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你不至于连个淡妆都不化吧。"昂贵的艾琳达礼服在沈蔚蓝身上穿起来还真是看不出什么效果,除了耳饰,甚至连其余的首饰都没有,季司笑着看着自己身边有史以来最简朴的女伴,"虽然我没有多少钱,可是你也没有必要替我这么节省。"
"我就喜欢素面朝天,不行吗?"恶狠狠的抬起头,沈蔚蓝危险十足的眯着一双眼,小手直接的掐在了季司的腰上,凶悍的如同小豹子一般。
"不敢,这样就很好,万花丛中一点绿,你这小绿叶一定会惊艳全场的。"笑着接过话,季司亲密的揽过沈蔚蓝纤细的腰向着大厅走了过去。
"季司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沈蔚蓝不满的皱了皱鼻子,不经意间余光一扫而过,一抹颀长的身影没入了别墅后的花园里,那是?
"季司,你先进去,我去花园里晃晃,宴会还没有开始。"对着季司摆摆手,沈蔚蓝迅速的转过身,小脸上倏地染上了严肃的表情,脚步匆忙的向着花园的方向追了过去。
花园被打理的很精致,夜色之下,芬芳的花朵开的艳丽,几个转弯,除了来往通过侧门走向大厅的侍应外却没有看见那熟悉的侧脸。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沈蔚蓝脸色复杂的沉默着,随即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是他,东方已经死了,亲眼死在自己的面前,死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沙滩上。
没有走向大厅,反而是向着花园后幽静的树林走了过去,沈蔚蓝静静的靠在大树下,闭上眼,脑海里再次的回响起那清朗而温暖的声音,"小七,答应我,要笑着活下去!"
哽咽着,清丽的脸上闪过一阵苍白的痛,忽然,沈蔚蓝紧闭的黑眸倏地一下睁开,一股锐利和清寒从眼眸里迸发而出,悠然一笑,慵懒的开口,"既然来了,又何必在躲躲藏藏?"
倏地一下,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暗中掠了出来,凌厉的招式向着靠在树下的沈蔚蓝攻击过来,虽然是魁梧的身躯可是动作却异常的灵活,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更是锐利的向着沈蔚蓝的要害刺了过来。
仇人相见!看着眼前攻击凌厉的光头男人,沈蔚蓝嘴角噙着懒散的笑,可是礼服之下的身体却异常敏的在躲避开攻击的同时,同时毫不客气的迎击而上,看似清瘦的身体,可是那一拳一拳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度。
黑色的裙摆飞扬而起,一脚狠狠的踢了过去,光头男人神色一凛,双手为掌挡了下来,可是那足足有两米高的魁梧身体却在沈蔚蓝的一脚之下连连后退了三步。
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力气!光头男人眼神一变,而这零点一秒的失神之下,沈蔚蓝灵巧的手腕却已经如同水蛇一般迅速的缠上了光头男人粗壮的手臂,一个小擒拿直接的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反手直接的化向光头男人的脖子。
忽然不远处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传了过来,沈蔚蓝眉头一皱看了过去,却是两个侍应正躲懒走到幽静的树林里休息。
"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不能暴露身份之下,沈蔚蓝快速的收回了攻击,锐利的匕首直接的向着光头男人掷了过来,小脸上露出一抹冷傲的笑。
她竟然有这样强悍的身手,光头男人接过匕首,瞬间和沈蔚蓝一左一右快速的消失在了树林里,刚刚凌厉的打斗似乎只是一场幻境一般。
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为什么之前在暗日门的时候没有直接杀了自己,而是选择鞭打呢?向着大厅走了过去,沈蔚蓝疑惑的眨巴着眼睛,秦朗的车祸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没有理由在暗日门的时候却放过自己啊?
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纠葛,沈蔚蓝猛的甩了甩头,不想了,再次的甩了甩头,一抬头赫然看见大厅外的走廊里,卫霁灏正站在夜色之下,冷沉的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
"总裁。"礼貌的笑着,沈蔚蓝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己刚刚特意注意了没有让匕首把礼服给划破啊,卫霁灏干嘛一脸看火星人般盯着自己。
这就是沈蔚蓝!三年来,卫霁灏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夜色之下,眼前这个曾经纠缠了自己三年的人,随性而为,连妆都不化就参加宴会是她一贯的风格,扎起的黑发有些的凌乱,几缕发丝散落的贴在了白皙的脸上,疑惑的眨巴着一双眼愣愣的回望着自己,让人感觉就如同邻家小妹妹一般的单纯明朗。
可是,卫霁灏眉头冷冷的皱了起来,收回视线看向暗黑的天幕,可是沈蔚蓝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卫霁灏不愿意去想,只是那深锁的眉宇却再次冷冷的皱了几分。
看着半点不搭理自己又看着夜色的卫霁灏,沈蔚蓝撇撇嘴径自的迈开步子走上台阶,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冷漠的站在一旁的卫霁灏,这个时候他不该在姜琪雅身边当护花使者吗?
"头上有树叶!"看着丝毫没有察觉的沈蔚蓝,卫霁灏终于开始冷冷的开口,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妆容。
"啊?"错愕的脚步差一点一个踉跄,沈蔚蓝手向着头上伸了过去,直接的拿下一片绿色的叶子,一定是刚刚动手的时候落到头上的,正想着,突然感觉到拇指上一阵蠕动的感觉,沈蔚蓝缓缓的将目光看向自己的拿着树叶的手。
夜色之下,走廊里只有惨白的从大厅玻璃渗透过来的光亮,绿色的树叶上一厘米长的花色小毛毛虫正在努力的从树叶边缘拱到自己的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