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瑾然到了景王府才发现叫他过来的人不是连景,而且沈清湾,沈清湾站在景王府待客厅正中间,身穿一身正红色亲王妃礼服,头上插着七尾金凤步摇,华丽而端庄。说实话沈清湾极少穿的这么正式,平时穿着也仅是维持在不失礼就可以了,她对穿什么一项不是很在意,所以苏瑾然看到了这么隆重打扮的沈清湾也是微微一愣,但转瞬就反应了过来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沈清湾看着苏瑾然不客气的模样,也不多说话,让底下伺候的丫头给苏瑾然上了茶自己才坐在了他的对面。
抿了一口茶,苏瑾然这才抬头道"王妃如此兴师动众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不知王妃找我有什么事?"
"苏公子当我是什么人?"沈清湾端正了坐姿直视着苏瑾然的眼睛,丝毫不给苏瑾然说谎的机会。
"这话从何讲起?在下当然认为是景王妃"苏瑾然难得看见沈清湾这么严肃,也收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思道。
"不知苏公子心中景王妃的分量几何?还有这分量到底是因为王妃是沈清湾还是沈清湾是王妃?"这话说着虽然有些拗口,但是还是能让苏瑾然理解她的意思。
王妃是任何人都可以的,而且王妃不止一个,这偌大的京城里,一砖头砸下去说不准就砸到个什么郡王妃、亲王妃之类的,但是沈清湾是王妃的这话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沈清湾这世上只有一个,是别人不能替代的。
苏瑾然当然不笨,很快就理解到了沈清湾今天这般作态是为了什么,"连景又怎么了?"能让沈清湾绕过连景去找他的原因只有连景出了什么事,因为他跟沈清湾上次谈话并不愉快,所以苏瑾然很理所应当的问道。
"苏公子果然知道"沈清湾轻哼一声,知道就好,也没白费她今天这么正式,头上顶了二斤的头饰累的她脖子真是有些酸,不着痕迹的扭了扭脖子,拨开了茶杯里的茶叶,沈清湾继续道"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之前京城盛传连景身中剧毒,但是我从一看到他,他就与常人无异,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倒也没什么事,但是最近看到他我觉得我可能想的太简单了,我想苏公子应该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苏瑾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随即那抹犹豫又被什么别的东西掩盖了,开口道"说来惭愧,王妃猜的没错,连景是体内余毒未消,我想三年前的事情王妃也有所耳闻,当时连景和离湄公主中的毒并没有那么简单,这毒可以隐藏在人体内一年之久,醉情之毒于女子会有绝育的功效,于男子则会阳气衰弱,一开始会越来越畏惧寒冷,直到最后会五脏衰竭而亡。当年我把半死不活的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也没有注意那毒还有这个副作用,所以直到半年后,连景发了两次病之后才发现,也是我太大意了。"
闻言,沈清湾也是一惊,他没有算到连景的情况竟然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连忙问道"这毒可有解?",苏瑾然面色也是不太好,斟酌一番道"有解,只是这解药却是有些特别。"
听到了这话,沈清湾一颗心也算放回了肚子里,不管怎么样,有希望就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让连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苏公子这话怎么讲?"
"醉情之毒本是产于南疆,从那边传来的东西多少都是有些古怪,我手下的人也是研究了两年多才研究出解药,只是这解药有一份药引名九瓣雪莲,长于安城的一座雪山上,照理说这雪莲倒是并不难找,但是难就难在这雪莲如果摘下来药效就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之久,所以就算我让人采了回来也是没有用的,除非连景亲自去,而连景又是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是最早也要开春之后了。"
沈清湾闻言也是沉默了半晌,"多谢苏公子告知此事,我准备这几日就和连景一同去安城,到时候王府还要求苏公子多多关照。"沈清湾起身屈膝作揖道。
"怎么这么急,其实要等到明年开春也来得及"苏瑾然连忙回了一礼道,开玩笑,他要是受了这礼回头那个黑心肠的人肯定要撕了他。
沈清湾道"不必,我和连景这几天就启程,争取在元宵之前回来。"
其实沈清湾这么着急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她实在是看不得连景是这副模样,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连景就应该是骄傲的,应该永远高高在上而不是像这样因为病痛而窝在府里无所事事,二是她觉得连战最近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别的不说,就说沈云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连战虽然是贬了他的官职,但是这惩罚相比于他犯的错来说可以说是无关痛痒,由此可见连战必然在下一盘棋,而沈云就是他必不可少的那颗棋子,所以不管沈云在怎么样,连战也要留着他这颗棋子,一旦这局成了,不管这局是不是针对景王府,景王府怕是也讨不了好,所以连景等不得了,最起码他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苏瑾然看着沈清湾这副严肃的样子也是心知她心中肯定是有成算,也不再劝,点了点头道"分内之事"
等到送走了苏瑾然,也不知会连景一声,沈清湾就让玄色通知权叔准备出行用的东西,一应的保暖设施自然不必多说,而且沈清湾还贴心的在马车里多做了些改动,好让连景不那么难过。玄色知道自家主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所以也赶紧一路小跑去办事了,府里的下人好像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操办着各种出门要准备的东西,整个王府反倒是比平时更有了些人气。
等到第二日权叔派人来说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沈清湾也不犹豫,直接带了玄色和若乔去了连景住的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