个白眼,娃娃脸上满是挫败和无奈,后来似乎自己只是在生气,每天墨染竟然就真的无视着自己的存在,自己每一晚上这样的晚归,去酒吧喝酒,他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声,自己根本就是在气恼墨染突然不关心自己了!

MD,自己这是什么心态?牧宸轩猛的甩了甩头,难怪墨染不理自己,连自己都感觉自己要疯了,一方面气恼墨染太过于关心自己,一方面却是矛盾墨染不关心自己。

"先生,一个人吗?"看着靠在墙壁上的牧宸轩,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妖娆的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了牧宸轩的肩膀上,一手抚上他的胸膛,挑逗着画着圈圈。

自己貌似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女人了,牧宸轩虽然有些厌恶此刻这个丰满而妖娆的女人,可是心情烦躁之下,却是任由她就这样勾搭着自己,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发泄生理,所以才会导致自己最近情绪有些的失常。

夜里的风很大,不是有闪电划过天际,闷沉的雷声忽远忽近的响着,墨染手里拿着伞,远远的看着巷子里,亲密的拥着女人离开的牧宸轩,一只无形的大手似乎狠狠的掐住了心,鲜血淋漓的痛着。

僵硬着步伐,明知道不该跟过去的,可是却似乎又是不死心一般,或许他只是送一个喝醉的女人回家,一步一步,如同踩在尖刀上,墨染僵硬着步伐,停在了马路上,而对面的汽车旅馆里,看着一起走进的身影,手里的雨伞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深沉的闭上眼,其实自己早就明白,他一直爱的是女人,最爱的人是沈蔚蓝,即使沈蔚蓝如今已经有了王,可是他的心里却已经留不下第二个身影,即使他一个人,却也会随便的找一个女人去开房间。

痛苦的一张峻颜,墨染麻木的转过身,太痛之下,似乎已经失去了其他的感觉,尖锐的刹车声之下,墨染只感觉眼前是刺眼的光亮,身体被高高的撞起,然后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四周的行人惊恐着,有人更是拿出了手机要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可是一阵晕眩过去,墨染却还是强撑的站起身来,如同一头落寞的野狼,踉跄着步子走向了黑暗之中,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房间里,牧宸轩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烦意燥,猛的推开一旁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街道上,依旧是一阵的骚乱,牧宸轩疑惑的看了看围拢在一起的人群,直到人群散了去,马路重新恢复了喧闹。

"滚开。"身后的女人再次的缠了过来,牧宸轩从皮夹里拿出钱递了过去,随后烦躁的站在窗口,"出去,关门。"

原来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接过钱,女人还是乐滋滋的转身离开,遵循着牧宸选的命令将门关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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