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月黑风高人寂寞的夜晚,两个表情各异的男女一个满脸调笑一个咬牙切齿的在床边对峙着。
凌云飞幽幽道,“隋暗卫好像不大乐意啊。”
隋风笑热泪滂沱的摇头赞叹,“您能顾及小的想法,说明良心还未泯灭……”
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凌云飞的自言自语打断了,“难道你喜欢野合?虽然我一直很想尝尝鲜,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对身体不太好。不如我们改天?今儿就先在床上凑合一下吧。”
隋风笑的表情立马变得狰狞,呲牙咧嘴道,“凑合你妹啊!老娘一点都不凑合!你这个泯灭天亮的癞蛤蟆!我在百花阁坐台的时候还好歹有俩子儿呢!你丫居然妄想白白嫖了老娘!”洁身自好的隋大姑娘挥舞着一双鸡爪子,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安全的落爪点。
深夜,独自面对如此恐怖的姑娘,凌云飞难得的表现出了贵公子的大度从容。
“给你钱就是。”
眼见他的手上忽然多出个沉甸甸的金锭子,隋风笑左挥右挠的双手立马换了姿势,迅速合掌四平八稳的端到胸前,舔着脸完全是一副邀宠受赏的模样。
凌云飞再次折服在她要钱不要脸的德行之下。
隋风笑紧紧的盯着那块金子,双眼璀璨的几乎要晃出水来,见他迟迟不肯松手,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抬起了头。
凌云飞环着胸,捏着金锭子的手支在下巴上,正扬眉饶有兴致的瞅着她。表情似乎是在费力掂量,她到底值不值这块金子。
隋风笑立马不乐意了,你丫还有脸嫌俺不值钱?!
凌云飞的抠门儿磨叽倒是给了她绝佳的反悔机会。
隋大姑娘咬着牙,双拳捏的青筋暴起,才勉强把伸过去的两只爪子掰到了身后,昂着下巴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本姑娘的名声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什么叫清冷似仙什么叫超凡脱俗!你懂这两句成语的意思不?”
凌云飞好整以暇的转着手上的金元宝,笑道,“意思是,你嫌这些钱太少。”
“对!啊呸,不对!”
凌云飞险些笑出声来,却还是绷着脸克制,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本姑娘向来生财有道,从不强人所难,就连那些文武百官每次提起我堂堂神丐都是泪流满面心潮澎湃。”(大锅,人家那是被你吓的……)
凌云飞倒是头一次见识到死皮赖脸坑蒙拐骗的乞丐,如此神采飞扬满脸骄傲的谈论自己的职业。
“单看这次妓王争霸赛,从当朝丞相到城镇县衙,哪个不是慷慨解囊,没有一个人舍得拒绝本丐!”
这些事他倒是听说过,而且后来坊间还流传出了‘宁肯坐台被人嫖也不当官被抄家’的言论,致使应鸾国一度出现无人敢应试,官员凋敝的惨淡现象。
隋风笑这厢讲的口沫横飞,掐着食指和拇指眯着眼在他面前晃荡,
“由此可见,本姑娘虽然爱财,但人格依旧高尚!你以为你给那一小丢丢的恩惠,就能让本姑娘抛弃做人的原则?!真是可笑!”
说罢,狠狠的从鼻息间挤出一个‘哼’字,扬着下巴二五八万的斜睨着凌云飞。
可是凌云飞听来听去,总觉得她只是在强调一件事情:俺值更多的金子。
“既然这样,我就不拿钱财侮辱你了。”凌云飞说罢,迎着隋风笑心痛的目光,把金元宝又塞回了衣袖。
眼瞅着到手的金子飞走了,隋大姑娘满脸凄楚的哆嗦着双唇,嘴边的那句‘你还是尽情侮辱我吧!’差点脱口而出。
“本来,这洞房花烛夜就是你欠我的,再给银两岂不是多此一举?虽说我家财万贯,可也得学着当省则省。”
隋风笑立马瞪圆了眼,双手扒着他的衣襟,笑眯眯道,“家财万贯到底是有多少?”
