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到本宫身旁。”
凤朝华暗自叫苦,如此殊荣,不知要惹来多少侧妃的妒忌。而她一向认为,女人的妒忌麻烦的源泉。但是,皇后开了金口,岂容她拒绝?
罢了罢了,嫁入东宫,就等于嫁入了麻烦堆里。想要独善其身,难!
想到此,凤朝华释怀了,弯唇漾出一个春风和煦的微笑,与皇后同塌而坐。
皇后关心的问道,“昨晚受累了吧?”
闻言,凤朝华顺水推舟,道,“臣媳来迟了,望母后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辰儿一早就来报备过了,并且向本宫解释了你会迟到的原因。”皇后语带暧昧的说道,“辰儿能够娶到你这么好的太子妃,真是他的福气!”
凤朝华垂下头以显娇羞之态,口是心非道,“能够嫁给太子才是朝华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后开怀大笑,道,“真是个嘴甜的丫头。”末了,对其他太子侧妃说道,“都散去吧。”
众侧妃脸上有些疑迟。
这时,李侧妃说道,“臣媳想留下来陪母后说说话。”
“亏你有这份心。”皇后脸上的笑变得有点假了,淡淡道,“太子妃与太子新婚燕尔,不宜操劳,东宫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打理。”
言下之意,目前为止,东宫还是你李侧妃做主。
闻言,李侧妃大喜,道,“臣媳定会尽心竭力替太子分忧。”语罢,挑衅的瞟一眼凤朝华。
皇后点头,道,“去吧。”
以李侧妃为首,众侧妃纷纷说道,“臣媳告退!”
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凤朝华了然的勾起唇角,她俨然已经成为众侧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接连三日,凤朝华一大早就会往凤栖宫跑,美其名曰:请安。这让婆媳两的感情突飞猛进,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想来,皇后的确太寂寞了。而凤朝华呢?太闲了吗?
一想到宫里的那些传言,李侧妃就气的直跳脚,恨不得立马把凤朝华揪出来教训一顿。可惜,她每次到飞凤宫都逮不到人。
这日,李侧妃如往常一样,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飞凤宫。
小柱子立马战战兢兢的迎上去,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李侧妃用下颚睥睨小柱子,语气很是不悦,“太子妃呢?”
“太子妃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小柱子如实答道。
李侧妃面露不耐,道,“天都快黑了她还在凤栖宫请安?”
“这个……奴才不知。”
“罢了罢了,本宫就等她一会儿。”说着便往屋内走,还不忘吩咐道,“上茶。”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儿的主人。
见状,小柱子吓的脸色惨白,连忙壮着胆子拦住她,“太子妃娘娘吩咐过了,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屋。”
李侧妃被小柱子的话气的七窍生烟,但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姿态,沉着脸问道,“连本宫也不行吗?”
小柱子为难的摇头,不行。
李侧妃的脸色又黑了一层,淡瞟院内一眼,兀自走向右侧的石凳,道,“本宫就在院子里等!”
看来,李侧妃今天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跟太子妃耗上了。小柱子暗摸一把冷汗,鼓起勇气,再次拦住李侧妃,道,“这石凳坐不得。”
“为何坐不得?”李侧妃面露不悦。
“太子妃说了,这四个石凳,东方的只有皇上能坐,南方的是给皇后娘娘留的,而西方属于太子爷,而北方,则是太子妃自己的。”小柱子将各中原由娓娓道来。
闻言,李侧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比花旦的脸还丰富多彩。强忍着河东狮吼的冲动,李侧妃从牙齿缝了挤出一串话,“屋里的椅子是不是也都贴上了标签?”
“娘娘圣明!”
李侧妃的面部肌肉开始跳动,胸前一阵不规律的起伏,许久,慢慢平静下来,道,“如果有客突然造访,她要如何招待?难道,拒之门外吗?”
“一般有可能会上门造访的人,太子妃都有安排专座。”幸亏太子妃娘娘料事如神,早就帮他把台词想好了,要不然,他如何招架的住李侧妃的咄咄逼问。
“那如果她没考虑周全,漏了什么人呢?比如,本宫!”
小柱子暗暗扶额,道,“太子妃娘娘说,若有遗漏者,可改日再来,届时,她定会盛情款待。”
“如果本宫不走呢?”
“自备小马扎。”
“什么?”李侧妃的这一声惊措将她之前极力维护的端庄形象毁于一旦。
小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向后移动小碎步,重复道,“自备小马扎。”
李侧妃气结,呼吸的声音渐渐变大,随即缓缓下降,归于平静,道,“回丹沁宫给本宫搬个小马……座椅来!”该死的小马扎!
四侧的宫女一脸茫然,小马座椅?
见无人动静,李侧妃的贴身丫鬟吼道,“没听到娘娘的话吗?还不快去!”
“普……普通的座椅可以吗?”一小宫女问道。
李侧妃被气的脸都绿了,吼道,“没用的东西!”
贴身丫鬟连忙安抚道,“娘娘莫气,气多伤身。”末了,回头不耐烦的对小宫女道,“娘娘平时坐什么椅子,就搬什么椅子来。”
待李侧妃暂时消气,回过神来,小柱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李侧妃跺脚冷哼一声,道,“凤朝华,看你还能玩什么把戏!”
而另一边,凤朝华则与皇后品茗闲聊,好不惬意。
忽然,凤朝华感觉一阵怵然,抬眼看看天色,她怎么有种天要下雨的预感?
“朝华啊,本宫觉得你频频来请安,居心不良。”皇后打趣道。
凤朝华抿嘴笑了笑,道,“母后哪里的话,朝华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您的坏主意呀。”
皇后掀了掀茶盖,神情温柔婉约,和蔼可亲,“那你为什么接连三日都往本宫这里跑?而且,不到日沉绝不离开。”
“其实……”凤朝华为难的将置于嘴边的磨砂茶杯放下,抬眸觑一眼皇后,欲言又止,拧眉抿嘴,轻叹一声,道,“其实,是太子叮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