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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秦太尉新婚当晚由于太过激动,在喝交杯酒的时候不慎呛死在床边。郎中好不容易把他的小命儿保住,可人是活了,那玩意儿却废了。秦小受本来就身娇体弱,这么一折腾别说圆房,就是元芳来了也不中用。郎中关照他最少一个月不能沾染女色,免得死在田中,秦太尉不甘心的看了眼还没来得及开封的郡主,终于勉强答应。
又据说,秦太尉身子稍稍好点的时候曾经把郡主请到床前推心置腹了一番。无外乎是,你受委屈了,这一个月的寂寞要挨着。如果实在挨不住的话就记好日子,免得日后生了娃还不知道爹是哪个。
郡主听了这番话毫不客气的赏了他几巴掌。
长安百姓们深知一点,听八卦可以让人有精神,可为了听八卦而折寿那是有精神病。
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当朝太尉,风言也仅传了几天就再没动静。
乐基楼里有喜事,隋风笑决定斥巨资带领手底下的十几名精锐少爷外出公费旅游。隋老板平时连洗脚水都舍不得用,现在却肯自己掏钱带手底下的人逍遥快活,除了高兴,大家一致觉得这是个灵异事件。
比如说哪个实在看不过去的死鬼附了她的身,可能一觉醒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钱被拿出去吃喝了。少爷们觉得,既然如此,那就一定要在隋风笑醒过来之前麻溜的把钱花完。
于是少爷们在旅游之前集体饿了三天肚子,就是为了能在那一日把隋风笑吃的体无完肤,乐基楼里满眼都是面无菜色的帅哥,只有韩青阳接受着众人垂涎的目光天天倚在柜台后面啃饼。
隋风笑觉得,她的少爷们终于懂得孝顺了,知道为干爹省钱,连碗水都不肯多喝,于是大手一挥,当即决定把公费旅游的路线再往外推上百米。
于是,公费旅游的地点就由郊外的臭水沟变成了郊外臭水沟的尽头。
那天早上,少爷们是互相搀扶着出门的,每个人的裤腰带勒的比裹脚布还紧。隋风笑亮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牌子,亲自举着牌子走在队伍前头。
一个小个子男人身后跟着十几个半死不活的俊少,景色除了好看之外还带了点小诡秘,长安街上的人自然纷纷围观,就见隋风笑手中高举的牌子上写着几行大字:乐基楼外出公关,欢迎尾随,谢绝投食。
等到人马浩浩荡荡的开到了旅游地点,那些较弱无力的少爷们立马对着臭水沟吐了个昏天黑地。肚子里没食的就呕酸水,隋风笑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数落他们忒没职业道德,怎么能当着主顾们的面这么没形象。
说完,隋老板还亲自给他们示范了下作为一个戏子应有的呕吐标准,首先要从嘴角开始慢慢往外渗,眼神得幽怨,幽怨中还得带点掩饰和倔强,最后才能连成一条丝,可以一边跑一边扯出一道长鸿。
隋老板示范完,围观得群众们全吐了。
乐基楼的第一次外出公关是在一片呕吐声中结束的。自此后,隋老板再组织她亲自掏钱的‘美差’也没人敢应和,各个都带着视死如归的精神拼命吃饭,免得到了地底下被说成是因为肚子里没食活活吐死的。
这一天隋风笑又举着乐基楼的牌子在长安城里四处溜达着打广告,刚出城门准备继续下乡宣传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隋风笑的头刚转了一半,骏马贴着她而过,城门外立马没了佳人的影子。
隋风笑在马背上哆嗦了一阵才找回力气说话,“太尉大人您不怎么在府里老老实实养身子准备繁衍下一代?!老娘的招牌都吓掉在城门口了!我要回去拿!”
秦落微挑左眉,姿态风流无限,“就是那块从隔壁棺材店偷的板子?”
隋老板横眼瞪他,“胡说!我怎么可能下作到去偷棺材板?!那明明是人家不要的下脚料,要不是我允许棺材店的老板白白摸了柳无双两把人家还不肯给呢!”
秦落笑道,“原来是块来之不易的棺材板。”
隋风笑仰头,牛气哄哄的看他,“可不是,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近日许昌境内常有山贼出没,陛下命我协助县丞剿匪。”前途逐渐坎坷,秦落一只手勒住马减缓了速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解释。
隋风笑手脚并用的拧过身子看他,“公费旅游?”
秦落笑眯眯地,“嗯,还可以自带家眷。”
“那其他人呢?总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去吧?连个护卫和伺候的人都没有?”
“我提前动身,没有通知其他人。”
“为什么?”
秦落垂下头,桃花眸里满是求肯定的光芒,“你不觉得,我们像是在私奔?”
