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涅卡河是霍肯大陆最大的河流,被勤劳的人们亲切地称呼为母亲河,它由北至南横贯大陆上最大的平原—曼育平原,养育了平原大片的肥沃黑土地,克罗诺斯位于塞涅卡河畔,如同银链般的河水蜿蜒而行,绕过了克罗诺斯城的西门和北门。
从空中俯视克罗诺斯静谧而优雅,塞涅卡河边的无边紫砂和褐色的鹅卵石连绵不绝,和克罗诺斯城下上万公顷绿油油的麦田连成一片,无论是城外田垄间戴着草帽的农民,还是漫步在城内热闹繁华街头的居民都在不紧不慢地享受着安静的生活,这个视角的克罗诺斯就像娴静而温柔的小妇人微笑着等待来自远方的客人。
塞涅卡河不仅灌溉了无边的农田,也给纳旗王国带来了霍肯大陆唯一的一支水军,由六千名水族勇士组成的水军给沿河两岸的大小城邦带来了巨大的危机感,以至于塞涅卡河下游的达拉斯城邦在三个月内建起了一座攻防兼备的水上高城。克罗诺斯是大陆上最大的城邦,居住人口超过了五十万,同时也是驻军数量最多的一个,除了骁勇善战的国王近卫军,每个月都有纳旗属地的军队进入城中,在演兵场接受大光明王歌煌的检阅,接受来自光明神庙的祝福。
大批的骑士从城门进进出出,三十人一队的巡逻兵在城内缓缓而行,加上战旗飘扬,闪烁着兵器冷光的巨城和林立的箭楼,让每个初到克罗诺斯的人都会觉得它仿佛是一位蓄满胡须的中年武士,沉稳而威猛。
两只狮鹫逐渐降低高度,距离克罗诺斯城还有十几丈高的时候,几只号角猛然吹响,看似平静的城墙上瞬间聚满了上百名半跪在地,仰天准备攻击的弓箭手,六座辅助防御箭楼涌出几十架高空弩车,对准了天空。一名魁梧的步兵首领抽出短剑,冷静地指挥着士兵,同时命令一名低级魔法师用魔法反光镜向不明身份的侵入者发出了降落的警告。
“滴丽!~”金顶狮鹫又恢复了傲慢的神情,双翅轻轻颤动,额头上的金色羽毛迸发出一串金色的魔法光珠,像礼花一样徐徐绽放,明亮鲜艳的魔法光珠即便在阳光下依然醒目。
“警报解除!各自归位”仰面观察的魁梧的步兵首领收回短剑,上百名弓箭手在眨眼间消失无形,就连箭楼也变得空荡荡的,似乎那些霸道的弩车从来没有出现过。
狮鹫王羡慕地看着金顶狮鹫,在狮鹫的种族中,每种狮鹫都具有魔法控制力,但是普通的狮鹫无法自然释放魔法,黑羽狮鹫释放出的魔法类似于麻痹和胆怯魔法,通常用来作奸犯科,为人所不齿,只有金顶狮鹫可以自如地释放光彩绚丽的魔法。进入克罗诺斯城上空时候,金顶狮鹫明显加快了飞行速度,一会绕过高耸的塔楼,一会掠过店铺林立的街头,害得狮鹫王拼命跟在它身后,唯恐落下被守城士兵误伤。
以前狮鹫王给维德尼娜送信的时候多次来过克罗诺斯,不过它可不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进来,经常是在深夜飞翔到城中上空,之后猛然扎下去,潜进光明神庙。
一前一后的两只狮鹫很快就接近了光明神庙,负责守卫的长枪兵和魔法学徒远没有守城士兵那么紧张,他们每天都要看到几十只金顶狮鹫进出神庙,至于其他狮鹫也不加防范,因为做为空中贵族的金顶狮鹫总是有数不尽的同类仰慕者。
光明神庙是克罗诺斯城中最高的建筑,四周的墙壁布满了反射出强光的防御魔法,正中的钟楼上更是镶嵌着数不尽的奢华光艳之物。抵达光明神庙以后,金顶狮鹫在空中盘旋了一会,等待着气喘吁吁的狮鹫王,西塞罗曾一再提醒它,第一个着陆点不是圣女黛铎的会客室,而是维德尼娜的卧室!
维德尼娜呆坐在窗前,上午和煦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她的身上,但她的心情却更加烦闷了,西塞罗已经有一周没有来信了,而以前他几乎每个三天就会收到热情如火的情书。如今她除了梳理头发,似乎再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这时狮鹫由远及近飞了过来,仿佛两朵雪白云彩,维德尼娜沉寂的心仿佛怒放的秋菊,瞬间开放了!
“尊敬的....尊敬的维德尼娜小姐!”狮鹫王兴奋的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大喊“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你好啊,威武的狮鹫先生!”维德尼娜连忙整理着长裙,两只手紧握在胸前,虽然没有太多的语言,事实上,她比狮鹫王兴奋的多。
“你好!你好!”狮鹫王侧身落在窗台上,它的身体太过高大,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落下。
“噢,你需要点清水吗?长途跋涉一定把你累坏了!”维德尼娜像款待远方亲人那样,提起装满清水的水壶,拿着一只绘满兰花草的水晶杯子。
“噢,等一下。”狮鹫王停了一下,又飞起来,这样才能让金顶狮鹫降落在阳台上。看到金顶狮鹫头上那金色的羽时,维德尼娜的脸色微微暗了一下,她曾经是光明神庙的女佣,当然知晓金顶狮鹫是尊贵而高傲的家伙,但是她还是微笑对远处盘旋飞行的狮鹫王说:“这是你的朋友吗?一定是你的情人对吗?”
“哈哈,没错,没错!”狮鹫王笑的羽毛乱颤,它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说它和金顶狮鹫已经结婚生子。
维德尼娜的话明显惹怒了金顶狮鹫,它用力扭过身体,将背上的飞行睡袋狠狠地丢在地板上,之后在空中转了几圈,消失在一座乳白色的塔楼里。
“威武的狮鹫先生,你能告诉我......”维德尼娜诧异地看着地上蠕动的飞行睡袋,正在询问狮鹫王,忽然听到睡袋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杂种!难道我们被击落了吗?”飞行睡袋裂开了缝隙,西塞罗露出了大脑袋,用力舔着嘴唇,他被摔的七荤八素,眼前有无数的金星闪动。
“将军!真的是你吗?”维德尼娜愣了一下,惊叫着用手捂住了嘴巴,她在地上跳了几下,跪倒在地上,一把抱住了西塞罗的大脑袋没头盖脸地亲吻起来。
“噢!...噢!”还没有缓过神的西塞罗被暴风雨似的亲吻搞的措手不及,忙乱中托起了维德尼娜的下巴,就在两个长期分离的情人对视的时候,维德尼娜的眼泪滚滚而下,无尽的委屈和思念在相聚的一刻全部化为乌有。西塞罗心疼地将维德尼娜抱在怀里,含情脉脉地对视了片刻,朝维德尼娜微微撅起的小嘴用力吻了下去。
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整个世界也在这一刻凝固,静止,塔楼里只有情人爱怜的抚摸和夹杂着思念的呢喃,两人身旁似乎有绵绵的乳白色雨幕将他们与外界隔离开来。就这样,西塞罗半躺在飞行睡袋里,维德尼娜跪在地上,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紧紧拥抱着,疯狂地亲吻着。
这是一个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属于情人的季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