凌云飞不禁又笑又气,“你耳朵里只听得见想听的话?!”
隋风笑嘴角一抽,干笑道,“哦哦,那你刚才还说了什么?”
凌云飞不答话,笑意盎然的低头瞥了眼被她捏住的衣领。
隋风笑这才发现,自己的爪子已经按到了人家的胸膛上,如丝绒般包裹的皮肤下正散发着烫人的热度。
隋风笑立马松了手,末了还不忘替他扯平衣襟,然后退到一侧低眉顺眼的拧着腰,“大公子不要开玩笑,您是人中俊杰,我可是**女子。”
“你人格高尚。”
隋风笑汗颜,乃不会是真信了吧?这也太傻太天真了。单看咱猥琐的长相,就跟人格这种飘渺滴东西挂不上边呀!
“我爱财如命!”
“我允许你有个人爱好。”这回凌云飞不光动嘴,还动起了手,上前几步就把隋风笑逼进了墙角,俯下头来满脸荡漾的望着她。
两人的距离太过接近,隋风笑甚至能感受到初秋的夜里从他身上透出来的温暖。
往日都是她不要脸,今儿真的遇见流氓了,她才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还抵不过人家的一根小指头。
比如说现在,他正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刚对上那双汪着热泪皱做一团的圆眼,凌云飞的指尖不禁一颤,再对视几秒,就见这丫头嘴边上挂着的鼻涕泡正喷薄欲出。
这表情绝对不是欣喜。
如果不是为了好好吓她一顿,凌云飞早就甩开她的下巴,哪会现在眼睁睁的看着鼻涕眼泪汇成一条细流,差点就溅到他的手背上。
素来爱干净的凌大少以一种慷慨赴死的英勇感,继续挑着她的下巴,只是嘴角有些微的抽动,胳膊也开始乱颤。
可是,俗话说,有一种坚持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凌公子!你嫖了奴家就是玷污了自己的宝器啊!”
隋风笑悲愤的一嚷嚷,那两串儿岌岌可危的眼泪就和着鼻涕飞溅出去。
凌云飞猛的瞪大了眼,似乎从没想过此生会遇到这样倒胃口的事情,一时间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两条‘小溪’离她而去,直砸向自己的手背。
隋风笑看着缓缓滑落的鼻涕和眼泪,又瞅了瞅瞬间石化的凌云飞,画面忽然静止了。
同样的黑,同样的夜,同样的男女,同一个时间下,凌大少惊天动地的怒嚎拔地而起,“滚!带着你的身子你的液体,远离爷的视线!”
紧接着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某女子吱哇乱叫胳膊腿儿乱飞的从里面飞了出来,平坦的胸部率先落地,险些砸的凹进去。
抬眼看看围在四周目瞪口呆的守卫们,隋大姑娘觉得改为自己日益攀升的地位,做点什么。
于是她支起身子,以手衬脸的悠悠叹了口气,目光苍凉望着凌云飞紧闭的房门,“我和你,手拉手,以腚结情缘。就算你再怎么使小性儿,也不该对我们的定情信物下此毒脚。”
说罢,以女主人的目光慈爱的逡巡了遍不明所以的守卫们,扶着小蛮腰‘哎呦哎呦’的回了房。
王福站在一旁,纠结极了。定情信物?那是个啥?
一个好心的守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干笑着指了指隋风笑的背影。
王福瞅她一眼,瞬间了悟。
扫带死乃!原来是那个东东啊!
彼时,左摇右摆的隋大姑娘屁股上正挂着个脚印,一看就是殿下的。(不愧是忠仆!话说乃是怎么凭脚印识人滴?!)
真可谓是一脚定情缘,你侬我侬,你脚上有我,我腚上有你,传到百花阁又是一段唯美的千古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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