“奔你妹啊!!我要回乐基楼!”
秦落安抚道,“不用担心,青阳会替你料理好一切。”
隋大姑娘瘪了眼,“一切?都包括什么?”
秦大人低下头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展齿笑道,“少爷们的精神和肉体,还包括柜台里上锁的小抽屉。”
隋风笑立马张牙舞爪的挠过去,“那是老娘的小金库!回去!赶紧回去!”
“不好意思,你好像没钱买返程的马票。”
“……”
秦落耍完赖,腾出两只手,宽大的浅绿色衣衫将她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芳草萋萋,原野里的花开的正好,急促的马蹄下激起绵绵不绝的馨香。
许昌县距离长安不远,两个人催马奔了两日就到了边沿小镇。到了晚上,隋风笑跟秦落同骑一乘在小镇里悠闲的选着住处。饭馆里阵阵飘香,小摊上的包子刚刚出笼,秦落不急着吃饭,而是要先找个热闹的地方住下。
至于他为什么放着县衙不找,又不肯去住驿站,隋风笑觉得肯定是为了体察民风民俗,于是她毫不客气的指了家生意最火的**。
一刻钟后隋大姑娘眨巴着微青的右眼跟着秦落走进了一家酒肆。
酒肆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有人在高声吆喝胡言乱语,秦落把马缰递给了小二,刚踏进去,人声就安静了片刻。
隋风笑认为,这种感觉像极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书生上京赶考,然后缺心眼儿的住进了一处破庙,半夜却遇到女鬼敲门,还是那种很妖孽很要命的女鬼。是以满屋子的人都忘了该出气还是该进气,除了瞧着就是心甘情愿的等秦落扑过来,最后集体死而无憾。
这些秦太尉似乎并没有察觉,逡巡了遍屋内后便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隋风笑觉得他太矫情,啧啧两声后开始多话,“喜欢坐在窗口的人无外乎两种。一种是酸唧唧的文人骚客,总喜欢让街上的人看看自己的风采;二来就是色狼土匪,喜欢靠着窗看美女。大人,您说您是哪一种?”
反正哪一种都不是好东西。
秦落拖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夜景,竖起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第三种,没有空位被逼着在窗前喝风的。”
刚说完,隋风笑就十分应景儿的打了喷嚏。
小二连忙跑上来,贴心的掩了掩窗户,又拼命擦净了自己的手,红着脸招呼道,“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说话间连瞧都没瞧隋风笑一眼,好似打从刚才进门的就只有秦落一个人。
“上桌最好的。”
“得嘞!我们这有上好的汾酒和女儿红,您要不要尝尝?”
“不必了,菜做好就赶紧送上来。”秦太尉面对无关紧要的人时谈吐总是格外简洁。
小二不死心,继续红着脸一边偷瞄一边介绍,“我们这里还有很有名的豆包,客官您……”
话还没说完,秦落已经把眼从街道上收回来,转而盯着手足无措的小二,冷声道,“只要饭菜,我很饿。”
小二眼见美人一个转头的功夫就变成了玉面修罗,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尖叫着“小的明白了!”撒腿狂奔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一道道飘香的菜肴就端上了桌,隋风笑数了数,足足有十三盘,外加一盅黑漆漆的甲鱼汤。
虽说秦落擅长胡吃海塞,但这么铺张浪费隋风笑还是第一次见。
隋大姑娘嘴里含着双筷子,伸手指了指秦落特意把王八头冲向她的汤盆,好心道,“大人,大半夜的口味太重了不好。”
秦落夹了几块红烧猪大肠搁进她碗里,说道,“有钱人向来是点一桌子的菜。不要瞎嚷嚷,掉了本大人的价儿。”
隋风笑望着那截裹着油腥儿在她盘子里不断蠕动的大肠,痛定思痛道,“大人您放心,就算撑死,我也不会让您心疼钱的。”
秦落笑了声,伸手拍开了她的筷子,“我话还没说完。有钱人都是点一桌子的菜,不是用来吃而是用来显摆,宁肯饿着也不吃完。记得每样都剩点,余下的就倒掉。”
隋风笑眼巴巴的瞅着那个张口瞪眼的王八脑袋,对秦落的印象霎时间从一个胡吃海塞的小受升华到一个有理想有最求的暴发户。
“您在府里不是总爱舔碗底儿吗,怎么今儿这么浪费。”
秦落‘唰’的一声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坐在窗前摆出个无比风流的姿势,“那是自家的碗底,自然要舔。现在我花的可是陛下的银子,如果花的太寒酸,岂不是丢了陛下的脸?”
隋风笑终于知道公款吃喝的源头在哪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