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独孤昕将玉台上的龟山砚砸了一个粉碎,这是皇帝最爱的砚台,相传千年神龟出逃汶水后,化作一座山脉,与鹤山相对,其血化为两山之间的红色石头,吸龟鹤之灵气,被当地人称为“龟血石”。具有驱邪扶正,清秽辟毒,百病皆无,富贵平安的功效,这种砚台需要十余道工序精心挑选后,手工雕刻制作成砚台,具有坚而不顽、柔中有刚、滑不拒笔、涩不滞墨等优点,且上布黄金斑点,纵横银线,有“研笔如锉、化墨如油,隔宿不漏”之美誉,极为珍贵。现在皇上竟然将这等示若心头宝的宝物砸了个粉碎可见心头的怒火有多么旺盛。
不过是人也知道这是为何,玉门关是周国陆路对外交通咽喉之地,是丝绸之路南路必经的关隘。更是周国对西域交通的门户。这般咽喉重镇竟然被敌军把持住了无异于是被人捏住了致命的软肋,打开了周国边境的大门!
“张彪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这般糊涂!”独孤昕的眼中一只眼可以喷出火来另一只眼就可以喷出冰来了,他厉声呵斥:“张岩!”
兵部尚书张岩立马扑通一声跪下了颤声说:“犬子无能,请陛下责罚!”他一边求饶一边偷偷看着面色上算平静的蒋国公蒋涛希望他作为股肱之臣看在两家有姻亲联系下帮他求一下请!却没想到蒋涛看完战报后皱紧眉头开口说出了一句将他全身冻得发麻的话——“张彪罔顾军纪,延误军情当军法处置宜速决!”
所有人都诧异地望着蒋国公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张岩是范从赟的母亲张氏的嫡亲哥哥也就是蒋国公的宝贝嫡长女的舅老爷,按辈分算起来张彪也算是蒋国公的侄子,况且张彪曾做过蒋国公的门生这般密切的关系蒋国公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就请求陛下判处斩立决,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哦,爱卿就不为你的门生求一下情毕竟年少轻狂!”独孤昕诧异的鼻子耸了耸说。
“陛下,臣自掌管武举以来门生无数难道各个军人因为是臣的门生就应该网开一面不成?”蒋涛声音平静地说,“如若皆是如此那军法何存,国威何在?”
“那,依卿所奏!”独孤昕很快就下了决断,但是不成想蒋涛突然跪了下来似乎还有话说,独孤昕皱了一下眉头问:“爱卿还有何事?”
“臣识人不清导致国家蒙羞愿自请降爵以示惩戒!”蒋涛跪下来说,这句话比刚才他要求公正处置张彪还要震撼毕竟蒋涛的行为顶多只能称得上是大义灭亲而现在却自请降爵实在是让人不解,但是同为老狐狸的薛国公此时牙根子却恨得直痒痒。别人看不明白他怎么会看不明白?这家伙分明想沽名钓誉而且自请降爵一定会让陛下让他选择出征将士,这人选?薛国公脑海中闪过几张面孔,沉下脸来,陛下一定会同意!
果不其然,独孤昕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大殿之上:“蒋国公劳苦功高但是此时还待商榷,不过当下之急是确定收付玉门关的将领人选,不知爱卿有何建议?”
“臣虽不才但是臣之长孙与次孙皆得臣之真传,若陛下不嫌……”j蒋涛还未说完便被薛国公大声打断了。
只听薛国公大声说:“陛下,此次玉门关失守皆因蒋国公任人唯亲导致,若是再让蒋氏子孙领军恐怕……”
“薛国公,若是老臣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提携张彪并且将他调职至边陲重镇玉门的可是你吧!”范炎——范阁老这只老狐狸看出端倪后立马力挺亲家起来说。
这一席话将薛国公驳得哑口无言只能心里不住的咒骂,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当初他担心蒋家将军权牢牢的抓住他才回去挖墙脚并且暗中架空蒋家的力量哪知道会出这码事!
这时蒋国公声音平稳但是是一个人都听得出蒋国公此时的委屈,只听他说:“战国时,晋平公在位时,一次,南阳县缺少个县令。于是,平公问大夫祁黄羊,谁担任这个职务合适。祁黄羊回答说:‘解狐可以。’平公听了很惊讶,说:‘解狐不正是你的仇人吗?你怎么推荐仇人呢?’祁黄羊答道:‘您是问我谁担任县令这一职务合适,并没有问我谁是我的仇人。’于是,平公派解狐去任职。果然不出祁黄羊所料,解狐任职后为民众做了许多实事、好事,受到南阳民众的拥护。”
“又有一回,朝廷需要增加一位军中尉,于是平公又请祁黄羊推荐。祁黄羊说:‘祁午合适。’平公不禁问道:‘祁午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祁黄羊坦然答道:‘您是要我推荐军中尉的合适人选,而没有问我儿子是谁。’平公接受了这个建议,派祁午担任军中尉的职务。结果祁午不负所望,干得也非常出色。”蒋国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臣虽然不配为名士但是作为军人自然是要做到公允无私,老臣之所以敢推荐臣的孙子就是因为相信他们的能力而不是因为他们是臣的孙子!再说老臣这些年来的表现陛下难道未曾看到眼里么?”
蒋国公的意思很明显,他多年来力磅做一个公平公正的人,绝无偏颇的行为,反观薛国公同样是军权之家却将兵权牢牢地握在了嫡系血脉手中,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况且,众所周知蒋家军主要的敌人是东晋,面对的敌人不同且边疆环境他们还不一定能适应,跑去收付玉门关如果不是真心悔过岂会让自己精心培养的人才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去赴这等危险之地!
独孤昕沉默了半晌说:“刚才军报中提到一点,犬戎军还有一支危险的军队——狼群!边防将领便是吃了这等亏,蒋国公让你的孙子务必小心!”
这三言俩语就将事情定了下来让薛国公心生不满可那又如何?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不是?
此时的罪魁祸首歪在舒适的马车上吃着新疆的烧包子和油塔子,喝着香郁的热奶茶,十分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过了半晌她才问九幽:“要你做的是办妥了吗?”
“她们已经追上那只队伍了!”九幽恭谨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