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家家主李晋走了出来说:“陛下,范氏一族几朝为官,根深蒂固,在朝者甚多,一旦波及恐生朝廷动荡。”这句话倒是说得极为现实,范家在朝者甚多,一旦秉雷霆而下虽然能打的范家措手不及但是朝堂之上也确实会产生一番动荡。
独孤昕听言冷哼一声说:“难道我朝除了范氏一族以后就没有旁人能够代替得了这在朝的职务了吗?还是说范家那群尸位素餐的蛀虫才是我朝栋梁,是没有人来顶替还是你们自己的私心?”
“臣等惶恐!吾皇息怒!”众臣又跪了下来,独孤云傲皱了皱眉头,这些大臣还真是得寸进尺,明明已经占了便宜还这般卖乖。一旦范家全部打落那么就会有大量的官职空缺这个时候不找家里人,心腹顶上更待何时?
独孤昕的脸色十分的难堪,语气十分的不善说:“除了惶恐还会说别的事情吗,这样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朕要你们何用?”其实独孤昕十分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不用反而还推三阻四的,难道范家有他们什么把柄不成?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昕那张有一些愤怒的脸微微一笑终于缓缓开口说:“李大人所担心的不过是人手不足的问题而已,既然李大人已经说明了他所担忧的问题,而这也恰恰是孤与陛下所担忧的事情,不知众卿有何良策?”
这时东平侯刘振走了出来,独孤云傲眯起眼睛看了看这位下六家刘氏的家主,能成为世家的家主毫无疑问都是一直深不可测的老狐狸,眼下范家从下六家摔了下来,这空出来的大量职位虽说大多都是编修,御史等文职但是加起来也是一股极为可观的力量。刘家虽说文武均不出众但是却也是有掌了一方军权的将领以及在朝堂之上不容小觑的大臣,实力方面实在是不容小觑。可是刘振一向是秉持中庸之道做事从不做出头鸟,如今这是怎么了?
只听刘振说:“陛下,我朝国考的学生大多外放历练已久,想来可堪大任了!”
独孤云傲此时正在喝果露,端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漾起一丝浅笑,独孤昕听言暗自皱起了眉头刘振还真是奇怪,历来国考监考官都是范阁老,可以说国考考生都是范阁老的门生,也是范家立足的资本。如今却提出这样一个处理办法这刘振到底是何居心?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刘振弯起了唇角,她岂会不知道刘振的居心,刘振在九大世家中是少有的明白人知道只有九大世家联合起来才能维持世家的地位。如今范家已经被打落下去他最担心的就是皇上扶植起一个势力作为兴起世家趁机分裂,但是……独孤云傲惋惜的看着刘振,可惜了,看得明白,手段却是不堪。
独孤昕正在犹疑之间,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看着没有任何主见的独孤昕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位兄长在政治上是一窍不通但是此刻她说话却是有越俎代庖之嫌。独孤云傲正想着如何让这件事顺顺利利的解决,却没有想到容德发难了:“刘大人,自古以来我朝提倡尊师重道,这外放的官员大多数是范阁老的门生,学生敬重师长是理所应当,如今范家已经落难刘大人能保证那些人不因此徇私,就算他们是真的是能明白大义的人。但是刘大人是否听过一句古语:上梁不正下梁歪,刘大人能保证外放的官员不对皇上心生怨怼亦或者是他们就是靠着范阁老的关系裙带升官吗?”
独孤云傲微微一挑眉毛,容家的示好她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却也没必要做得如此明显。亦或者范家空出来的大量职位,产业他们是真的想要分一杯羹。
此时的朝堂已经完全闹腾了起来,双方一时间为此事引经据典,争论不休。
独孤昕看着这一副场面不禁有一些头疼求救似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懒懒的靠在了自己八龙戏珠鎏金宝座上戏谑的看着眼前闹腾的一切。
在争论无果后,早朝就这样不欢而散了。独孤昕怒气冲冲的回到了紫宸殿,独孤云傲本来是想回未央宫却被独孤昕唤住了。
紫宸殿内。
独孤兄妹两人对视良久,准确的说是独孤昕死死地盯住独孤云傲但是独孤云傲依旧气定神闲的吃着早膳。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独孤昕问。
独孤云傲将一个水晶饺子咽下后揩了揩嘴巴微笑的说:“皇兄想要微臣说些什么?”
独孤昕说:“今日早朝之上你为何不发一言?”
独孤云傲问:“皇兄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独孤昕严肃的点了点头:“范家这件事情如果处理妥当对我们而言是一件极有利的事情!你当时应该有了处理方法才对!”
独孤云傲看了一眼独孤昕慢慢开口说:“陛下,你才是帝皇!”
帝,君也。为君者岂能没有自己的意见。
独孤昕愣了一愣还是气呼呼地说:“云儿,你是摄政王,你也别忘了!”
独孤云傲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陛下,如此一来,君威何在?”
独孤昕冷声说:“朕要的只是结果,你是朕的妹妹就应该为朕分忧!”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说:“皇兄既然执意如此,妹妹自当尽力而为。”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在两张淡黄色丝帛上写下了一些字冷声吩咐说:“将这些分别给韩迟,袁毅,另外让太子进宫觐见!”
“诺!”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扶着自己的额头说:“拂梅,真是累了呢,这些人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拂梅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也不说话只是将温好的参汤放在独孤云傲的手边,独孤云傲倦倦的垂下头说:“拿下去吧,孤现在只想睡一会!”
拂梅为独孤云傲褪去繁琐的衣物后服侍她睡去,因为太过疲倦所以独孤云傲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拂梅叹息着退了下去,朝三婢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来到了外殿。
弄菊的心理最是藏不住事直接就说了:“独孤昕真不是一个东西,自己就顾着想乐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就全部摊给主上了,主上就是再厉害也是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