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盆 绝世神算‘大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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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上好的别院,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初看它不压根像个正经人家住的地方,再一听,里面莺莺燕燕巧笑献媚的声音不绝于耳。

数十个模样娇俏的女子正围在一张花梨大理石案上,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宣纸层叠。案后执毫泼墨的男子睨着一双细眼,随手摸了把离自己最近的姑娘,调笑道,“我那人模狗样的表弟最是喜欢画春.宫,今天本宫也陪你们玩玩,你们谁画的好,今天晚上本宫就让谁留下。”

姑娘们炸开了锅,一个个躬身去抢架子上的毛笔。

这时喧闹的院里走进一个人影,他好像丝毫听不见这寻欢作乐的动静,低着头目不斜视的哑声道,“殿下,齐梁镇上出了怪事。”

凌宣端坐在案后,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这小小的齐梁镇能出什么怪事?若不是凌云飞一病不起,哪用本宫亲自上阵,害的本宫隔三差五就得从军营跑出来吸点凡气。小事就别来烦本宫了!”

凌宣拉过一个女子安置在膝上,大手沿着少女的曲线细细留恋,直引得那姑娘娇喘连连,他才心情大好的赏了她一夜侍奉。

单膝跪在下面的男子依旧不肯走,“殿下,整个齐梁镇上传言纷纷,您最好还是上街看看。”

凌宣敛了笑容,看向他的眼里充满戾气,却又明白此人的秉性不是个好事的,遂没好气的推开身上的女子,冷声道,“石南,你最好祈祷是真的有事!”

说罢整了整衣服昂首阔步的向门外走去,留下院里一众不甘心的姑娘们。

凌宣没有坐轿,刚走出府门没多久,细眼儿就陡然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石南颔首,“就是这么回事。”

“本宫是问你这街上一群群诈尸的是怎么回事!”

凌宣大吼,拿扇子指着满街的人头攒动。

好好的齐梁大街上,满眼都是银光闪闪,卖花儿的姑娘穿着件银鳞胸甲,看装束该是员巾帼大将;打铁汉光着膀子,可外面还是套了件银鳞胸甲,看装束……居然也是员大将!

凌宣顿时黑了脸,随手拉了个卖糖人儿的劈头就问,“他们穿的都是什么?!”

卖糖人的“啊?”了一声,好像没听懂。

凌宣不耐烦的转头扫他一眼,这一眼可好,差点瞎了他的狗眼。只见这位卖糖人的老头儿嘴里只剩两颗牙了,满脸熨不平的褶子,最重要的是,这丫身上居然也穿着件银鳞胸甲!

凌宣皱眉,“石南,这齐梁镇的流行本宫怎么看不懂呢?”

“殿下,您不觉得这胸甲很眼熟吗?”

凌宣抵额,“像是很多年前的老样式了。”

这时,那位没了牙的糖人老者乐呵呵道,“当然是多年前的老样式。小伙子你这么年轻恐怕不记得,在十七年前我们天丛可有一员猛将,当年他手握三军,西除蛮虏东御应鸾,坐镇了数十年,这就是他所穿的胸甲啊!”

老者一边说一边摩挲,显然对英雄极为向往。

凌宣眉头一拧,心下已经有了计量。

“可惜他死在了关外,连尸骨都没找回。这几天正好有个游方的道士路经这里,说是在应鸾乌山断崖赏景的时候听见崖底有男子饮泣,于是下去查看。这一看可好,原来就是我们的大将军。大将军说他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者说完,瞟了眼四周,趴在凌宣耳朵上低声道,“据说,是撞邪了!”

“撞邪?”凌宣冷笑,明显的不信。

老者啐他一口,“年轻人不可轻狂,你想想,大将军身经百战,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应鸾?如果是应鸾人干的,他们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宣扬振奋民心,又怎么会等到十七年之后突然翻出了将军的尸骨?”

凌宣拍扇点头,“言之有理。这么说肯定不是敌军干的。”

“对嘛!”老者一拍大腿,“答案不就很明了了?”

凌宣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对石南使了个眼色,石南会意,刚要动手,就听那老者又道。

“这分明就是妖孽作祟!应鸾国内肯定有妖孽!可惜我儿子还在战场上,如果打进了应鸾,指不定要受什么罪呢……”

妖孽?!凌宣笑的见牙不见眼,和煦道,“老爷子,这衣服是打哪来的?”

老头指了指前面,“就是那,好多人在卖呢,人一天比一天多,说是穿了它就能替在战场上的子女免灾。”

凌宣止不住冷笑几声,对石南吩咐道,“全都抓了,一个都别落下!”

太子殿下出了趟门儿,不仅领回几十个兵将打扮的男男女女,还叮铃啷当的捡了不少银甲回来。

石南原想这么大的阵势,想必是块难啃的骨头,严刑逼供是少不了了,可还没等他把刑具抬上来,就听见那几十号人异口同声的大吼,

“我们有背后主使!”

