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吗。”高直笑得傲慢，一双眼睛移到她脸上，似带着某些怨恨的看着她，“以后你会知道的。”

知道他如此对她的原因，会知道一夜之间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至进宫起，他看着自己全族被灭，看着父王感恩戴德的跪谢皇恩拔剑自刎，看着兄弟姐妹们一个个死在皇家侍卫的刀下，从此他不在说一句话，不露出一个笑容，可进宫后独见到她，被她的笑容感染，他对她露出进宫后的第一个笑容。

当时，他以为她只是一个小宫女，他想和她成为朋友。

可是，她却是自己仇人的女儿，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高汶，你为什么要骗我。”他低喃着，目光移回信函上，高汶回过头，手上端着宫女们送来的点心，“你说什么。”

她的笑很明朗，他的心曾经好象随时都会被这笑感染，可是有时刻意的厌恶也可以变成习惯，他起身离开，留下一抹决然。

“又发什么癜。”高汶不解他突然而来的冷厉，反正好象也已经习惯了，父皇说后悔将自己许他，在世人眼中他对她不好，可是她知道，没人的时候她是能接近他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她也就无所谓。

也许，她还想，待以后完婚后他的态度就会转变了，毕竟他会是日后的帝君。

现在——

“我知道她没有死。”高直魅惑的唇角勾起，说得坚定，“一次梦都没有给过我。”

说她死了，为什么他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她。

“如果是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想在见你。”高高尧泼冷水，随即道：“不过，本王没工夫在这里安慰你，说吧，这次约本王到这个地方来谈什么。”

不过托他找了个这地方，才让他找到了花金枝，他心中甚是愉悦，他甚至都在想只要是不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北疆几个诸侯王爷要反了。”高直收敛起刚才的哀怨，眼中露出冷色，问道：“你不会也要反我吧。”

高尧不急不忙怔怔反问，“你觉得我会反你吗……如果我要反你，当年我还助你反了他，多这一举。”

高直点头，高尧虽是诸侯中势力最强者，但这些年对他也是忠心不二的，要不至他登基以来也不会将德州如此重要的地方交给他全权治理。

“那就替朕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是为臣之道。”高直笑地怅然若失，说实话，那几个诸侯王爷他不怕，黎国这些年虽不战事不断，但多是在边境外的一些争端，那些不足为惧，黎国国内也有盯着皇位虎视耽耽之辈，可是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的江山有多牢固自己最清楚，哪个王朝不会出几个乱臣贼子。

两日后。

“爷，已经办妥了，这前后共十二家民宅，六间商铺全部在你名下了。”小祥子颇为卖乖的说，高尧嘴角抽抽，许久才吐出几字：“用了多少钱。”

小祥子拍拍胸脯，道：“爷放心，奴才只出了高出市价十倍的价钱那些人就全卖给奴才了。”

十倍！高尧几乎要吐血，伸手拍向他那张小白脸，“好，好，好。”连说三声好。

“办得好。”高尧咬牙切齿，“爷果然没白疼你。”

败他的家败得那叫一个手不软啊。

高尧得意的扬首回看过去，楼上正着的花金枝果然在盯着他看，眼中探究着他究竟在搞什么鬼，高尧眼中正是得意，示威着朝她眨了眨眼。

花金枝厌恶的抖了抖了肩膀，快步离开他的视线。

想知道吗？花金枝你会知道的。

“将这几间商铺打通，爷要在这里开一间**。”

小祥子的下巴几乎被吓得掉了下来，结巴道：“爷……不是在开玩笑……”

“你看爷像在开玩笑吗？”高尧低头看着他，眼中笑意正盛，“去，先将这里的知县叫来，爷要见他。”说着还将自己的令牌扔给了他。

“主子，德王在客栈对面要开间**。”凌云进屋回报，高直本一直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只恩了一声知道了，思绪就回到了雨中。

那年，他登基前最后一次出征也是在小雨中，她一直拉着他的盔甲送他到了西风亭吧。

回忆中……

“万事小心……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她接过宫女递来的一个青色包裹，“里面是一些衣服。”是她亲手做的，“还有一双布鞋，你也不能一直穿着战靴，你知道你的脚受过伤，平时休息时就换上，还有几张我用艾草水煮过的帕子，一到夏天你就生疹子，用它敷敷，总是有用的。”她很用心，可是他却漫不经心的接过了。

那时他的心是感动的，也是愉悦的。

在最后看了她一眼后，他上马，一扯缰绳就进到了大军中，对她，没有一句话，就连两字保重都是吝啬的。

高汶自问对他已经做到了无怨无悔，可是她黯然的垂下眼眸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就像对自己说班，“高直，我也会累，也会放弃的，所以不要这样。”

如果，这句话那时被他听到了，只是他们之间好象永远没有如果。

如果，宁安帝没有为了防止外戚夺权而杀了他的全族。

如果，进宫之时，他知道了她就是公主。

如果——

“爷，你怎么了。”凌云在次返回客房时竟然看见高直痛苦的扶住椅子，额头冒着冷汗，“爷！”

“不要慌，心……”痛，从她没了之后就开始痛，然后每次忆起她的一点一滴都会很痛，这次最甚，“把药拿来。”

“爷，你的药，进城前就已用完了。”凌云焦急好是去翻，希望能找到一些。

高直面色苍白，道：“那去找个大夫来。”

“是！”

长街，一个小身影追随着另一个略高的身影，小雨后是清新湿润的空气，“高景溪，你受伤了就要包扎，我带了我爹最好的创药给你。”

“锦绣你先回去，我要先去找花小宝。”高景溪加快了步子，态度已经明显的不耐烦起来。（未完待续）