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事情败露()
鲍磊给东丹打了电话,估计东丹往局里寻老可老婆了,才有些不情愿的跨上公共汽车,奔向租赁房的物业管理处。
他有些烦躁,当初租房时,房东并没有提醒他还要到物管办入住手续,他以为一手交租金一手入房就行,就这么简单,没想到……
本来嘛,租房给情人住,二人世界,欢乐无涯,只有自己知道和偷着乐,谁还愿这甜蜜的事儿外人知道?这可好……
妈的,妈妈的!车猛一颠簸,一只皮鞋狠狠踩在他脚上,疼得他呀的叫起来:“哎哟。”
一个与他年龄相仿却身高马大的男人忙往一边躲闪:“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尽管他连声道歉,但鲍磊实在疼得够呛,左蹦极右跳舞嗤牙咧嘴的:“哎哟,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就算啦?要不要我也踩你一脚试试?”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实在对不起!”。
好一阵,鲍磊疼痛未减,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继续蹦哒,便倚着车厢铁栏杆站着,头上冷汗直冒。
他小心的从自个儿的休闲鞋中取出右脚打量:只见脚面上微微充血并无异样,皮肤之下却疼痛依然;看来,是属于皮下软组织受伤,外人瞅不出而自己就知道疼得钻心的暗伤。
果然,一瞅见他并无异样的右脚,那惹祸者和旁观人都露出了怀疑的神情。
鲍磊又气又急,禁不住对那惹祸者啐道:“瞧不出什么是不?我马上踩你一脚试试。”
谁知那男人却宽泛的笑笑往一边抽抽身,对身边的同伙说:“怎么搞的?这年头吃诈的人特多。”,“还不是给全球金融危机害的?唉,理解理解,同情同情,打倒万恶的美帝国主义!阿门!”,二人作古正经的谈着,旁观者悲天怜人的瞧着。
鲍磊一转眼,碰上近前端坐在车位中的二个姑娘憎恨和同情的眼睛,气得差点失声喊出:“老子有的是钱,谁吃诈啦?”
………………
果然,物业管理处的老太太见了鲍磊递上的租房协议,盯住协议书上“东丹”的名字,暧昧的微笑:“‘东丹’?不是您吧?哦,我就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起一个女人的名字?租房人为什么没亲自来办?委托书呢?”
还要委托书?鲍磊真火了:“你们是故意为难还是怎的?我出钱租房,还要啥委托不委托的?”。
到底是靠业主的满意和认可吃饭的物业,话不投机,便满面笑容:“先生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也是为了全体业主的安全,能出示您的身份证吗?不好意思。”
鲍磊实在不想出示,但见老太太那谦恭而固执的笑靥,想想人家也在理,只好摸出往桌子上一仍:“看个够!看是不是个坏人?要不,坏了你们的名声可不太好。”
物业老太太拿起放在一边的老光眼镜,边看边不卑不亢的登着记,习惯性的唠叨:“您别急,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唉,年龄大啦,眼光也不利落啦,想当年咱一下午办理百多人的手续,字都不会写错一个。唉,年龄不饶人,老啦老啦,不中用啦,该进火葬场啦。”
老太太唠叨着,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脑袋微微摇晃着,黑发中掺杂的丝丝银发就对着鲍磊发出微光……
“十块钱。”老太太终于抄完,将身份证和一式两份的住房协议递给鲍磊:“手续费,”
鲍磊捏着薄薄的二张A4道林纸协议书,苦笑笑抓出张10元纸币交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接过,又低下头摸出收据本一丝不苟的填写:“收到,手续费,十元正,×年7月8日。”
鲍磊将住房协议揣进皮包,看看时间还早,就往楼上走去。
开了房门,布置得整齐雅致的一切便映入他眼帘。
鲍磊随身坐在铺着麻将席的沙发上,摇摇茶几上的小水壶,空的,便拎起往厨间走去。
谁知自己那晚走时杂乱脏和满是污垢的厨间厨具,现在居然清亮如新。轻轻一扭燃气灶开关,扑,蓝色的火苗欢快的窜起。鲍磊泡了茶,呷一口东丹专为自己买的普洱保健茶,感觉分外舒缓。
