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外面的人要进来会触动警报器。"抬手关上书房墙壁上的灯,卫霁灏直接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过去,这幢别墅里不是普通的警报系统,是当初军情处的一个成功的试验品,所以她的同伴不可能从外面潜进来给她换药,除非她让冷苍帮忙,可是对于这样的猜测,卫霁灏莫名的皱起了眉头,胸口多了一份窒闷的感觉。
听着身后迟疑了片刻跟过来的脚步声,卫霁灏原本感觉到窒闷的感觉莫名的消散了不少,至少她和冷苍并没有亲密到让他给她换药的地步。
虽然别墅很少来住,只是一个摆设,可是卫霁灏的主卧房还是装饰的非常优雅,简约里透露着尊贵的气息,而正中央的大床足足有两米多宽。
拿过药箱,看着背对自己自己的沈蔚蓝,卫霁灏动作轻缓的解开白天自己包扎的纱布,重新的清理着伤口干涸的血迹,然后涂抹上消炎药之后,用干净的纱布再次的将伤口包扎起来。
十分钟之后,穿好了衣服,沈蔚蓝刚要站起身来,可惜站在一旁收拾着药箱的卫霁灏突然的再次开口,"你就睡这里,这幢别墅的很安全,即使是一流的高手想要在不惊动警报器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潜进来。"
"不用了。"沈蔚蓝摇摇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卫霁灏,一双幽蓝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眷恋,可是却又被苦涩的坚强所代替,"我去客厅的沙发上睡就可以了。"
"沈蔚蓝。"冷冷的开口,冰冷的嗓音不容拒绝,卫霁灏将药箱放到了柜子里,峻寒的脸庞看着要起身离开的沈蔚蓝,终于还是找了理由,"我还有文件要处理,你可以睡这里。"
"我不想让你和何乔多生出误会来。"没有忘记之前卫霁灏的话,即使此刻想起来,依旧会感觉到心脏被针扎的尖锐痛苦,沈蔚蓝笑着转过身,是自己决定放弃的,如今就不该来破坏他平静的生活。
"何乔只是我秘书,仅此而已!"挫败着,卫霁灏愤怒的开口,大手抓住了沈蔚蓝的手,直接的将人给推坐在床上,冷酷的转过身走向一旁角落的椅子上,"睡觉!"
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卫霁灏低沉的喘息着,不明白什么到如今自己还是如此的在意,想到她和冷苍共处一室,即使她只是去保护冷苍的安全,可是却依旧会愤怒的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
坐在床上看着角落里的卫霁灏,沈蔚蓝怔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文件,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睡觉!"清楚的能感觉到沈蔚蓝打量过来的视线,卫霁灏紧绷着峻颜冷声的斥责回去,再次的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文件。
"你文件拿反了。"压抑着笑,话音落下,只见卫霁灏那肩膀抽搐的紧绷着,沈蔚蓝快速的脱去了鞋子,翻身倒回了床上,拉过毯子盖住自己。
将手里拿反的文件丢在了桌子上,卫霁灏看着蜷缩着身体背对着自己睡下的沈蔚蓝,五年来,每一个夜晚都是如同白天一般的漫长,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似乎只有用不停地忙碌才能遏制住那疯狂的思念。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沈蔚蓝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片刻的功夫却已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而椅子上,就这样看了一个多小时的卫霁灏站起身来,向着床边走了过去,抬手轻轻的关上了大灯,卧室里被暖色系的壁灯笼罩着。
她很容易惊醒,或许是职业的关系,可是后来卫霁灏发现只要在自己身边,她就会睡的沉,似乎本能的感觉到了安全,所以放松了那份警惕,而此刻,隔着五年,重新的看着睡着的沈蔚蓝,还是那样没有改变的睡姿,紧紧的蜷缩着身体,如同在睡梦里都是不安一般。
伸过手的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最终缓缓的落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上沈蔚蓝细嫩的脸颊,五年了,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只是瘦了不少。
这五年来,卫霁灏也不曾好睡过,即使忙碌到深夜一两点,可是却常常会在睡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就会从梦中惊醒,常常是一夜到天明,到后来不得不靠安眠药来保证睡眠的时间。
可是此刻看着沈蔚蓝就这样安静的睡在身边,卫霁灏那原本伪装冷酷的眼神里多了可以感知的思念和动容,半靠在床边的身体睡在了床的外侧。
果真和记忆里一般,每一次当自己睡下来的时候,她总会自发的蜷缩到自己的身边,虽然没有醒,可是却如同有了本能的习惯,如同此刻一样,那清瘦的身影蜷缩在自己的胸膛上,头自发的枕着自己的肩膀,睡的安逸而甜美。
为什么五年前,你要选择放弃?峻颜上有着压抑不住的痛,卫霁灏沉重的闭上眼,双臂紧紧的搂住怀抱里的沈蔚蓝,明明五年前可以解决的,为什么要一个人做决定,为什么一直坚持着要离开!
如果五年前,她不是一定坚持着离开,如果五年前,她不是为了东方夜选择瞒着自己,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使此刻,卫霁灏想要挽回,可是想到惨死在大火里的父亲,那滋生出来的念头却又被生生的掐断。
算不上杀父之仇,可是终究是因为她,才会发生那惨烈的一幕,卫霁灏沉痛的紧绷着峻颜,那浓眉深深的皱了起来,多想摇醒此刻睡着的沈蔚蓝,向她要一个答案,可是在她的心中,自己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人,卫霁灏深呼吸着,只能无力的拥抱住已经睡着的沈蔚蓝,只求这一刻的相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