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权一下子似乎都到了唐煌手里,对方沉吟了一下:“那要不就电话里说吧?”
唐煌轻轻的一笑传进话筒,似乎听见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你不会是不敢见我吧?”
坐在车里的宋琅,略有点紧张的听着唐煌和劫匪的对话,不得不承认,唐煌的话始终把握着一个度,就是保证安全加拖延时间,整场戏他不但表现的自然流畅,而且已经反客为主把握了主动权,这点他不得不佩服。同时坐在车里监听的另一个刑警,也不由的翘起了大拇指。
“谁不敢见你!”他们本来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能和唐煌谈妥条件最好,要是谈不妥的话,直接扣留当人质,但现在他们的心思似乎都已经被唐煌掌握,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一时半会儿做不了主:“你先去,等我十分钟!”
收线,唐煌面色不变的进了茶楼,直到进入楼梯,才敢和宋琅通话:“你追踪到他的信号了吗?在哪里?可以下手吗?”
“不是覃山本人,应该是他手下,位置在你附近不远,暂时不宜打草惊蛇,我已经跟上他手机信号,他现在正打电话给覃山。”宋琅在车里紧密的监听着一切。“不好!覃山说家里有变,让他马上撤回去!”同时,劫匪车的坐标也在急速离去。
“是不是我把他逼急了?”唐煌顿住了脚步,内心无限懊恼,早知道刚才就直接上车了,就算用自己命去换封姿,他也毫不在乎,如果因为自己的推托而使封姿有什么危险,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不是!好像是覃山那里出了点什么事。”难道是康硕已经行动被发现了?宋琅暂时还不敢主动联系:“我马上去仓库那里看一下情况!”早知道唐煌能把这里应付的这么轻松自如,他刚才就应该主动请缨跟着康硕参与救援行动。
“我也去!”唐煌坚定的语气不容反驳。
又是一个被情所困的男人,宋琅能够体会到,自己因爱的女人处在危难之中,而自己只能袖手旁观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懊恼焦急:“好,路口等我。”
诡异而深沉的夜色中,四辆寻常无比的轿车,忽然同时启动,划破渐渐而至的夜空,闪电般消失……
仓库外间,覃山放下电话,心里混乱一片。
覃枫答应只要放了封姿就给他出路,帮他安排出国事宜,躲避国内法律追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覃枫那懒洋洋有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觉得心虚而慌乱,他有一种预感,覃枫似乎知道当年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条件帮他。唐煌那里的吃瘪他倒是觉得还有点真实,毕竟对唐煌这个人,他还是有点忌惮,自己的筹码也确实有点低。唐煌的话,手下传达的一句不拉,看似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难道,是他低估了那个女人的地位?覃山那平静的面容下,眼神却是冷绝的阴森,他熄灭了手中的烟蒂,转身朝里间走去。
躺的几乎僵硬的身体被用力地拉了起来,疼痛酸楚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额头滑落滴滴的冷汗,这个男人他妈粗鲁。封姿咬紧牙根,警惕地盯着他,“哟,覃爷,怎么着?打算放我?”
“聪明的女人,你说我想怎么样呢?”覃山的鹰一样的小眼睛变得阴邪冷漠,丝毫没有温度地紧盯着封姿。他一向精明的脑袋,现在被丝丝疑团控制着,他真的很想从这个女人的话里找到一丝答案。逃亡的日子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显然……”封姿无奈的一笑,傲然地对上他的鹰隼般可怕的面容:“不可能,覃爷你要这么好心,咱也不会走到对立面。”
“这一辈子我想要的东西是没有得不到的,所有的事,我都掌握在手中。”覃山轻轻地捏起封姿的下巴,低头靠近封姿的脸,明显抽烟过多口气较重,阴冷的嗓音仿佛来自幽冥鬼府的招魂音:“这一次,也不例外。”
“覃爷,你想不想听我说句实话?”看着他的恐怖表情,封姿虽然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害怕,但心里还是不由得紧了紧,努力扬起一抹笑,“我们都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永远控制住别人,也不可能永远控制住一切。我劝你还是尽早放下一切吧,你还有下半辈子。”劝人为善,是警察的职业病了。封姿也觉得自己在这时候说这些似乎不管用,但她还不明白覃山抓自己的用意所在,也不知道康硕是否听到了她的呼救已经赶来救她,所以她的选择,同样也是拖延时间。
“下半辈子?哈哈哈!”覃山冰凉的手轻轻拍打着封姿的脸蛋,意味深长而带着绝望悲怆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让你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你愿意吗?你能忍受吗?”最后的问话,声音渐渐高亢,像是咆哮一般。
“表现好可以减刑的……无期一般二十年就可以出来,有期的话十到十五年……”冰凉的恶习触感让封姿的身体无法克制的狠狠一颤,只能尽力把身体后缩躲避他的接触,心不在焉的说话敷衍他。
覃山仿佛看出了封姿的厌恶表情,脸上浮现一层寒霜,微眯着怨恨的眼眸,冷笑着说,“说得这么轻松,你怎么不去试试?”
下巴火辣辣的疼,他想捏碎自己的下颚么,封姿轻蔑地看着他,实话实说:“我不奉公守法好公民么?没机会啊。”
“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不是只有在监狱里才能享受到。”覃山眼底闪烁出嗜血的骜冷,讥讽地低声讥笑:“警察说话站着不腰疼,今天,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体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