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一家茶楼上,一个男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一喧嚣奢华的景象。
“好大的场面,是不是,东家?”刚刚忙完茶楼生意的看的一脸痴迷的店小二问他称为东家的男子。
云懿轩微微一笑朝楼下望去,看着这奢华无比的仪仗只是摇了摇头,在他心中这仪仗也不过如此,终究不过是迎亲队伍,多用富丽辉煌的色彩来显得尊贵无双。可惜却不知这只能暂时迷煞众人的眼而已。
云懿轩一袭青衫慢慢走出了茶室。
店小二看着云懿轩带着五分魅惑,五分风华的侧脸,愣了愣神嘀咕道:“谁说云王爷是楚国第一美男子,东家才是吧!”
此时的长孙安并没有为车身旁可以听见的赞美声,嫉妒声所欣喜,她只是感觉冷,一种冰冷让她忍不住的战粟。此时的她多希望这车子永远不要停下来,只要它不停下来,她就永远还是那高贵的喜乐公主而不是名为云王妃实为囚犯的可怜人。
但是车子还是会停下来的,什么都不会一成不变。
皇宫大殿,楚烨端坐在金銮大厅椅上,看着金色长毯的尽头正缓步走进来一行人,领头的人正是云王楚云以及晋国远嫁而来的喜乐公主,朝拜之后,她即将接受册封,成为名正言顺的云王妃。
宝阶上,罗太后与殷皇后皆含笑望着缓缓走近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都暗自心赞。
这喜乐公主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凤冠之下,珠串作帘,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但却可见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张扬着她独有的皇家贵女的傲气与华贵。
喜乐公主虽说是质子的存在但是仍不会隐藏她的傲性与尊贵气质,只因她是公主,留有皇家血脉的女子怎能卑躬屈膝?
楚长乐站在殷皇后身边细细打量着喜乐公主,嘴角上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人前她依旧是那温婉大方吗,身份尊贵的长乐公主。
但是当她看到下面一幕时心中无端的生出一丝惊慌与恐惧。
“臣弟拜见皇上,太后,恭祝吾皇圣安,太后千岁金安!”楚云拜倒在地。
楚烨呵呵一笑:“起来吧,回来就好!”
回来了就好?楚云的嘴角上的笑容到底多了一抹苦涩。楚云低着头,来到一侧。
长孙安的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但是很快松开,人前她不能失了属于公主的礼仪,长孙安垂眼,行大礼拜倒:“喜乐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晋两国常年征战,边境上有无数战士不散的阴魂,这样的场景已达数十年,而今天她却要拜倒在仇人的脚下,俯首陈臣。一时间的屈辱直接化为鲜血涌入她的咽喉,但是长孙安却将那腥甜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楚烨依旧是笑吟吟的样子好像是在为自己的弟弟娶得如此佳人而开心。楚烨瞟了一眼随侍的小李子,小李子立即从衣袖中抽出诰封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晋两国结盟姻,交两国之好……今有晋国喜乐公主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上皇家玉牒,册封云王妃,钦此!”
长孙安忍下呕血的冲动说:“喜乐谢吾皇圣恩!”
虽然长孙安是低垂着头但是低下去时眼中泛过的一丝不甘楚长乐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她恍惚间看到了将来的自己也是这般跪伏在别人的脚边,在在陌生的皇宫对着陌生的人,却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尊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忍受那份屈辱。但是楚长乐的眼中浮现出一张温润俊美的脸。那个男人示礼教世俗于无物,邪佞异常岂会容忍自己的妻子拜倒在仇人的脚边,想着这一茬,楚长乐的心情莫名的轻松起来。
“云王妃请起!”楚烨笑着说。
长孙安顺从的站起身来坐到了楚云的身侧,前来送嫁的晋国使者也松了一口气,长途跋涉,终于是完成了任务。
接下来的洗尘宴就可以放轻松了!
楚国的接风宴与晋国的宴会没有什么不同,长孙安看着这漫天飞舞的水袖没有一丝感觉,奢靡,官员充满**的眼神,推羹换盏的觥筹交错,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从前觉得恶心,现在更是觉得恶心。
楚云发现了长孙安的不耐,眼中多了一抹奇异的幽光他低声问:“怎么你讨厌这种场合?”
长孙安冷冷的一挑眉:“想不到云王爷竟会关心妾身的感受,妾身真是受宠若惊!”
楚云听言多了一丝兴味:“怎么你也是被逼的?”
长孙安冷冷的看了楚云一眼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歌舞似乎那里赚足了她的注视。
楚云倒是第一次受到女子的忽视,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但是到时更加引起了楚云的好奇。
“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其他人的么?”楚云继续问,虽说他不喜欢眼前这个名义上的王妃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对这个女人的好奇。毕竟大家都是受害者不是吗!
“食不言寝不语,殿下难道不知道么?”长孙安冰冷的说。而且十分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真是聒噪,一点都不像刚才表现出来的俊逸潇洒。
“喂,好歹是同盟别这么冷淡的么!”楚云笑着说。但是长孙安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直接就盯着舞蹈看。
但是楚云放过长孙安可不代表别人会放过长孙安,只听殷皇后说:“云王妃如此喜爱这舞蹈,想必一定是爱舞之人吧!”
长孙安微微皱了皱眉头,随时在东晋时被保护的极好但是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懂想来刚刚楚云找她搭话时想来殷皇后就已经盯上她了!长孙安有礼的回答:“不算精通略知一二。”
殷皇后捂唇笑着说:“云王妃过于谦虚了,当年赵太后可是凭借胡旋舞一舞动京城的人她的女儿岂会是平庸之辈!”
长孙安微微一皱,她岂会听不出殷皇后是在嘲笑她的母亲是以色侍君的人但是冷嘲热讽不止她殷皇后会,长孙安微微一笑说:“当年母后只是应父皇要求而舞而已随性而作不比皇后娘娘一曲百花舞尽显牡丹华贵无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