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她和父亲还有母亲一起搬来虞家开始,便有人一直在暗处默默地盯着虞家。
对于她们的一举一动,更是了如指掌。
如今想来,的确太过于的恐怖了。
晏锦知道,自己在短暂的时间内,不能将三叔布置的暗棋全部找出来,那么起码也该让这些暗棋明白。
在虞家,不是人人都和她外祖母一般仁慈。
手段残忍却也可以震慑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春桃被带来的时候,晏锦正在练字,她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春桃,是而轻声地问了一句,“说吧,你是谁的人!”
“小姐,你冤枉奴婢了!”春桃紧紧地咬着下唇,半响后才道,“是小姐见了不该见的人,又不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告诉了轻寒姐姐,自己看见的事情而已!”
晏锦闻言,动作依旧如常,“嬷嬷们有没有告诉你,主子永远不会错?”
晏锦说完之后,阿水便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春桃一个耳光。
今日,香复去找春桃的时候,后院里不少下人都看见了,春桃那会有些急着问香复,为何大小姐会找她!香复只是冷冷地说,没什么事,只是找春桃说会话。
春桃知道自己是要倒霉了,却没想到,平日总是笑吟吟的晏锦,只是因为她说错了一句话,便吩咐了人掌她的嘴。
阿水的力气不小,她打了一巴掌后,春桃口里便多了几分血腥的气息,头更是有些晕。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春桃赶紧跟晏锦磕头,“奴婢再也不敢说小姐的不是了!”
晏锦顿了顿手里的动作,抬起眼来看了看春桃,“我这个人,只喜欢给人三次机会!这是第二次,你说你知道错了……可我看来,你却依旧是不知道错在那里!说我不是的人,我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我又何必找你的麻烦。春桃,好好想想,最后一次机会了,若你说错的话……”
晏锦没有说下去,而春桃又怎么不明白晏锦想要说什么。
春桃哑然,翕了翕唇角,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
晏锦的神色,让她看的出来,晏锦不是在说笑。
虞家的人性子都温和……不过也只是表面。
尤其是晏锦……
春桃想了许久,都没有开口。
“你不愿意讲,倒是忠心!”晏锦将字写好后,对身边站着的阿水说,“去将昨儿郡主送来的箱子取来!”
阿水领命,转身就走去屋外。
过了一会,她独自一人,抱着一个大大木箱从屋外走了进来。
这个箱子外是涂了黑漆,看着有些阴森森的。
若是换成其他小丫鬟来做这件事情,必定要三个人,才能抬的起这个箱子。
阿水将木箱放在春桃面前,又退回了晏锦身边。
“明惠郡主送了我一些听话的蛇,若你不愿意出卖你的主子,我也不为难你!”晏锦语气和缓,“你将手放进去一刻,我便不再问你,如何?”
晏锦说的云淡风气,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如何的嗜血和可怕。
春桃不怕死,却怕被人如此折磨。
沈家那位郡主,饲养了多少毒蛇,她早有耳闻。沈苍苍和晏锦交好,会送些毒蛇给晏锦赏玩,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晏锦说的轻松,可实际上……却是在为难她。
春桃神色有些慌乱,“小姐,奴婢,奴婢……”
“想好了再回答我!”晏锦将狼毫笔搁置好后,才拿起放在一边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我说了,事不过三!”
春桃的额头上布满了汗,也不知是天气太炎热,还是她自己做贼心虚。
过了许久,晏锦打了一个哈欠后,阿水才开口,“春桃,你可想好了,小姐等会要歇下了!”
“奴婢……”春桃紧紧地咬住下唇,“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
晏锦没有说话,阿水却直接走了过去,紧紧的握住春桃的手,准备打开箱子丢她进去。
阿水的力气很大,春桃根本挣脱不开。
眼看,阿水就要打开箱子了,她吓的哭了出来,“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被毒蛇撕咬的滋味,太过于可怕了。
春桃今儿一早,还听人说,庄子上有个人曾掉进蛇窝里,最后再也没有出来了。
他说的可怕,春桃也吓的浑身是汗。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被人一直折磨。
晏锦笑着说,“我说过,事不过三,如今你想说,我却是不想听了!”
“小姐,求求你了,饶了我吧……我还知道虞家还有和我一样的人,他们都是安插的眼线!”春桃对晏锦磕头,“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晏锦轻轻地“哦”了一声,似乎在考虑春桃的话。
而这个时候,阿水放开了春桃的手,不经意的碰了碰木箱子后,春桃吓的又道,“前几日顾家七太太,也是我领了命放进来的!小姐,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春桃哭的厉害,整个人瘫软了身子。
她害怕……
很害怕。
晏锦松了口,让春桃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如她所料,春桃是她三叔的人,其实若不是时间急迫,春桃也根本不会被送来虞府来!春桃明显是个贪生怕死,又懦弱的小姑娘,来了虞家也不过是一个很浅的暗线……她供出来的人,在虞府里足足有十来个,其中一位还是小虞氏身边的婢女。
晏三爷不愧是薄相看中的人,他的处事及时,竟连虞家不少人都被他欺瞒了过去。
等春桃回答完毕后,晏锦依旧让人杖打了春桃三十大板,然后又吩咐了人,送了春桃去衙门。
春桃知道之后,一直哀求晏锦救救她,说她自己根本不想死。
晏锦看着脚下跪着的春桃说,轻声地说,“我说过,事不过三。我听完你说了一切,不代表我会救你……”
春桃傻了眼,她看着晏锦,疼的大吼,“你……无耻!”
“无耻?”晏锦摇头,淡淡地说,“这叫兵不厌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