凌宣微微一怔,颇感兴趣的探身,“哦?他是谁?住在哪?长的什么模样?”

下面立马七嘴八舌起来,“反正挺难看的。”

“可不是,那块膏药也不知道贴了多久了,比俺婆姨的裹脚布还脏。”

这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一男子的怒吼,“不许你们诋毁神仙!”

凌宣抬眼看他,“他叫神仙?那究竟生的什么模样?”

杀猪王气咻咻道,“神仙长的自然是神仙的样子!脸盘很小!眼又大又圆,看见银子的时候还会发光!头顶上有块膏药,整个人黑漆漆的,满脸胡茬子。”杀猪王形容到这里就词穷了,站在原地嘟哝了很久才恍然大悟道,“俺晓得了!俺说怎么看他那么眼熟!那模样特别像俺家粮仓里的耗子!还是那种没吃饱趴在洞口瞪着眼四处张望的!”

凌宣缓缓颔首,原来百姓心目中的神仙,就长这么个模样啊……你确定那不是只老鼠精?!

凌宣思忖了下眼前的局势,那位‘神仙’果然是有备而来。现在满大街都是穿着银甲的人,关于天丛大将不明不白死在应鸾的故事也跟着传遍了大街小巷。

即使他想堵住悠悠之口却也为时晚矣;所谓法不责众,这事参与的人实在太多,若是挨个都抓了,又会落得个人心尽失的下场。

为今之计只能找到那个‘神仙’凌迟处死才能彻底镇压住传言。

只是这位神仙……凌宣皱眉,“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众人异口同声,格外心齐。

“大膏药!”

得!等于没说。

不出几日,谣言很快从齐梁镇传到了军营,并且大有传到京都去的趋势。

天丛军里哪个不知道大将军的故事,只是他消失的着实蹊跷,连当今圣上都只是把这事草草了了,所以军营里一直对将军的事讳莫如深。如今大将军的尸骨找到,却是在应鸾国的断崖里,而且还捎带着一百精兵。想当年他驰骋沙场擂鼓震天,却在十七年前死的静悄悄,这着实说不通。

一时间关于妖孽索命的传言在天丛军中愈演愈烈。

凌宣斩了几个私下里谈论此事的小头领才算勉强压了下来,只是军心已乱,众人再看向应鸾边塞墙头上迎风飞舞的银鳞胸甲时,免不了唏嘘胆寒。

凌宣权益之下,决定按兵不动暂且不进攻应鸾,等风声过去再说。

经过那个莫名其妙‘大膏药’的一通搅合,两国边境倒是换来一段时期内难得的安宁,也换来了凌宣夜夜睡不安寝的恨之入骨。

不出几日,齐梁镇上贴满了通缉令,悬赏二百两捉拿妖言惑众的‘大膏药’。

众人一见画像,纷纷别过脸去不忍猝读。虽说挺像的,但怎么看都觉得这人才是妖孽。

隋风笑换了一身女装混在人群里探头探脑,昨儿接到秦落的线报说声势已经造够,命她火速回城。可惜了那二百两,否则她真想把自己捆吧捆吧交给凌宣换赏钱。

城门已经戒严,隋风笑牵着她的枣红小马,身后背着个竹筐昂首阔步的向前走。

手持长戟的士兵按例上前询问。

隋风笑一脸娇羞的以袖遮住嘴,“奴家给在前线的夫君送点内衣内裤。”

“送衣服?没有那个倒霉的银鳞胸甲吧?”士兵拽过她身后的竹篓翻登了一阵,不过是些男子的长衣长裤,破破烂烂的。

“走吧走吧!”

隋风笑回了礼,放下袖子刚要走,袖口里却忽然掉出一件物事。

士兵打眼去瞧,满脸疑惑,紧紧的盯着她,“你贴身收着块膏药做什么?!”

隋风笑也吓了一跳,忙弯腰去捡,“哪里是什么膏药?是奴家这匹马上午刚拉的粪。奴家不忍心脏了这么干净的街道,就总是拿纸给它接着。”

士兵本来还打算拿过来瞧瞧,闻言立马打消了念头,喝道,“那你把这东西拍到马屁股上去!贴身收着算什么?”

隋风笑立马苦了脸。这可是她的亲亲定情物,天天贴在脑门儿上睹物思人,晚上还要搂着睡觉呢……

士兵见她拧歪着不肯动,立马横了眼拿长戟指她,“好好的大姑娘贴身藏马粪!你当爷傻吗?跟我回去见官!”

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枣红小马发出一声舒坦的嘶鸣,屁股上赫然顶着隋大姑娘的亲亲宝贝儿。

士兵这才放她一马,道了句,“古里古怪的,走吧走吧!”

隋风笑牵过马,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挪的向城外走去,看上去十分落寞,那匹马撅着腚,扬着屁股上的膏药,蹄子扬的格外精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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