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说着,自己也扑哧而笑,末了,却又不觉好笑,倒生了份惆怅。
“阿志,那个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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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微微奇怪,“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小雯痛恨地掐了他一把,“意会!”
杨志笑了笑。
一时,缄默。
好一会,他才淡淡道:“蚊子,他要等的人,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那个女人死了。她就死在这我家的旅馆。死在那个易先生付了50年房租的房间里。”
杨志以为小雯会惊讶低呼,或者什么。
甚至,小雯也这样想。
只是,她没有。
太过震撼,反而哑了声音。
良久,她才幽幽道:“阿志,为什么是50年。”
杨志低声道:因为,50年以后,他已经走不动了,或者已经去了找她。”
小雯紧紧抱着杨志。
幸好,那个人还在自己身边。
“那个女人是他的谁?”小雯问得小心翼翼。
“他的妻子。”
小雯微微一笑,心里仿佛堵了颗石子,这时才算安稳。
妻子。这样的感情,该给妻子,而不是别的人。
“对了,阿志,有一个事儿,很奇怪,只是我一直想不出那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杨志笑道:“哦?”
“蚊子,你说。”
小雯道:“你说我和悠言看上去年纪算是相若吗?”
杨志点点头。
“那为什么易先生却独独那么留意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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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先生。
其实,不姓易。他的名字是路泓易。只是,很多年前,有一个人总喜欢叫他阿易。
而这个地方,她身故的地方,他便随了她的喜好。
时间苍茫。
这些年间,这小旅馆也几经装潢,除去这个房间,还保留了原貌。
男人端坐在床上,打量着房间的每一处摆设。
床榻对面,是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旁边的小茶几上,是老式的热水瓶和杯子。
窗帘,褪了色。
只余下些散碎的花纹图案,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似乎,原本该是姹紫嫣红。
只是,如果他的妻子和女儿在这里,他想,她们能辨别出来这原来的繁华。
他的妻,叫迟筝。
在嫁他之前,是最负盛名的天才画家。
一朝,洗手做羹汤,为他。
窗子留了缝隙,有风进,把帘吹得半开。窗外,是莽莽的山。
这个房间,风景独好。
能看得见,如琴湖。
一泓净水,像极了一池子的泪。
十多年前,她是否也坐在相同的位置,远眺过外面的景色,然后勾勒出一幅幅画稿,去铭记岁月如白驹过隙。
眼角,湿了。
出身名门,任过外交官,衣香鬓影,谈笑风生,玩的是文字的游戏。
求,字字如珠玑。
可是,原来,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只要想到她,他还是会疼。
干涸的眼里,还是能流出泪。
熄了灯。
任回忆,如黑暗,把人扯入深海。
还是在初见的月照松林。
距离那里并不太远的地方,有一间庐山影院,播影着一个片子,叫《庐山恋》。
电影上画,已年余。还一直在播放。
这一场电影,不知道,还会播放多久。
月光静美。
他吻上她的唇,并向她求婚。
画艺再高,此时的她还是像一个平常少女一般,眼里,水光嫣然。
“阿易,我不该答应你,可是——”
她没有说出,他却听出了她的可是。
他笑了,拥紧她。不管那藏在眼梢眉间的珍惜,她能不能读懂。
“筝,我不在乎你的时间长短,我希望我的妻子是你。一年是一年,一天是一天。”
“请原谅我的自私。”迟筝轻轻哭了。
那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泪。
其实,自私的是他。
她本来就是翩然在这世间里的一只蝶,她天生的缺陷,让她的美更加极致。
因为短暂,所以美。
刹那芳华。
他捕捉了她。
却,不懂珍惜。
那时,他至于外交场上,她至于画界里,都是最瞩目的星,但对于爱情来说,也许,他们都太年轻了。
还记得那一天。那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后一次,此生唯一的一次。
他把信狠狠掷到她的脸上。
“为什么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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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在赢儿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