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静谧,低泣娇吟催人情,魅语萦缠锁人心。
绯玉晗终于一次性熄了火,好歹是心情好了很多,花容躺了几日,到底是枕边风有杀伤力,绯玉晗放过了小罗。
夏日是可怕的季节。
绯玉晗从宫里出来时,花容斜躺在湖畔的亭子上小憩,熏风拂来,竟是托着腮又睡了过去。
府中没有了两个孩子,小罗也被没收养伤了,她如今当真是不知该做什么。
绯玉晗抱起花容就往怀里带,似乎沾染上她的气息,总是无法平静。
“我要回血络可以么?”没有他,她日子也难过,这阵子被子玉缠的紧,她都不曾碰琴弦,指头都僵硬了不少。
绯玉晗蹲下身拂去花容脚底的尘埃,花容披下的青丝扫到他面上,绯玉晗心中一软,答应了她的要求。
“夭夭,以后出去与我说一声好么?”
“我想去皇宫。”
“好。”
绯玉晗正欲抱起娇妻,花容扒住亭子栏杆不放,墨瞳执拗的看着他。
“地面凉。”
“……”
绯玉晗无奈,伸臂要揽她,花容双腿勾住他的腰,攀上他的背。“背娘子回去可好,夫君?”
绯玉晗唇边露出笑意,轻轻蹭了蹭侧颜边花容贴上来的脸,凉凉的,冰玉一般的触感。
“娘子坐好了?走啰!”
“嗯!”
花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境好了许多,似乎什么事都不是头疼的问题。
到底是问题出在哪儿?
她最近似乎比较情绪化,且有趋向严重的迹象。
“夭夭怎么了?”绯玉晗双臂揽着她,下巴搁在她颈窝轻蹭。
花容向他这边歪了歪,伸手执起他一缕青丝把玩。“姨母她们是否与你说了什么?”
她忆起绯姨对自己说过之事,似乎子玉是憋得受不住了?到底是姨母说了什么?他前几日都很少回王府。
绯玉晗眸光微凝,大手沿着花容的前襟侧探入内,低叹一声:“没什么,只是说我骗来了娘子。”
“骗来的?”花容不由莞尔,她是骗来的么?
“嗯……你夫君这十恶不赦的大蛇妖用了蒙骗的手段骗小女孩。”绯玉晗的语气轻松,好似开玩笑般。狭长的凤眸却在花容看不到的地方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冷芒。
事情有如此简单?
说他只是为了满足淫邪私欲?得不到便是好的。
说他这般蛇妖葬送了夭夭的前途。
令他无法的接受不是这些,而是她们所说的,夭夭尚年幼,很多事情根本不了解,她根本只是贪一时新鲜,并不懂得爱究竟是什么,长大了便厌倦了。
倘若不是自己箍禁着她,夭夭根本不会只限于自己这一方天地?
“赤蚺王有本事就看看,不要拘着我们夭儿,用不了多久阁下便会明白。”
“夭儿有她母亲的天赋,本自这次转世,便可得成正果,阁下比我们心中清楚,你倘若真的爱夭儿为何如此阻她?”
“这季节,倘若我们姐妹没猜错,是你们这些尚未修炼成功的禽妖艳情季节?我们夭儿这季节正是成长之期,冷情冷性,你可知,你每次纠缠会滞她仙缘?”
历历在目,他无法强迫自己忘记。
花容见他沉默,扭过头,一双潋滟的眸子凝着他,薄唇含笑:“姨母们心疼夭夭才说你骗我,夫君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她们对自己也不知说了多少回了,她心中清楚,姨母不知她与子玉见发生的事情,才会如此厌弃他的身份。
蛇妖……这个称呼的确很容易给世人不好的印象,甚至曾经的自己也是极看不起他,不过……
事情总是有些意外,很多东西,现有的思维容易局限了自己的眼界。
“娘子莫要如此脉脉看着你夫君才是。”绯玉晗低笑,眉目间皆是宠溺。想来自己曾经是用了一些手段才使夭夭成为自己的妻,但是,只要和她在一起,他一直卑鄙下去又当如何呢?
花容闻他之言,眉目弯弯,转身圈着他的脖子,靠在他颈边。“子玉只许夭夭如此看才可以。”
“是。”绯玉晗凤眸含笑,薄唇轻轻贴了贴她。“娘子的话,为夫怎敢不听?”
花容笑而不语,抱紧他,闭上眸子。
子玉,如果你骗了我,就一直骗下去,不要中途不管我……
“夭夭,我们回殿。”绯玉晗揽紧花容,正夏快到了,日午的阳光越发烈了。这么坐下去,他越发有些手脚无法控制。
“娘娘,您要的琴拿来了。”李树海候在庭外,见他们出来,才走出来将手中的琴拿出来。
花容回眸,正欲从绯玉晗的怀中下来,绯玉晗狭眸危险的瞅了她一眼,花容只好安分道:“我和母后说好,今日要到她那里去陪她弹琴说说话。”
两个孩子被子玉不知带到哪里去了,说是请师傅教他们法术,绯姨一直无所事事,她看不过去,就老早答应了。
绯玉晗没有反对,只好放开她。
“不要又忘记了时辰,我今晚可能要晚些回府,你可不许又陪着绯姨乱窜知道么?”绯玉晗轻声叮嘱她,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如羽毛挠痒痒。
绯姨乱窜?
花容露齿闷笑,点点头。
绯玉晗点了点她鼻尖,将琴递到她手中,令人将花容送到坤安宫才回月合殿处理政事。
花容抱着琴到达坤安宫时,绯妩正躺在宫外晒太阳,蓝色的对襟福字衣,妇人的华丽发髻上简单的插了几支银簪,旁边有几位老宫女正站在一旁伺候,见花容过来,匆忙躬身行礼。
“奴婢见过玉王妃。”
“都起来吧。”花容抱着琴走到绯妩旁边,绯妩睁开一只眼,挥了挥手,一群宫人都躬身退了下去。
“桃夭啊,你总算是来了,我这老骨头都要发霉了。”绯妩打了个呵欠,翻了翻身,恢复了妩媚动人的绯妩。拍了拍身旁,招呼桃夭过来:“过来这里坐,子玉那厮怎么也舍得你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