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一统天下时她还要感谢一下欧阳桀的长远目光,因为这个人开凿的大运河为她以后的国力发展百姓繁荣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抛开这些不说与欧阳桀作对她还真是没有把握,在前世她就没有与他交过手,只知道在短短的三年内,长孙敬利用南燕国的内乱才将他彻底拉下马!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欧阳桀正是最得民心的时候,而且他有善断的谋臣勇猛的武将,并且还有不俗的暗卫。虽然她是独孤皇室的人认为这天下的土地是她独孤家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不认为是,他们只承认这片土地上的最强者!
所以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还能全身而退实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就是独孤云傲也不得不头疼该怎么完成自己的目的。虽然所有见过他们的人已经死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欧阳桀的势力再次将他们寻获,而且她原也不打算在暗处行走,因为这样实在是太处处受制于人了!
“我们走吧!”独孤云傲低声说,跟在她身后的九幽点点头,两人如同一片影子就这样从黑暗中消失了。
“你会唇语,他们在谈论一些什么?”独孤云傲回到他们的临时落脚点说,“还有翟墨已经与潜伏在上元的所有孝陵卫取得了联系,所以尽快‘冥卫’必须消失一段时间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九幽又恢复了原来平板的腔调说,“主子,他们正在商量如何制造假象将四皇子拉进这个是非圈中,想来他们应该还会再次寻找到我们的下落,看欧阳桀的意图是打算与我们结交!”
“看样子这一拨人只是试探而已,可惜的是所有人都全部陨落了,连我们带了多少人都不知道!”独孤云傲勾了勾唇敲了敲桌子说,“但是至少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与我们结交若利用得当将会是一桩极好的买卖!”
“九幽,反正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露真容这至少不用担心我们会被通缉,但是接下来我们可就没有安身日子过了!”独孤云傲仿佛颇感兴趣的笑了笑说,“真不知道欧阳桀还有一些什么本事,不知对不对得起他这个桀字!”
九幽看着自家主子仿佛颇感兴趣的模样不禁为欧阳桀捏了一把汗,在他看来主子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感兴趣过,可是一旦感兴趣了还真不知道是那人的幸运还是不幸!
这时他们警惕的玉笛之声又再次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不像上次那么明目张胆张狂至极而是夹杂着些许低沉的韵味,从气息波动来看很明显不是一个人吹奏的,但是作为高手九幽很清楚这一次的吹奏者的武功比那一次的要高上不止一层。上次的吹奏者用内力吹出来的笛音是有着些许不易让人察觉的间断内力明显不济,而这一次的吹奏者不仅没有间断甚至技艺也比之前那人高上一筹!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引他们出来吹奏还是为了试探深浅,真是可笑以为他们是那种鲁莽武夫听到一点响动就会巴巴赶过来找他们算账!九幽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头明显带着一丝讽刺。
这种笛音普通人是听不到,稍许有内力的人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严重的会导致丹田尽毁一生不能习武,而内力尚好的人会耳鸣不止处理不当会导致耳聋,但是这些对他们可是没有丝毫影响只会将这吹笛人的笛音拿来欣赏而已,因为在他们这行人中除了白宁是一个擅长蛊术的没有丝毫内力的老头其余人的内力已是上上之乘何须为这美妙的笛音所苦?
自己仔细一听着笛音只觉笛音悠扬中夹杂着不可名状的悲伤,让人止不住深陷其中大有感同身受为他悲伤之意!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独孤云傲慢慢的明诵着,声音宛若悠扬的古筝拂过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让人心中一恸。
“吹曲的人倒是一个雅兴的人!”独孤云傲笑着说,“倒是没想到上元还有这类高手!”
“不是欧阳桀派来的吗?”九幽有一些不解。
“你也看出来了吹笛的人与欧阳桀的人明显是两拨人不是吗!”独孤云傲勾起唇来说,“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么高强的手下,我看这内力倒是比你逊色不了多少呢!”
“那属下派人去查探一番!”九幽忙道。
但是独孤云傲却遥遥头说:“我最喜欢看的是跳梁小丑自以为有本事的乱蹦跶,所以就留着吧!”
九幽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背后不知道为什么又一股凉意密密麻麻的爬向他的后背,冷得刺骨。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独孤云傲打着拍子轻吟起来,“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听着主子唱歌,九幽有一种痴了的感觉,她怎么也想不到主子一个孩子竟然能唱出葛生的精髓,将埋葬爱人时的痛楚在歌声那样完整清晰的表现出来,好像他就是那个亲手将自己的爱人托于九幽黄泉之下的安葬人。但是九幽很快否决了自己想法唾弃自己,主子才三岁,想到哪儿去了!
“吹笛之人是一个很擅长把握人的情感的人!”独孤云傲赞叹一句说,“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吹笛人阴晴不定的望着独孤云傲歌声传来的方向,从她的歌声中她知道这个歌唱之人虽然能将歌词的精神完整的表现出来,但是这个人的歌声中仅是疲惫的苍凉再也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情感了!
吹笛人一生阅人无数,他很清楚没有任何情感的人除了傀儡就只有无心之人,如果是后者,他们只能享受着永世的孤独与寂寥品味着那曼妙绝伦的孤独之酒。这种人要么是帝皇要么视天下苍生为刍狗的疯子!而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他而言都是最大的威胁!
“他走了!”九幽开口说,“从他的调息来看应该是西楚人,但是也不排除其它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