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花容一直盯着欧阳玉不放,几乎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欧阳玉还高兴的不行,花容研究他,他就咧开一排白白的牙齿傻笑,端端正正的坐好供花容“观赏!”。
“你老实说,昨日午时你跑去哪里了?”她竟然和那个狗皇帝在寝宫里!她明明在昏睡前和欧阳玉和绯妩在一起,绯妩自那日后就消息无踪,至于欧阳晗,她想起来就恶寒。
“子玉和娘子在一起,子玉抱着娘子一刻也没有离开。”子玉脸红红,娘子好软好软,甜甜的,子玉好喜欢。
“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一直都是?”花容皱眉,欧阳晗那个狗男人如果算计子玉也不是不可能,子玉他毕竟还是孩子一般的心智。
欧阳玉歪着脑袋,撑着下巴看花容,肯定的点点头:“子玉一直和娘子在一起。”
花容有些发怔的看着欧阳玉这个歪脑袋的动作,那双明净的眸子温柔如水,这个动作真不是一般熟悉。
花容抚额,感觉头有些晕,眼睛也花了。她是不是病入膏肓?不然怎么有一个荒谬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
玉王府里平静如水,日子也闲适,冬季来的快,院子里桃树已经落叶,积了一层银霜白雪,花容瞅了一眼在一旁缩成一团却怎么也要陪着她的欧阳玉,心下不由好笑。
上前拉了拉他的衣领,莞尔:“知道你怕冷赶紧进去吧,不用陪着我。”
“不要,子玉要陪着娘子,娘子好凉。”欧阳玉拉着花容的手,也顾不上自己冻得哆嗦,握着花容冰凉的手呵气,捂进怀里暖一暖。
花容看着他笑,也不阻止,衣领一圈白绒的兔毛衬得脸若桃花,明媚的笑意在冬日里犹如盛放的烟火,手掌不一会儿就暖融融的,看着欧阳玉把自己的手贴着颈部捂暖,不知为何,觉得他这臃肿的身形也是如此可爱。
“傻子。”
“娘子?”
“我们进屋吧。”
“娘子要……要赏雪,子……子玉不怕冷。”牙齿哆嗦的上下打颤,睁着眼说瞎话。
傻子也会说谎了?花容浅笑,看着欧阳玉,感觉到暖融的温意。
“我冷了,我们进去好不好?”
“好。”
欧阳玉似乎不是一般的害怕冬天。
花容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端着瓷碗吃饭都能睡着的欧阳玉,眸子闪过无奈,欧阳玉浑身都裹着厚实的棉袍,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叩桌子,筷子掉落到地上都毫无所知。
老管家在一边担忧的看着欧阳玉,王爷冬天一向如此,现在还有精神陪着王妃吃午膳已经算是奇迹了。
花容让几名下人将欧阳玉带到屋里午睡,示意老管家留下,老管家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朝外看了一眼,木棱子窗外此时正下着大雪,呼啸的寒风听着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爷以前也这样?”看傻子这样,似乎这王府中人也都习以为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应该是欧阳玉每年都如此的缘故。
“王妃有所不知,自从王爷七岁那年病重之后,就落下了这般奇怪的习惯,如今都已十五年之久,每到冬季王爷精神便不好,总是埋头大睡,许是娘胎里带下的毛病吧。”
老管家长叹一声,王爷本就痴傻,不想后来又有这般的毛病,一直以来都受人嘲笑,没人愿意嫁给王爷,府中当初的姬妾哪个不是因为王爷的身份?
花容不知想到什么,暗自皱眉:“既然是后来才染上的毛病,你为何认为是娘胎所带的病症?”
她不是没有替欧阳玉把脉过,欧阳玉除了傻了点,身形走样,并没有其他的毛病。
“王妃有所不知,皇上和王爷本是双生子,出生之时皆是痴傻儿,在十五年前同时病倒,如果不是娘胎所带的病症是不会如此之巧的同时发生。”而且并不是因为外在的原因,也不是被人下毒什么的,只有这一种解释。
“双生子?你说皇帝和王爷是双生子?”花容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事实上她一度怀疑欧阳晗和傻子是不是真的同母所生,没想到不仅是一个娘胎出来的,竟然还是双生儿。
而且,一出生就是痴儿,为什么欧阳晗一场病就正常了,傻子却还是原样?还有这种奇怪的病?
“王妃,皇上虽然正常了,但是皇上和王爷有同样的后遗症,所以老奴才觉得,应该是当年太后娘娘在怀王爷和皇上时,就带有的问题。”不然不会如此之巧。
老管家这一番话让花容陷入沉默,他们两个竟然是同样的毛病?
“他们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详细的告诉我。”
“是,王妃。”
老管家一一的将当初的事情娓娓道来,花容仔细的分析当初的细节,似乎这里面隐藏了什么东西。
老管家一说便说到日落雪停。
夜晚晕黄的灯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花容半掩的容颜若隐若现,看不清喜怒。
“大概便是如此,其他的老奴也不清楚。”老管家说完,已经入夜,花容挥手让人带老管家下去休息,没有出声。
“昭安历,文丰二十五年,甲寅癸丑。”十五年前,欧阳晗和欧阳玉七岁病重的那年。花容默念一番,有些迷茫,大概是巧合吧。
“小姐,您念什么呢?离您生辰还有几月呢。”凌香听到花容无意识念出的日子,扳着指头算了算,还有三个多月。
“是还有几月。”几月之后对她来说正好十五年。
云昭国气候偏寒,春季推迟近两个月,二月份本不是桃花的盛开的季节。
但是玉王府的桃花却竞相绽放。
“小姐,外面又在谈论您呢,今年你不在相府,相府的桃苑真的都没提前开花,倒是这玉王府的桃花早开了。”
花容手中执着墨玉棋子悠闲的自己和自己下棋,偶尔抬手拂去肩头发上的缤纷,听到凌香说的消息笑而不语。
这个问题她也没办法,十岁时老爹带自己去相国寺听了空大师讲经,头次初春没在相府,也是这般的情形,后来几年老爹不信邪,硬和她杠上了,试了几次都是这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