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而来的纸牌让凯尔琉斯丝毫无法躲避，毕竟他没有西索那样身经百战所锻炼出来的直觉。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凯尔琉斯那张不断向外冒着鲜血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没有人听得懂的语言，以及即便听得懂也无法理解其意义的词汇。

“想不到吧，神父！”西索充满蔑视地笑着，嘲笑着凯尔琉斯的无知，或者说愚蠢。

“刚才用来对付我这个敌人的战术，居然这么快就被用在自己身上，想必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充满讽刺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给他几拳。

“而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愚蠢，居然没有对自己想出来的战术采取应对措施，甚至就连预警的措施都没有拿出来，简直太让人失望了。”

西索一步步走进摔倒在地上的凯尔琉斯，手中的纸牌也在他那双纤细而灵敏的双手上变幻着各种不同的花式。

轻松的步伐，以及娴熟的技巧，让人怎么看都是一个专业的杂技师小丑。

事实虽然如此，但他却不仅仅是一个杂技师，更是一个能够戏耍别人生命的杂技师。

“什么能力……”凯尔琉斯模模糊糊地说道，嘴里的鲜血不断向外涌出，染红了整片地面。

“什么能力？”西索闻言疑惑地反问了一句，接着才像是恍然大悟地说道，“啊，你是说刚才杀死你的那个能力吗？”

“那是维纶罗丝殿下赐给我的能力，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对我来说还是非常实用的，我想这一点主教阁下已经非常明白了。”西索悠闲地说道。

“嗯……”凯尔琉斯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但是具体是什么能力，我就不告诉你了，虽然说对于一个即将退场的人我应该毫无保留，不过你只是退场，而不是回到死神的怀抱，我可不想以后面对的敌人都是知道我特殊恩赐的麻烦家伙。”

西索的脸上虽然依旧在笑，不过冰冷的寒光却毫不保留地从他眼中直射而出。

“更何况这里还不止是我们两个人……”这么说着，西索转头看了一眼虽然几乎和他们同时到达，但是看起来丝毫没有打算参加战斗样子的修德南。

修德南闻言只是玩世不恭地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毫无恶意。

“你们完全可以不用管我，想要怎么样完全可以继续。”虽然人过中年，但是严谨整齐的发型，以及虽然并不华丽但充满格调的服装，都让他显得非常时髦而有魅力。

但是这种对于年轻少女散发出的魅力，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效果。

西索甚至都没有让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就再次转过头看向了凯尔琉斯。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问我这些问题，该夸奖你的坚韧精神呢，还是应该说你实在是无聊到愚蠢了呢……”西索轻笑着说道。

“愚蠢吗……”凯尔琉斯虚弱地说道，“确实非常愚蠢，不过在我看来，愚蠢的并不是我，而是你才对啊！”

“已经甚至不清了吗？”西索摇了摇头，轻蔑地说道，丝毫没有将凯尔琉斯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凯尔琉斯的样子，也实在是让人无法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所以我说，你根本就没有搞明白我现在的身份……”凯尔琉斯依旧含糊不清地说道，喉管里不断冒出的鲜血让他的声带没有办法发挥出应该有的功效。

“是吗……”西索轻佻地说道，同时将手中的纸牌洒向了在地上看起来动弹不得的凯尔琉斯。

看着眼前因为自己密集进攻而不断颤抖抽搐的神父，西索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冷了几分，“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吸血鬼。”

“既然知道我是吸血鬼，那么就绝对不应该这么轻率地靠近我……”凯尔琉斯微微抬起头，血肉模糊的脸上挂着比西索更深的嘲笑。

话音刚落，西索的健壮胸膛就被直接洞穿，几近黑色的空洞出现在西索的胸骨中央，突如其来的变化甚至就连西索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洞穿的胸口，这才面部扭曲地缓缓摔到地上，眼神中的光彩这才渐渐消散，原本金色的眼变得暗淡而浑浊。

“你难道不知道，亲王级的吸血鬼，哪怕是受到再重的伤，都不可能丧失战斗力的吗？”凯尔琉斯艰难地站起身，断断续续地说道。

只不过这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变得不那么含含糊糊，嘴中的鲜血也不在那么吓人地往外冒了。

直到他话音落下，西索的身体这才刚刚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而他手指上依旧残存着的黑色魔力光辉，显示着刚才在西索身上制造出巨大洞口的罪魁祸首，正是看起来已经毫无战斗能力的神父。

当然，凯尔琉斯的反问无法得到回应，至少西索的回应已经无法传达给他了。

“即便你不说，我也大致能够猜得出你的能力是什么……”看着渐渐失去了呼吸的小丑，凯尔琉斯严肃地说道。

“虽然看不见魔力的构成，但是看你刚才的战斗方式，以及所选择的武器，你的能力大概就是那种类似口香糖的性质吧。”凯尔琉斯这么判断道。

“也就是将你的魔力通过恩赐进行转化，让你的魔力带有口香糖的粘性，这样就可以做到将物体黏住并且加以操控了。”说到这里，凯尔琉斯那双红色的眼睛上泛起一阵诡异的光。

泛着诡异光芒的双眼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扑克牌，凯尔琉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果然都附着着特殊的魔力。’

这是魔力运用技中的‘魔力凝视’，能够让使用者看清被用特殊方式掩盖过外在形态的魔力本质，在战斗中是近战职业们通常用来破解和识破各种稀奇古怪术式和魔术的重要方法之一。

甚至一些崇尚实战的武斗派在战斗中，所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展开‘魔力凝视’，这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