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独孤云傲的嘴角弯起一道诡谲的弧度。
三皇子府。
独孤瑱呆呆的看着那梅花树,想到那一年,婉婉死的那一年,梅花似乎也是开的这般浓艳,恍若泣血。
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扬绰约之丽姿,怀婉娩之柔情。超六列于往古,迈来今之清英。既惠余以至欢,又结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款固,接情爱之分深。誓中诚于曒日,要执契以断金。嗟夫!天道幽昧,差错缪于参差。怨禄运之不遭,虽义结而绝离。执缠绵之笃趣,守德音以终始。邀幸会于有期,冀容华之我俊。傥皇灵之垂仁,以收欢于永已。
他的康献皇后,他的发妻,是那样的清丽脱俗,拥有着最柔软的身体可以抚慰他的身体的疲劳,未知真相的他写下了这篇祭文,他却最不曾想她那具令他迷恋的身体藏着的是最为毒辣的毒液。
当他为她感怀悲伤的时候,她在天下第一佞臣的怀中婉转承欢,当他在为她亲手雕刻棺木的时候,她用十万铁骑破开了北周的大门。
她是世间最锋利的一把上古利器,既可以为君王增添无上荣光又可以披荆斩棘划出一条康庄大道。
这个女人真是应了红颜祸水的一句话。
此女最柔,最慧,最应怜。
此女最恨,最恶,最该杀!
范云婉,你对朕所做出的伤害,你该如何弥补?
独孤瑱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下的黄花梨木座椅,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黄花梨木的扶手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蒋国公府。
“去查,去查,那些将这些事情传出来的根源在哪里!”蒋涛将文案掀翻怒声说。
蒋俊看着暴跳如雷的蒋涛微微皱了一皱眉头声也不吭一声,面无表情的走了。
“站住!”蒋涛怒喝一声说,“事情可是你挑起来的,你就这样撂担子了吗?”
蒋俊顿住脚步,反过头来讥诮地说:“爷爷,当初你不是最为支持这桩婚事的吗,就是这桩事情你不也是全力支持的吗?”
“孽子,现在可是怎么办,万一皇上对我们动了杀心,知道你如何对待秦国公主,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蒋涛怒吼道。
“真是活到老,胆越小,连智慧也萎缩了!”蒋俊的唇角越发的上扬说。
“孽子,你知道你是对谁说话吗?”蒋涛大口喘气地说。
“知道啊,我的好爷爷,当初若不是你用密音传音说了一句话,我岂会答允娶那个没脸没皮的贱货!”蒋俊脸上的表情已是极致的狰狞了,像极了徘徊于人世间不得轮回的怨鬼。
“你这是在报复是吗?”蒋涛的声音开始有一些颤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最孝顺的孙子会背叛他。
“爷爷,我是不会报复您的,但是从今往后,爷爷您还是赋闲在家比较好,蒋家有我在,它就会攀上你们从未奢望过的高峰!”蒋俊的语气越发的轻柔。
“你想要干什么?承袭爵位吗?就是我死了也轮不到你!”蒋涛有一些惊恐的往后退去,看到蒋俊的走近,他的心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抓着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爷爷,放心吧,我的野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一旦事成了,你会感谢我的!”蒋俊很轻柔的说,一把扣住蒋涛,让他不能再往后逃,蒋俊的武功是蒋涛亲传没有丝毫的藏私,而蒋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种种弊病发现然后进行了强化,而蒋涛虽说是身体健朗但是也不能改变他是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人的事实,所以蒋俊可以很轻易的将蒋涛抓住,就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
“你要背上谋杀亲祖的罪名吗?”蒋涛怒声说。
“爷爷,放心吧,我是您眼中,以及世人眼中最孝顺您的孙子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蒋俊笑着说,“但是事情已经是闹到了这样的地步了,爷爷自然是要为蒋家出一份力了,并且恕你的罪过!”
随着蒋俊每一个字的响起,蒋涛就感觉自己的气血好像倒流了一样,十分的难受。蒋涛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是模糊,连就在他面前的蒋俊的模样都看不清了。
次日。
蒋国公府就传出了蒋国公重病在床的消息。
这一消息像是风一般地刮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也是传到摄政王府。
独孤云傲顿下笔,有一点诧异的问:“此事属实吗?”
“几波太医都去了,都说是中风所致!”侍画说。
“这中风中的还真是及时啊!”独孤云傲长叹了一口气说。
“主上,为何这么说?”司马昱好奇地问。
独孤云傲搁下笔说:“原本是想夸赞蒋国公的恩德,然后让蒋家骑虎难下不能做出对皇家不利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蒋家的当家家主竟然中风了,大街小巷联系到最近关于蒋家的传言会怎么想?”
司马昱仔细一想说:“如果我是一般的民众一定是会想蒋国公用丹书铁劵换秦国公主的封号实非所愿而是公主相逼,如果对手真的厉害,他可以利用这一舆论并且还将公主与驸马一见倾心喜结良缘的面纱揭出来,暴露当时皇室的跋扈自私,以及蒋家的弱势!”
独孤云傲说:“孤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可能但是要这样做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作出这样的舆论导向,那个人还真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司马昱说:“殿下,那人会是谁?”
“会是谁呢?用这样一招将孤的计划打乱,孤也是好奇啊!”独孤云傲轻笑出声,脑子闪过蒋俊望着自己那双痴迷炙热的双眼。
三皇子府。
宽敞的书房之中,独孤瑱的书桌上堆满了美女图,独孤瑱坐在椅子上,房里只有一盏烛火嗞嗞烧着,照得他深沉的侧脸忽明忽暗。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些美人图上,只是阖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蒋国公是彻底垮了!”小安子走进书房轻声附在独孤瑱的耳边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