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宫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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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会是简单的撞伤?

“皇兄,您可要为云苏讨回公道,云苏这张脸,脸毁了!”聂云苏将聂真满脸的震惊看在了眼里,心里的绝望之情更甚,想着那铜镜之中的自己模样,让她不疯狂都不行。

她的脸确实是毁了,受伤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只是简单的红肿,可是饶是会医术的人一看都知道那伤并不是在表面,而且那红肿的颜色,有些异样……

聂真刚这样想,便听见床上的聂云苏传来一阵哀嚎,双手拼命地就往自己脸上抓去,哭着说:“好痒,好痒——”

她手指甲修长,被她那指甲一抓,脸上顿时鲜血淋漓,聂真见状急忙让小侍按住聂云苏的双手,吩咐道:“速速去准备马车,本宫要送九公主先回驿馆行宫!”

“可是殿下,宫宴在即!”侍从一边费力按住聂云苏的双手,一个不慎便被聂云苏踢了一脚,他加大了力道,按住那胡乱张扬着的双臂。

聂真瞅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聂云苏,眉心一蹙,想着即将要开始的宫宴,作为勃谿皇子是必须要参加的,他缓声道:“让人送公主回驿馆,宣随行的太医诊治!”

侍从总算是松了口气,若是殿下离开,落了仪瀛口实总是不好的。

聂真点了聂云苏的昏睡穴,命人赶紧将聂云苏从侧门送出去,他这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宫俾,这宫俾是聂云苏的贴身宫俾,脸上有着深深的五指红印,有些浮肿,聂真蹙眉觉得有异,往日见了也是个机灵的人儿,只是今日怎么跪在这里表情木讷,眼神空洞无光。

“彩珍,将你所见到的都告知本宫!”聂真看了那宫俾一眼,低声道。

那么叫彩珍的宫俾依然是表情木讷,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聂真好似想到了什么,起身疾步行在彩珍面前,五指成掌,掌心触及到她的天灵盖,刚一接近,便是一股寒气逼来。

聂真急忙一退,眉心隆得老高,看着自己的手心,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突然低喃道:“好手段!”

“殿下!宫宴开始了!”门外的侍从提醒道,聂真捋着衣袖,收回了手,脸色一沉,道:“将这宫俾带回驿馆!”

彩真的记忆混乱,而且目光呆滞,很明显是被人做了手脚,在彩真身上是完全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的。

侍卫应诺了,带着那彩真离开,而聂真对着另一侍从吩咐道:“去禀告三公主,让她今晚小心些!”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眼神越发阴郁起来,侍从知晓主子是不喜三公主,尤其是看不惯三公主的所作所为,换句话说三公主的所作所为在勃豀是任何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感到不耻的,只是碍于三公主这一皇室身份而已。

“走吧!”聂真满心疑惑地走出了侧殿。

“皇祖母!”那爽朗的笑声既具有穿透力,声音洪亮震得人双耳发晕,若仪讪讪地探出头去,想要看看这中气十足的男儿到底是哪位,可就在此时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直朝侧殿行来,掀动着珠帘哗啦啦地响着,王夫人满脸诧异,而躺在软榻之上的王斐玉也警觉而起,若仪来不及收回目光,便见到门边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的光线,威武男子那一张刀削般的俊脸显现了出来,在她脸上淡淡一扫,然后微微一愣,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又将目光匆匆移开,最后停在了王斐玉的身上。

若仪嘴角抽了抽,这一身阳光气息,头上扎着几十个小辫子,耳朵上戴着拳头大小的金耳环,脚踏长靴,衣着颜色绚丽却又比仪瀛的贵族的衣衫要短上一些,这不就是在街头险些一鞭子抽在若仪脸上的毛小子吗?

想着那日那舞得霍霍有声的鞭子,若仪便已经笑不出来了,她险些再次被鞭子毁了容!

这边若仪是这种表情,而那边的王斐玉险些跳了起来,若不是自己母亲还在屋中,她怕是早已坐不住,迈开腿开跑了。

“阿玉!”敖登脸上的笑容绽开,阳光般的笑容看得让人心醉。

王夫人眉心蹙紧,端在她手心的茶杯抖了抖,从敖登进屋到现在,自他一眼看上王斐玉之后,那双眼睛便是灼灼生华,一刻都不曾离开,连带着周边的一切都被他全部忽视掉了。

“别过来!”王斐玉大声道,身子不由得往后面缩了缩。

她这动作看在若仪眼里又是一愣,暗道这还是第一次见斐玉吃瘪,这王子好样儿的,有前途!

若仪忍不住地轻笑着点头,被王斐玉见了,眼刀飞射,瞪着眼珠子都快掉了。

只是某个看得痴了的男子明显是神经大条,自管自地进屋径直就要走向王斐玉的榻前,王夫人茶杯一放,一声轻响:“呼含王子驾到,有失远迎,殿下请坐,来人,看座!”