踱到卧室,鲍磊更吃了一惊:想不到原先四壁剥落的卧室被东丹巧手一弄,居然变得这般整洁温馨,置身在此,真恍若重回到年青的梦幻时代了。
他忽地想起自己家中,前几年也还算干净整洁。
可随着日子水一般流逝,现在全变啦,全变啦……就连那个曾经那么天真无暇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咿咿呀呀的邻家小姑娘,后来成为了自个儿老婆,再后来成为娃儿他妈的最亲近的人,也变了模样……
原来的她多美丽多温顺多好呵!有一次,是在小时候七八岁时吧,掏鸟蛋的小鲍磊不慎挂在尖利的树丫上,被刺破了***流了满裤裆鲜血而当场昏迷,是她嚎啕着跑过几乎整座城市,引来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救了自己……
还有一次,是十六七的时候吧,自己年少好斗,带着叉叉裤呀老可呀等小伙伴与街头的小混混们斗殴,是她和几个同巷子的少女在警察追来时,围着全副武装的警察哭着闹着吵着,硬是从被弄得晕头转向的警察们手中,抢回了鲍磊叉叉裤与老可等一干人……
可,现在?瞧吧瞧吧,一切全变啦。
往昔的轻言微笑,变成了河东狮吼;昔日的温顺可人,变成了高声咆哮;昔日的善解人意,变成了专横命令……
没说的,老婆正像头母狮高视阔步在统治着巡视着自己的王国与领地:丈夫和女儿就是她王国中的子民,七十多平方米的家庭就是她的领地。她打个喷嚏,丈夫和女儿也就要感冒;要是哪天她不高兴了哇,嘿嘿,敛气凝声的丈夫和女儿更如秋后霜打的茄子……
鲍磊想起老婆日渐发福的身子和威武的目光,不禁轻轻笑了。
就在老婆越来越独裁和专制地进行着自己的治家大业时,鲍磊,这个精神上与家庭中的囚犯,便像普天下这个特定时期里的男人们一样,遇到了年轻温顺美丽可人的女大学生东丹……
“怎么不喊我?怎么不喊我?怎么不喊我?”腰间传来威武的责怪,是鲍磊自定义的手机彩铃。
鲍磊顺手一抹,掏出手机:“你好,我是鲍磊,请问你是谁?”
“我是顺芳”,鲍磊顺手端起茶杯,不慌不忙的呷一口红红的普洱茶,随口问:“哪个顺芳?”,“你有几个顺芳嘛?嘿,搞啥名堂?想造反了吗?”。
鲍磊吓得手一抖,哎呀哟,是老婆大人。
“我没听出来嘛,”他不满的说:“有事吗?”,“没事就不可以打电话?我看你是心中有鬼。”,鲍磊担心的瞅瞅四周,一阵冰凉的感觉痒痒的直爬上脊背。
别说,女人的直觉真不可思议,怎么男人们心虚一个劲想掩藏的事儿,她就能隔山打炮越岸抡枪的一打一个准,特别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你现在到底在上班没有?”,“在呢,正在忙着呐。”,“在忙些什么?说来听听。”
鲍磊咳嗽一下,故意提高声音道:“小王,给我倒杯开水,好,放在这儿,谢谢!哎,这几天忙着写月度资金清理报告,老婆你也知道,如今全球的金融危机席卷而来,企业经营越来越困难呀。”,“哼哼!”,“前天,我专门开了员工大会,讲危机下我们应当如何团结振奋精神工作。”。
“哼哼哼哼,哼!”,鲍磊沉浸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中,竟然没听出老婆越来越恼怒的哼哼声。
“所以,我现在有点忙。”
“忙你妈个鬼。”老师婆终于喊了起来。
“鲍磊,你硬是把老娘当猴耍哟?告诉你,人家区检察院的人找上门来了,你们那个破玩意儿公司因受贿早被关了门,而且你就是受贿人。”。
鲍磊吓得呆若木鸡:怎么回事?
周检察官不是说随叫随到吗?也不过才个把礼拜嘛,怎么检察官就心急火燎的找上了家门?更可怕的是,如小老板和农委书记也找上家门,那……鲍磊悔恨的捶捶自己脑袋。
咳,当初一时大意,就不该拿真身份证和填真家庭地址,去金玉软件报到注册;要是,咳,要是按照以前惯例,弄一个假身份证填一个假家庭地址,说不定检察院的检察官还找不上门,更不怕小老板和农委书记满世界找人了……
“你是受贿人?我怎么没见你鲍磊多拿一分钱回来。”
老婆还在大肆讨伐:“拿去包小三或是玩女人去了?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娘窝在屋里一天给你带女儿,脸蛋一天天黄了,身子一天天胖了,呜!你倒好,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风流快活……呜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