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
花容彻底爆发了!怒视绯玉晗那张精雕细琢般的俊脸,无视那蛊惑人心的俊模样,怒道:“你赶紧的滚下车去!你再坐下去,我看我甭回冷府了!”
“娘子。”绯玉晗漂亮的凤眸满是不舍,抱了抱花容,回头恋恋道:“那我走了,娘子一定要记住夫君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
花容终于把这尊“佛。”送下马车,招了招手,让赶车的赶紧走。
绯玉晗负手看着远去的马车,脸上的表情已不再是刚刚的殷切,狭眸深邃,暗紫锦袍无风扬起,紫金冠在阳光下散发着凛冽的厉芒,颀长的身形映出的倒影是妖兽的狰狞巨硕。
一直到天色渐黑,绯玉晗方才收回追逐马车的视线,转身回府。
冷府。
花容打开窗,夜空中星辰璀璨。
房内的灯火依旧,淡淡的光芒散入夜色,冷彦征敲了敲花容的房门进来,花容正低首执卷看琴谱,见冷相进来,站起身:“爹,您怎么来了?”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爹刚刚从厨房端来了鸡汤,你喝点补补身子,你看你这阵子回来,都瘦成什么样了?”冷相手里端着瓷碗,放在花容面前,皱纹纵横的脸上尽是责备。
花容放下琴谱,伸手去扶冷彦征。
“爹,都这么晚了,你还做这个干什么!”花容虽是气恼,伸出的手却是去接冷相手中的碗,滚烫的温度还在,花容眼眶一酸。
冷相坐在一旁,拍了拍花容的手,慈祥道:“你小时候最喜欢爹给你做的汤!那时候阿福都哄不了你,就喜欢跟在爹的后面!你如今住在王府,爹也老了,无法再护着你。你尝尝这个,也不知道这汤的味道变没变。”
“怎么会?爹做的东西味永远都变不了!爹以前还说这是娘教你的,你当时做的可难吃了,还非要我吃!女儿这不是吃着吃着就习惯了吗?”花容笑道。
“你还跟我贫嘴!没大没小的!”冷彦征眉头一竖,眉眼里全是笑意:“你慢点喝,小心烫!”
花容朝冷彦征做了个鬼面,捏着鼻子,怪里怪气道:“还是那么难喝,我就勉为其难的喝下去吧。”
“你真是要气死你爹才甘心!”
味道还是十几年未变,花容薄唇含笑,抿一口,眉头微皱,脸色微变。
“桃夭,怎么了?”知女莫若父,冷彦征见花容似乎很是难受,焦急问道。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喝了,傻丫头。”
花容摇摇头,把空碗递给老爹,眉一挑,笑道:“干什么?又想自己独吞?”
冷相被她吓了一大跳,见她无事,一个爆栗子敲到花容脑袋上,敲得花容两眼泪汪汪。
“你这个逆女,一日不吓你爹,你就心里不爽快。”
“我哪有?”花容撇撇嘴,龇牙咧嘴的揉揉自己估计肿包的后脑勺。
冷相看着她甚是无奈,叹口气道:“爹听说玉王爷如今已经不傻了,王府说亲的不计其数都要踏平了门槛,你如果在玉王府住的不好,就回家!”
“说亲的不计其数?”还踏平门槛?花容有点迷茫,她怎么不知道?
“玉王爷如今一表人才,爹在朝上不是没见过,他虽不傻了,但冷戾暴虐许多,爹也是担心你。”那玉王爷如今府中没有别的侧妃姬妾,就他一个宝贝女儿,以后纳妾取侧妃,他也担心桃夭以后会受委屈。
“爹,我真的没事,子玉对女儿很好。”花容扶冷彦征坐好,笑道:“我是听子玉说某老头想我了,就回来看看某个顽固老头子了。”
“又没大没小!都已经嫁人了还这般无状!”
花容虽是在说冷彦征,话中意思却是告诉他,她现在没事。冷彦征也明白花容的意思,也不再多问。
想起这几日皇上老是暗讽他的话,凑近老脸,神秘道:“女儿,你和爹说说,你现在不会还是和玉王爷各分两边不相来往吧?有没有想过要一两个孩子?”
“怎么会?”
“你如今也成亲一年多了,是不是该让老爹也抱抱外孙?”
花容脸一黑,突然觉得自己老爹和绯妩重合上了,来回的瞅着冷彦征这张熟悉的老脸。
“爹,你不会是太后变得吧?”
“你说什么傻话!什么太后变得!”
“爹!你就别操心这种事了!你赶紧回去睡吧,赶紧走吧!”花容把冷相往外推,砰的一声,毫不客气的关上门!
“爹,晚安!不送!”
“喂喂!你这个逆女!你有没有听进去你爹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花容嬉皮笑脸道,朝冷相挥了挥手,转身去休息。
眸光微凝,回头看着刚刚冷彦征端进来的汤碗,拿近闻了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她刚刚怎么有些喝不下去?不太可能啊?老爹做的东西味道并没有变。
难道她真被绯玉晗养刁了?
逢源楼来往商客频繁,住着全国各地来的旅人,此时,逢源楼的一楼大厅内,几名道士正襟危坐,低头用膳。
木道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想起绯妩和他说起的前不久发生在绯玉晗身上之事,当时他便开始怀疑可能是阿狸。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遇到,还真是她。
“阿狸,你怎么跑下山了?你师父知道吗?”
一袭红衣的小姑娘筷子一顿,脸色僵硬道:“我偷偷跑出来的,师父一定会生气!师叔你到时候一定要替阿狸求情!”
小姑娘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希冀的瞅着他,漂亮的眸子闪闪发亮。
木道子一僵,这张脸用这种表情看他,真让人不习惯。
“师叔,你回天道门将阿狸带回去,我和云剑还有一件事要解决,暂时恐怕无法回去。”云翎和云剑对视一眼,对木道子道。
没想到那个绯玉晗竟然未死,至今还纠缠阿狸!如今将阿狸送回山,他们也可以放心的去找他。
云剑眸子深邃,低头拭剑,当日所见的阿狸的确有些不同,但他也不敢确信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一时并未提及此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