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冷小姐忽然到访,说有急事找小姐帮忙,所以小姐昨晚就跟着冷小姐走了,吩咐我转告你们在宫中等她,等她办完事再回来找你们!”小泥鳅故作镇定地说,双手不知不觉已沁出冷汗。
“这样啊,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朱瞻基对小泥鳅的说辞并未生疑,拉着朱高熙欲转身回宫。
“你家小姐真的是与冷小姐在一起吗?”朱高煦的声音止住了二人的步子,也僵直了小泥鳅的身子。
朱瞻基闻言回过身,逼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朱高煦嘴角一勾:“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明白这个丫鬟为什么要撒谎罢了!”今天他一直在地下室等着朱高熙等人的到来,谁知天色见黑,却不见一人前来,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决定进宫瞧瞧,见到这番情景但觉庆幸,倘若自己没来这一趟,恐怕就让那小丫头得了逞!
朱瞻基望向小泥鳅,小泥鳅心虚地低下头。见状,朱高煦更是得意,晃到小泥鳅身边,抬起她的下巴,悻悻地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家小姐正在享受着本王的盛情款待?”
“你、你、我、我、我没有说谎,小姐……确实跟着冷小姐走了!”
朱高熙一把抓起朱高煦的衣襟,怒叱道:“说!你把雨儿怎么了?”
朱高煦打开朱高熙的手,整理着衣衫:“哟,冀王爷您不装傻了?呵呵!现在她还没怎么,不过等一下就不知道怎么样喽!”
“你……”朱高熙从腰间抽出软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朱高煦的脖子上。
“想杀我你就杀好了,反正我有她陪葬!”所有人都知道,朱高煦说的“她”便是曾雨童。
“你想怎么样?”朱瞻基面色铁青,声音寒冷如冰。
“跟我走!”
城郊树林……
曾雨童虽然逃过被辱,却仍没有逃脱鞭子,此刻的她已经伤痕累累。
昨日的两个壮汉正点着油灯,悠闲地吃着晚饭,其中一个略黑的壮汉抱怨道:“这么好的一个妞,居然只能让他朱瞻坦一个人独享,真他奶奶的不厚道!”昨天朱瞻坦离开时吩咐所有人不许对曾雨童动手动脚,因此郁闷了一批人。
“可不是嘛!不过话说回来,这汉王爷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另一个小眼壮汉睨着曾雨童,使劲地拍着桌子,不小心将手边的酒坛撞掉在地。
略黑大汉心疼地看着洒满草席的酒,责怪道:“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上好的酒,就这么白瞎了!”在他们的心中,酒比女人更重要!
曾雨童鄙夷地冷哼一声,将头转过一边。
“王妃就在里面!”朱高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闻言,曾雨童不禁咒骂:“该死!妖孽,你们快走啊!不要管我!我不会有事的!”他们怎么还是来了?
“雨儿?”是朱高熙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若是你们不放了雨儿,我现在就杀了朱高煦!”门外,朱高熙的软剑再次逼向朱高煦的脖颈。
两个壮汉一听,顿时慌了手脚,匆忙拾起刀剑,只得在原地打转,慌乱间将油灯打翻在地而毫无察觉,曾雨童一心念着朱高熙二人,也未发现。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是冲出去,我们一定会被杀死!”小眼壮汉颤声道。
“可是不冲出去,如果王爷有什么闪失,我们还不是一样要死?”略黑壮汉带着哭腔道。
就在这个时候,朱高煦发话了:“哼,实话告诉你们!曾雨童四肢上的锁铐都是本王专门命人打造的,刀枪不入,钥匙只有本王才有,若不相信,你们大可以赌上一赌,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和本王陪葬!”
“你……卑鄙!”朱瞻基野蛮地搜查朱高煦的衣服。
“甭白费力气了!你认为本王会笨到将唯一的钥匙放在身上吗?”朱高煦猖狂地大笑。
“不好啦!着火啦!咳咳——”伴随着屋内的叫声,一股浓烟从门缝中窜出,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两个壮汉逃了出来。
来不及多想,朱高熙推开朱高煦,火速冲进浓烟四起的地下室……
“雨儿!雨儿!快醒醒!”朱高熙猛力地摇晃已经昏迷的曾雨童。
“咳咳——”曾雨童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朱高熙出现在自己面前,大惊道,“妖孽?你快走!不要管我了!这个锁是打不开的!你快走,再不走就出不去了!咳咳咳咳……”
“别说傻话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朱高熙拼命地挥剑砍着锁铐,可惜,锁铐上甚至不见一丁点儿剑痕。
火势越来越旺……
“妖孽,就算为了我,你快走好不好?”看着唯一的出路即将被火海淹没,曾雨童哭求道。
朱高熙依旧不停地砍着、砍着……
唯一的出路已被火海淹没……
筋疲力竭的朱高熙丢下软剑,轻抚着曾雨童的泪颜:“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下地狱,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天堂!现在也是一样,我们生死永相随!”说着,朱高熙深情地吻住曾雨童的嘴。
屋顶的柱子掉了下来,火焰呼啸着向这对相拥而吻的恋人袭来,然,两人仍旧缠绵在这个吻中,直到火焰吞噬了屋中的一切……
屋外,朱高煦等人早已逃得不见踪影,只留下悲痛欲绝的朱瞻基无能为力地盯着火海发呆,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汹涌的火海中,有一道红光一闪即逝……
今天是白夜嫁入林府的日子,前来道喜的人个个眉开眼笑、恭喜连连,没有人注意到在如此一派喜庆的气氛下,所掩盖的是无声的抗拒与诡异。
新郎虚伪的笑容、正房夫人不自然的表现、林邱涵的懊恼、小泥鳅的担忧、下人们敢怒而不敢言的无奈,暗潮汹涌。
林邱涵终于忍受不住这份煎熬,躲到后院的树上以手支额,静静地看着远方,眼神空洞且迷离。
“林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