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都这么指向的,原本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傻子不会这种男女之事,但是她房里那本春宫图却彻底打碎了她的想法。
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本来如此的几月对他来说就是特殊的,至于是谁对他来说或许并不那么重要。
花容看着自己的长裙,闭眸,下摆的确是脏了……
好脏……
伸手抓着裙裾一角,众人不太明白王妃是为何意,青桃看着那双精致绝伦的手,眼底闪过嫉恨,却不知她意欲何为。
“撕拉!”一声碎响,淡素的长长裙裾被毫不留情的撕裂!青桃一时不查,猛的跌向肮脏的泥土!
“脏了自然是丢掉。”花容眸光淡漠,抬头看了一眼欧阳玉。
欧阳玉伸手惊喜的看着花容,似乎是确信眼前不是自己在做梦,嘶哑着嗓子唤花容:“娘子。”
“小姐……你。”凌香攥紧十指,担忧的看着花容。
“我们走吧。”花容唇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转身离开。
青桃从地上爬起来,冷嗤一声,眸中尽是算计。王爷不过是个傻子,连周公之礼是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真假?
欧阳玉看着花容离开,踉跄的追上去:“娘子……娘子不要扔下子玉……娘子。”
娘子不要离开子玉……
花容一滞,血气上涌,气怒攻心!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凌香的惊呼声霎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花容走出没几步,猛呕出一口腥甜,溅落地面,绽起一朵妖艳的花,身体直直的就倒了下去!
“娘子!娘子!”欧阳玉吓呆了,顾不上自己哪里痛,冲上去就抱紧花容。“娘子不要吓子玉,子玉好害怕……子玉再也不惹娘子生气了,娘子不要离开子玉。”
“你走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小姐!”
凌香推开欧阳玉,抱起花容冲出王府!
这里的人都很讨厌!凌香不喜欢这里!小姐,不要在这里,不要呆在这里了!
玉王府霎时乱作一团,不过一天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如同打结的乱麻,中心顺直的绳索被抽出,整个失控坍塌!整件事朝着失控的方向冲出预先的轨道。
花容搬离了王府。
皇宫之内,盘旋不散的阴戾骤然浓郁,欧阳晗支持不住,一口血喷出,皇帝病急。
决绝的情势始料未及,事情似乎回到了始点,甚至比始点更为堪忧。
“没想到会演变成这般模样!”绯妩暴躁的来回走,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他们两个竟然如此决裂!还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候!
“你这样转也没办法解决问题,还不如去找出原因对症下药。”木道子斜瞥了绯妩一眼,靠在树干下,仰头灌酒。
阴云遮住夜空的月亮,明天不是好天气。
“喂!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你还这儿喝酒幸灾乐祸!我告诉你,想拆散他们两个没门!”绯妩抓起木道子的酒葫芦往自己嘴里倒,倒得干干净净,才一屁股坐下长长的叹口气。
“你急也没用,你本不该掺和进去,如今快到你的地劫,赶紧找个地方躲着才是你要做的!”
“又不是天劫,每十年这么点事怕什么?经过上百次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绯妩显然有些不耐烦。
子晗和子玉撑不了多久,如今花容无法接受子玉,而那两兄弟更是同脉所出,本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加上子玉身心受创,遭受这般打击,两人都变得半死不活,连化形都勉强,如今如果被人看到那出现的半人半妖的样子,更是要命。
这次让木道子帮忙也是为此,万一有猎妖师被这妖戾吸引过来,他也能出一份力。
“说说吧,怎么回事?”
“事情本来是这样的。”
绯妩叹气,手掌撑额无奈,开始回忆当初的情形。
“什么?”绯妩听到玉王府下人的回报,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
“太后,奴婢不敢欺瞒,王妃昏迷不醒,离开了王府,王爷他……王爷不见了!”一名青衣的小婢女,满头皆是汗意,正跪在坤安宫正殿下首,向绯妩说明情况。
“哀家知道了,下去吧!”
“是,太后娘娘。”
绯妩抚额,看着传话的婢女离开,心乱如麻,事情完全超出了预料。
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痛苦,她怎得如此多事?是她自己太在意子玉的外在?还是不相信花容的真心?没想到这般低劣的阴谋,花容生生被蒙蔽。
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害了两个孩子。
玉王府如今乱成一锅粥,小人得志。子玉遇到这般打击,恐怕……
“太后娘娘!不好了!”
玉王府的人前脚刚走,坤安宫的领事宫女满脸担忧的冲进殿内。
“又怎么了?”绯妩不耐道。
“太……太后,皇……皇上早朝突然呕血,临时下朝,太医都积聚在明宸宫外,但……但……皇上不在明宸宫!”
“什么?”绯妩脸色微变。
“太后娘娘,这外面大臣还不清楚情况,李树海正守在门外挡着。”
“哀家马上过去。”
欧阳晗也不见了?绯妩抬眼看向高空,瞳孔微缩。
难道……
绯玉晗!是他!
迅速的处理了宫内的事情,赶到玉王府时,玉王府已乱成一团。
内院的桃叶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已经寻找过一遍的后院,没有下人再来寻第二次。
欧阳玉狭长的眸子没有平日的懵懂,火焰般艳烈的赤色尾巴卷在梁上,上身躺在横梁上,赤红的竖瞳倒映出桃林下静静的棋盘,简朴的石桌上棋盘寥寥数子散落,是十几日前青桃尚未出现时,他留下的棋局。
只是,棋局如今已被破解。
她一定曾独自在这里解当初他下的棋局,他知道她的性子,总是在喜欢一个人想事情,没事的时候就会在这里独自下棋,等着他从外面回来。
“娘子。”
欧阳玉狭长的眸子轻轻阖拢,长睫遮住了眸中万种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