王夫人的侍婢急忙搬来凳子,凳子却摆在了离王斐玉榻前还有两米的位置,侍婢又上前去放下软榻之前的珠帘,隔了珠帘之后的王斐玉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大有轻松了一把的感觉。

但王子殿下不乐意了,眼睛瞟了一眼那凳子,好似那凳子与他有仇似的,看了半响,某王子大笑道:“本王这屁股大了些,这凳子不够坐,本王在草原上都是坐软垫的,就像这帝京的软榻!”说着大手一伸,指了指王斐玉屈就的软榻。

王斐玉身子一抖,感觉被他那手指一指,她就有种想要找洞钻走的冲动。

若仪也有了要喷笑的冲动,还从来没见过这般直言不讳的人,这王子好生直接!

王夫人脸色有些发青,也就在她脸色发青的同时,大屁股王子已经移开了脚步,哗啦啦地一声响,珠帘晃动地厉害,王子已经闪身进去了。

王夫人被堵得没了话说,女儿尚未出阁,一个大男人就这般无礼地闯了进来,还偏生要赖在女儿的床榻上,这要是传了出去,王家的名声何在?

更何况如今是在宫中,宫中人多口杂,本就是个流言蜚语传得飞快的地方,想要揪住你辫子恶意重伤的是大有人在,若是对方是个其他身份的人她早已让侍从给打飞了出去,可是他是呼含王的宝贝独子,是个被人家多说一句都会横着眉毛与你对着干的老家伙,这样的一对父子,她可不想惹!

王夫人朝着身边早已目瞪口呆的侍女使着眼色,侍女急忙上前去挂好帘子,这样便可以看得清里面发生的一切,她又看了一眼若仪,若仪正漫不经心地喝着茶,表示着这屋子完全可以忽略掉她的存在。

王夫人本是想请若仪出去的,只是如今见了她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反应,想着她不出去也正好,免得让自己的女儿落了不好的口实还没有作证。

也不知母后是怎么了?见了这王子进来也不让人通传一声,想着前几日这王子在王家肆无忌惮地模样,王府被他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她的心就颤了颤,心里开始埋怨着老爷子送斐玉去哪里不好,偏偏送到呼含王的领地去,如今还惹了这么个混小子,真是个麻烦事!

王夫人秉着怀柔政策,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敖登王子说话了:“阿玉,还疼不疼?”

这话说得轻柔无比,让若仪和王夫人都愣了愣,本以为王子就是屁股大、嗓门大、眼睛大,却不想他也能这般温柔着说话的。

“看了你就疼!”王斐玉毫不客气地说道,一脚踹了过去,敖登也不闪躲,相反却顺手握住了她的脚,憨厚地嘿嘿笑道:“就喜欢你这快人快语的性子,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敖登的手依然握住她的脚,王夫人看得眼睛都直了,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一双爪子,似乎要用眼神将那双紧握着女儿的脚的爪子给盯掉!

连‘本王’这两个尊称都免了,若仪微微眯起了眼睛。

王夫人屏住呼吸,心里极为不安,她能从敖登那柔和的眼神里看出端倪,而且这小子根本就是毫不掩饰,明目张胆地已经向她表明,他就是喜欢王斐玉!

斐玉脸色昏暗,鼻子里冒着粗气,眼睛瞪得像牛眼睛,怒道:“松开你的爪子!”

敖登却丝毫不以为意,觉得这么坐着实在是碍事,于是乎他松开了手,斐玉正暗自庆幸着,却不料一股冲天的丑闻扑面而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弯着腰大大咧咧褪下靴子的王子殿下。

“你,你干什么?”素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王斐玉也很难得地口吃了。

“脱鞋啊!”敖登不以为意地扔掉一只,那只长腿便直直地摆上了软榻。

脱鞋?

王夫人早已被这臭气熏得两眼发晕,她以袖掩鼻,想要离开却又不敢离开,那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而若仪则是被憋成了内伤,她险些要为这王子鼓掌了,王子好气魄,脱鞋都脱鞋这么有魄力,臭气熏天,这屋子就连蚊子恐怕都得绕道而行了。

王斐玉险些晕了过去,她看了一眼自己正襟危坐身子却有些发抖的母亲,王夫人脸色不好看,她又看了看若仪,使着眼色让若仪先带她母亲出去,若仪却挤了挤眼睛,示意道,舅母不愿出去,我也没办法!然后双肩一耸,无奈一笑,斐玉气得鼻孔冒烟,牙齿磨得霍霍而响。

王斐玉急忙探出身子,从窗边弯下腰捡起王子殿下的靴子,脸色煞白,因为那一动扯动了自己的伤口,还有便是被那靴子熏得险些背过气去,她咬着牙捡起来一扔,“赶紧穿上,像什么话,臭死人了!”

敖登笑着眯起了眼睛,捡起她扔过来的靴子,笑得好不开心,“阿玉,我是想让你早些习惯罢了,习惯了就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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