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面对严肃的警官，虽然是隽帅的模样，也抵不过直击死亡的恐惧。女孩显得很慌张。

“同学，这是程序。”包文真没有容她多说，语气冷的似冰。

很快，人群散去，知情者被带走，又一条生命如烟花般灭去，连一丝温度也没留下，魏甜心看着白布缓缓掩上女孩曾经明媚的脸庞，突然觉得很冷，舞台上的热闹、明媚的笑容，都是浮云吧。

她不禁看了一眼苏醒，这种死者的冷，他能体会吧？那么快乐的他，使自己常常忘记他是个死灵。

“你，常常也会冷吗？”

感觉到她眼中浮起的怜悯与忧伤，苏醒却不回答，不知是没有在意还是怎么。“哎，那警察远看真像个威风凛凛的招魂幡！”他习惯性地议论。

“你总算明白捕快与警察的区别了，不过招魂幡这玩意儿……”仔细观察了一下那警察的身量，挺拔英气，哪里有招魂幡的鬼气噌噌冒。轻轻撇嘴，没有多说，魏甜心缓步回到房间，关上房门，重重倒在柔软的铺子上，脑中却盘旋不去那鬼魅般夜晚的一幕。

宋音妮惊恐的双眼，甘草冷漠的唇角，耀着雪白的闪光，无一不让自己心惊胆寒，这，会是结束了吗？

“你是在担心吗？胆小鬼。”苏醒问她，语调却轻松。

“两起死亡事件，一起夜会事件，你认为这个表演比赛安全吗？”魏甜心闭着眼睛，脸部肌肉却有些颤动，“想退出却无能为力，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见她激动，思索片刻，苏醒放低声音：“你害怕了吗？或者我想个办法，让你退出。”

沉默片刻。

“我担心音妮，你知道我没办法不理会这件事。那个甘草实在令人不安！”魏甜心叹气。

这个女孩，真的很善良啊，微微一笑，苏醒说道：“那么，我们就一起找出真相吧，要速度了！”

魏甜心眼睛一亮：“你愿意帮我？你不怀疑音妮吗？”

“傻丫头，这本来就是我特别愿意做的事情，宋音妮的事情，还需要调查。”苏醒笑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出了这种状况比赛也不知能不能继续，我也有些事情需要梳理。”

“恩。”

灯光——惨白。

气氛——严肃。

人——静默。

“小妹妹。”面对着包法医带回来的麻烦证人，小警察白敢伸展双手向天长叹：“你能不能说些话呀！”这位”选秀现场死亡案件”的第一发现者到现在只会说三个字——我害怕。

“哎，白干！你在求雨吗？最近澳大利亚的暴雨不会是你干的吧，我知道你前女友在那里哟，报复心太重了吧。”一名手持咖啡杯，笑眯眯的男子走进审讯室。

“得了吧，毒舌吴，我可没你这么阴险。”白敢由于名字的关系，常被取笑，不过他素来脾气温和，也不与同事计较。进来这位是他的拍档吴穹，由于嘴皮子利落，好埋汰人绰号“毒舌吴”。

“毒舌吴，你口才好，你来吧。”白敢面对这位名叫陶小春的女孩甘拜下风。

“哟，看来你这种邻家大哥哥型的小姑娘不喜欢呀。”欠身坐下，吴穹开始打量陶小春，女孩梳着早已被时下女孩弃之如敝屣的冬菇头，看起来土土的。一双湿润的眼睛闪烁，透露出惊恐的神色。

“嘿，还是一颗散发着淳朴气息的小冬菇。”吴穹喝了一杯咖啡笑道。

“吴穹，别逗人家了，这是查案子。”白敢有时候很是腹诽这位拍档，查案仿佛做游戏，将严肃的事情轻描淡写地对待，用有些同事的话说便是——一个不正紧的老男孩。不过他仿佛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吴穹按了按指节，一手撑起脸颊，看着陶小春懒懒地说道：“最近还真是倒霉啊。”末了长叹一口气，脸部一池春水化作万般惆怅。

陶小春没有回答，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看这个明明很开心却故作哀怨的警察叔叔（哥哥？目视年龄不详），疑惑不已。

吴穹却不在意陶小春的回音，继续一人自怨自艾：“那个该死的林老头，案子查不好就怪我们下边人，努力工作有什么用？升职加薪都是浮云啊！浮云！”

白敢听完立刻惊恐地瞪大双眼，快速捂住闯祸精的大嘴巴：“吴穹你不要命了，林所长你也敢骂。”

“你们，也受到欺负吗？”一丝弱弱的声音响起，一声不吭的女孩终于开口了，白敢吃惊地回过头去；“你说什么？”

低如蚊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你们也受到欺负吗？”

“当然，小冬菇。”报以一个微笑，吴穹接的很顺口。

接下来的询问很顺利，陶小春详细地叙述了发现梅子死亡的全过程。

“梅子的全名是何梅，她嫌弃名字土，便自称梅子，我是与她同乡的朋友，我们怀揣着成名的梦想一起来参加这次选秀，梅子音质条件好，人长得也漂亮，所以她很有自信。”陶小春说道。

吴穹注意到说到朋友的时候，小姑娘显得有些犹豫，可见她斟酌了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由此可推断两人之间或许存在不平等的关系，不过还有待分析。

“说说发现的过程吧。”白敢迫不及待了。

“好的。”陶小春这次没有拒绝。“我们住一个宿舍，早晨6点的时候她还起来锻炼来着，后来我出去外面的小树林练习了，第二次见到她是在表演舞台上，唱着歌曲。下台后我也没有见过她，一直中午的时候要吃午餐了她还没出现，我就到房里找她，就发现了那一幕。”

“那么，你们还有认识的关系好的选手吗？”吴穹问。

“好像……没有吧。”陶小春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梅子这个人很高傲，不够优秀、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不会接近，而这个比赛的选手在她看来都是敌人，所以我说没有。”最后她解释了一下。

“这些并没有什么大的利害关系，你为什么一直不开口呢？听说案发现场也不是很恐怖啊，包法医说死者仿佛睡着了。”吴穹开始一步一步深入。

白敢一寒，内心呐喊：“睡着了？只有包法医那样的人才会认为尸体是睡着了吧。”

沉默。

“你们关系并不很好吧？或者说，你内心其实一直很讨厌她是不是？”吴穹的话一下子冷了下来，陶小春的脸白了，显得措手不及。

“你一直不肯开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陶小春突然觉得这个春风般的警察叔叔真的不是好惹的，她怯怯地说道：“她总是欺负我，是的，我很讨厌她。”

（白敢：我们毒舌吴的化骨绵掌掌握的很好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